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母蹙眉厉声道:“你怎么这么说长辈!按你说的,他把女人当工具牲畜,但还不是将颖然好好地养大了吗,还有他是村长又不是那些村民的爸妈,他们怎么做,苏宏远怎么管得着,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非不分。”
安子浩的眉心拧成了结,看着安母格外的陌生,陌生到心脏冷得发抖。
放弃对安母对话,凌厉的视线射向苏颖然,
“我家庙小容不了你这尊大佛,你若是念在我妈对你好的份上,你就自己走吧。”
安母一把将苏颖然护在身后,厉声道:“不行,我不许她走。”
安子浩失望,直接转身就走,既然安母说不通,那就换个法子。安父职位敏感,放着苏颖然这颗定时炸弹,相信不用他多说,自然会处理。
至于安母,她一向最听安父的话,也无法反抗安父的命令。
安子浩一走,安母将苏颖然护在怀里,“颖然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将你赶走的。”
苏颖然白着脸,“可是子浩哥万一去找伯父怎么办?”
安父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的,若是知道她爸的事,恐怕立马会将她扫地出门。
“我说过会护着你,你只管信我。”
苏颖然对上安母有些癫狂的眸子,顿时闭上嘴。
安子浩找到安父,直接将这事摊开说明白,安父一听,桌子一拍,皱眉道:“这不胡闹么!你妈整天在家吃我的用我的,还给我搞出这种麻烦事。当处就不该给她这么多钱,有钱没处花,收留个外人!”
安父与安母的感情早就破裂了,所以说起话来丝毫不留情面。
安子浩早就知道安父没了感情,如今当面听着安父的奚落贬低,忍不住皱眉。
“我告诉你不是为了听你抱怨的,我妈被人迷了眼,听不进我的话,你回家一趟跟她说说。”
“今天我就回去,苏颖然留不得了。”安父顿了下,有些讨好的看向安子浩。
“我们父子俩好久没见了,今晚跟我一块回家好好喝一杯,顺便和我讲讲最近在部队生活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安子浩直接打断,嘲讽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虽然年过五十,但保养良好,皮肤光泽,眼尾几处鱼尾纹,利落的黑色短发用发油抹到脑后,显得格外精神,丝毫看不出真实年龄。
“说得跟你多关心我似的,怎么,你不去陪小三了?我忘了,你还有个儿子,你想要培养父子情找他去吧。”
安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怎么能跟你比,你可是我唯一的儿子。”
安子浩冷冷地笑了一声,“就是因为你这种恶心的人,所以我才根本不想结婚。”
说罢,安子浩转身就走,后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瓷器碎裂的声音。
安父又惊又怒,瘫倒在太师椅,呼吸急促上下起伏,年轻的男助手推门而入,“爸你怎么了,哥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不行,今天我必须让他给你道歉!”
金高远一脸气愤,说着就要追上去。
安父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借力起身,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若是安子浩跟金高远一样孝顺懂事就好了。
“你的好意爸心领了,但你记住,别出现他面前。”
金高宇眼神晦暗不明,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眼底飞速划过一丝不甘,但很快消失不见。
旋即笑着嗯了一声。
……
操练场,解散的指令刚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大步流星离开,很快消失在众人眼前。
不清楚情况的士兵,困惑道:“孟团长这么着急去干嘛,到了饭店不去食堂打饭吗?”
“你刚来的吧,孟团长回家吃饭呢,嫂子的厨艺老好了,每到饭店,整个大院都能听到他就传出的饭菜香。”
有人吸溜着口水,顿时觉得食堂饭菜有些索然无味。
“孟团长可真幸福,我以后也想找个会做饭的老婆,以后就天天在家吃了。”
“你才多大就想找老婆啦!早着呢。”
“我、我就是想想怎么啦!”
……
对于不相关的谈话,孟连焰充耳不闻,脚步越来越快,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以前总觉得回去的路太短,如今一想到家里有人在等他,心就暖暖的,只觉得回家的路太长,不能马上见到媳妇儿。
时水桃刚做好饭,便瞧见男人踩着门槛,大步流星走进来。
大宝跟月月已经放学回来了,看到孟连焰笑呵呵地,十分热情地迎上去,孟连焰张开双臂,将两个小家伙抱了个满怀。
时水桃从厨房探出头,“回来啦!去洗手吧,马上可以开饭了。”
孟连焰放下两个小家伙,嘴角不自觉带着温柔的笑意。
一直空虚的心在这一刻似乎被什么东西填满,充盈而幸福,多么想一直平淡幸福地生活下去。
“我来吧。”
时水桃端着碗筷出来,一双布满老茧粗粝但有力的大手十分自然拿过碗筷,并将碗筷一一放在桌上,摆放整齐。
时水桃愣了一下,见到这幕竟然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孟连焰搬回来已经好几天了,时水桃一开始不太自在,甚至在此之前会忧虑有个男人在家会不方便。
但他搬来的第二天,时水桃就改变了想法。
无他,孟连焰太会干活了,不说自己的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连带着洗碗扫地拖地的一些家务活也给包揽了。
有次,她将脏衣服丢进盆里忘洗了,隔天就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看到自己的衣服,被洗得干干净净。
本来有些杂乱的院子,一夕之间被整理得干净,杂草垃圾都被收拾妥当,也不知道孟连焰什么时候干的活,总之隔天一早起床一看,还以为换了个地方呢!
正想着,孟连焰提着热水离开又回来。
“热水烧好了,可以去洗澡了。”
时水桃哦了一声,连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道:“谢谢啊,以后我可以自己烧的。”
一直麻烦孟连焰怪不好意思的,何况她是个有忧患意识的人,被孟连焰照顾的无微不至,她已经发愁以后是否还能适应自力更生,独立自主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