“其九,一剑,破天穹!”
白秋浓一声大喝,手里长剑挥斩而下。
瞬间白光汇聚,剑尖闪过。后剑身崩碎,一道吞天剑气径直朝前方直斩而去。
其威越过了十五境之列,超脱了凡俗范畴。虚仙之境!
十三位魔族纷纷现身,为首那位拧眉结印。“九幽引血,缔造吾身。魔神之骨,镇!”
在他身后暗红魔血扑散百丈,涌入到他身前那一块拇指大小的骨头当中。
大地朝外溢出黑色魔血,染黑了万里。比末日恐怖渗人。裂谷横生,大地缓沉。
剑气至,古老的那一小块骨头前行,猛然碰撞。
黄沙泯灭殆尽,断谷消失了。
众人身后,整座老长城下沉了百米。在脚下,已是万米深坑,形如深渊。
抬头望天。天上灰色转而不见,更替换上的是一大道竖立天际的黑色裂口。黑色裂口一眼瞧不到顶。下端似刀,狠插入地,却又望不见底。
哪怕过了良久,依然不断朝外散发汹涌剑气,毁天灭地。
“这……这。”
除了寒书舒,四个老头的嘴巴张得老大。震撼到无法言说。
他们四人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裂口前,那飘浮半空中的一小块骨头,跟仅剩余的一位魔族。
白秋浓摘下挂在腰间的酒葫芦,撅着嘴,猛的朝嘴里灌了一口。说道“,啧,啊。爽!现在是六打一了。应该打得过了。”
四个老头面面相觑,好似没从梦中醒过来一般。
他只用了一剑。一剑杀了十二位魔族至强?
等等,他刚才说,应该打的过?李洲岳往前走了几步,指着那魔族。问道“白前辈。他,很强吗?”
白秋浓一把将酒葫芦栓系在腰上,侧过脸。不正经的笑道“不强。杀你估计也就跟玩差不多吧!”
听完下半句,李洲岳朝他翻了个白眼。说道“呵呵。前辈,那确实是不怎么强。”
白秋浓一手搭到了李洲岳肩上,严肃开口说道“那两个老骨头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对手,只有早晚被宰的份。他们也老了,该让他俩休息休息了。你懂我意思吗?”
李洲岳表情非常严肃的回道“晚辈懂。怎么做,前辈你尽管说,晚辈照做。”
白秋浓满意的点点头,这小子,很上道嘛!从小我就看你行。
他轻咳了声,指着那毫发无损的魔族,趴在李洲岳耳朵边小声说道“他。上一代三大荒古魔血中的第一魔血,力之极致荒古魔体的拥有者。活了十几万年,比咱俩后边那两老骨头都还要老上那么几岁。简直就是只活王八……”
“呵呵。小友,没必要这样诋毁,折煞老夫吧?老夫只不过是活了十几万年。”他出声打断,后又目光盯视白秋浓轻笑。无奈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想活这般久。一直活在往复战火的硝烟之中,太累了。难道你们不觉得累吗?”
白秋浓挑了挑眉,并没有选择回答。吃惊道“嚯。老家伙,你耳朵挺灵啊。没想到隔着这么远都能被你给听见。”
项均老头伸出枯掌,收回漂浮在身前的那块骨头。笑道“小友。实力到了我你这层境地,我想听不见都难啊。既然是你有意想让我听见,那又何必装这副作惊讶模样?”
白秋浓听后咧嘴直笑。两道目光对视,平静又内涌风浪。老眼之中全是一段往事。
望着那位魔族的几道目光顿时充满了凝重,脸色顷刻严肃。在场数位都是人族梁柱,深知他的恐怖之处。
“小子,你跟那两个老骨头,和君家那小子去上边儿。去帮帝老杂毛。他交给我跟寒屁股。”白秋浓一巴掌拍到了旁边李洲岳肩上,一根大拇指指向身后说道。
李洲岳擦了擦额头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汗水,应道“好的白前辈。”
说完就转身离开,自知自己掺合不上。
这时白秋浓急了,心慌扭头,朝已经离去的李洲岳喊道“小李子!剑呢?”
