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是男子的事情，让姜卿皎这个都大女主都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她赶下人们出去，让房间内只留下她和姜妤两个人。
姜妤正襟危坐，以为是姜卿皎要说些什么不足为外人所知的事情。
谁知，下一刻面前人问道，“你不怀疑霜月是我故意安排到你身边的吗？”
姜妤有些迷茫，显然是没有想到姜卿皎会这么问。
“为什么会这么怀疑？”
听到她的疑惑，姜卿皎垂了垂眼，手不由自主地攥紧。
平心而论，若是她身边出了这么一个人，即便是上一世没什么防备心的自己，也很难会如姜妤这般坦诚。
而且看她眼中货真价实的不解，姜卿皎便清楚，这绝对不是姜妤说出来玩的。
而这却更加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姜卿皎好感＋10】
【当前姜卿皎好感：20】
姜妤的动作又一瞬间停滞，手都在微微颤抖。
好感，好感，又莫名其妙上升了。
该不会出bug了吧，大女主对一个炮灰提升好感，还这么多，不是bug真的很难解释的啊！
这种外力导致的bug到时候不会由她来承担责任吧。
不怪姜妤这么想，根据已经出社会许久的学姐说过，职场上做领导的最擅长的就是甩锅。
开除是小，惹上官司就完了。
这头姜妤还在胡思乱想，那边姜卿皎也因为想事情还在出神。
直到姜卿瑶没有通知任何人，直接推开房门时，两人才瞬间回过神。
“二姐姐。”姜妤下意识唤道。
姜卿瑶自打上一次高烧过后，反应力就已经没那么快了，有的时候也会像一个痴儿般不理睬任何人。
宋怀京看了也只是说受到的打击太大了，又因为烧了太久这才导致的，至于后续能不能恢复就不一定了。
但她虽然偶尔迟钝，可唯独在姜妤这件事上，却是谁都不让。
尤其是这会儿，她突然上前抱住了姜妤，眼泪滚落在她的脖颈上，“阿妤，你怎么不要二姐姐抱了呢？”
姜妤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姜卿瑶的婢女就赶紧上前，“五姑娘，我们姑娘这是痴症又犯了，您别在意。”
姜妤刚要摇头，面前人就又扑上前，凑上前对她小声耳语。
“大姐姐坏，入宫不陪我们阿妤玩。二姐姐陪我们阿妤，我们也把阿妤举高高好不好？”
“我们都藏起来，不让阿辛和阿宥找到，不然他们也要抢阿妤啦，阿妤就不能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姜妤彻底呆住了，她看着姜卿瑶。
张了张嘴，想问许多，但最后也只是问了一句，“二姐姐今年多大了啊。”
姜卿瑶身边的丫鬟想回她，但姜卿瑶自己就已经抢着道，“八岁了！”
周边人错愕，只有姜妤恍然。
在她八岁的时候，小姜妤应该只有七岁。
时间不知为何带走了他们小时候的记忆，却在姜卿瑶某日糊涂后，又将其全数还给了她。
姜卿瑶这个时候的娇蛮已经初现，不过仅是对着别人，对于姜妤恨不能如同她口中那样，想要将她抱起来。
在得知自己不能抱时，还闷闷不乐地坐在一边，直至姜妤安抚般地握住她的手，这才重新绽出一个笑脸。
姜卿瑶的丫鬟也在絮絮说起这些日子她的变化，“姑娘其实一开始还好，刚醒来的时候只是有点迟钝，后来向奴婢们问了一句灵枢大师后，就这样了。”
“不过姑娘每日只有一两个时辰这样，平时都和之前无异，除了偶尔反应不及时。”
姜妤沉默着点头，转而看着一旁正在玩她手的人。
“二姐姐想出去玩吗？”
姜卿瑶点头，“去啊！不过这次可不能带上那个小子。他可讨厌了，每次都要和我抢阿妤，每次还和阿妤玩得好开心。”
那个小子？
姜妤想了想，突然意识到对方说得可能是梦中的玄衣少年。
不由失笑，对方是谁她都不知道呢。
“好，不带上他。”
姜卿瑶碎碎念，“这才对啊，我们阿妤之前可喜欢出去玩了。”
姜妤没听到她的话，只是交代了一番姜卿瑶的丫鬟，这才拉着她准备离开。
只是刚出了院子，身后姜卿皎就已经跟上了，“我和你们一道吧，免得你们不熟悉。”
姜妤没什么理由反对，正好能有一个带着也是好事。
姐妹三人就这样一起出了府门。
姜妤原本以为这次还是得坐两辆马车，直至三人面对面，她才有些迟缓地“啊”了声。
姜卿皎像是没注意到，“不如去长汀桥边吧，那儿今日热闹，三弟四弟都在那里，卫长舒也正好在。”
姜妤下意识点头，答应完后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之前才说过不会跟着姜辛他们兄弟俩，这会儿就自己打脸了？
*
姜卿瑶在马车上就逐渐恢复了过来，只是神色有些恹恹的，看起来不太精神。沉默温吞地靠在车厢边上，好半晌才看向姜妤。
“我好像做了个梦，梦里头的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妹妹。”她轻声道，“你那么小小的一只，对谁都是笑吟吟的。”
她用手比划了个大小。
“我那时候总在想，我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妹妹啊。”她又换上一副迷茫的神色，“只是你九岁之后，好像就变了。”
“而之前的一切我也都忘记了。”
她看上去对这一切都有些迷茫，“可我怎么会忘记这些呢？我有天底下最讨人喜欢的妹妹，我身边的所有人都羡慕我。”
“我有的时候都在怀疑，九岁之后的你究竟是不是我妹妹了。”
她按了按自己的头，久久都没能发出声音。
姜妤说不出来，总不能说其实现在的这个才不是你的妹妹吧。
“不过没事，”她有些虚弱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起码我知道，现在的你还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