李洲岳疑惑地转身,原地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干脆问道“白前辈,什么剑啊?你的剑刚才不是已经被你自己给斩碎了吗?”
白秋浓叹息。心想,刚才你这小子不是说自己懂吗?还非要我直接舔着个老脸说。他两手一摊,表情很自然的说道“对啊,剑没了。”
反应过来的李老族长无语住了。拒绝道“啊,这。这恐怕不行啊,老前辈。晚辈也没用剑啊,况且晚辈我身上也没带有剑呐。”
哼。白秋浓气笑了,刚才尚且喊的亲切,温热的白前辈。一提剑,老夫现在倒还变成老前辈了!那一两个晚辈,是想告诉我不能欺凌晚辈吗?
可笑!我乃白云山,当年举山入中洲第一强者。又岂会做那等苟且不耻之事?又且会是这种人?
“那个,小李子啊。去吧,去吧!没事儿。我托老寒给我带了!”
白秋浓朝李洲岳挥了挥手,阴笑说道。
李洲岳嘿嘿直笑,紧随雷霄宗老祖,剑宗老祖,君家老家主三人其后,冲天而起。
朝更高处,正与庞然巨物激战不止的帝青冥,帝觉歌援助而去。
寒书舒摇头苦笑。一个闪身至白秋浓身侧,一把从虚空,随身空间内扯出柄五尺长剑。说道“下次,别再让我偷了。要是让那老家伙知道,非得找我打上个三天三夜。”
白秋浓急不可耐的从他手里夺过长剑,瞬间把老脸向五尺黑剑贴了上去,一顿磨蹭,宝贝的不得了。“不碍事儿,不碍事儿。此间事了,那李老贼要是敢打你,动你半下。我叫上老杂毛,咱们一把火烧了他那贼窝。”
寒书舒听后脸不自觉地抽了下。不愧是你,酒疯子就是不一样。偷了人家赠予后辈的珍宝,还敢带着我去烧了李氏古族。
妄言?这老酒疯子可向来都是雷厉风行,性子自由洒脱惯了。不拘尘事。他深信,毫不怀疑白秋浓说的话是闹着玩。
“能用几剑?”寒书舒苦着个脸,问道。心里难受的紧,这莫不是已然上了贼船的趋势。早知当时索性装作听不懂,我真的是贱!手更贱。
白秋浓咂嘴。“啧,嘶。”
又摸向下巴。片刻后,认真地说道“比我那用了几千年,不争气的破剑好了一筹。这是个新家伙事儿,应该能撑个百八十招。”
寒书舒闻言更显无语。剑九,破天穹,是四千多年前他与剑宗老祖汪海生问剑,一战所悟。至今为止,从未见他用超出过三剑。
“小友。今兮,何想?何悟,何感?”
项均脚下踏出,往二人走了几步。负手而立,目光望向白秋浓,笑着问道。
白秋浓十分不羁抬腿,把五尺长剑放到破鞋底下,来回蹭了好几下。语气平淡说道“能想什么?能有何感何悟?
想杀魔。唯有杀魔方能洗净我心中愤恨。感觉你一张嘴说话,就跟我鞋底一样。从始至终,那是又烂又臭。”
寒书舒被他这一番话给逗笑了,古扇挥开。正经。
项均仔细听完,品味其中,并未生气。淡然而笑,云淡风轻的模样。
“白小友,想杀。那便杀。人世,尘世,魔中。万千种族,自有其中恩怨。晓之以理,身不由人。本座,不怪你。”
项均踏立半空。双手伸出,平摊空中苍声笑道。
他绝老的面容看不出来任何表情。情绪之中却好像有一抹慈爱,又深藏一丝哀愁。不,那是他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