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
红衣女子赶到了近前,怔怔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周德,她蹲下身,双手颤抖的把周德搂在怀里,感受到他还有呼吸,这才松了口气。
她素手放在周德胸口,不远处,沈怜星的哭声听的她很是刺耳,抬头扫了一眼沈怜星,觉得无比厌烦,她抬起素手朝沈怜星一甩长袖
沈怜星似被一股无形气浪打在身上,连带怀里的甄月婵一起被卷飞了出去,在这沙滩上滚了数米才停下。
冰冷之音传出,“我师弟若死,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咳咳!”
周德清咳两声,缓缓睁开了眼睛,红衣女子脸色一喜,连忙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周德脸色苍白,此刻已经虚弱不堪,他抬手止住了红衣女子的手,“师姐,别费力了,我没事...”
“值得吗?”
“事在人为...”周德摇了摇头,眼里略有迷茫。
“那我呢?我算什么??鲸之,她只是一个陌生人!真的,只是一个陌生人啊!!”,红衣女子不断摇头呢喃,她眼中似有泪水,望着怀里这个她深爱了十多年的男人。
“鲸之,你从来都不拿正眼看我一下,我到底差在哪里?我比她漂亮,她只是个凡夫俗子而已,你为什么就偏偏看上了她?”
几滴热泪落在他脸上,周德缓缓睁开眼,“师姐,对不...”
他话说到一半,被红衣女子挥手打断,她嘶声道,“你别说话了,我带你找地方疗伤。”
红衣女子素手抱起周德,脚下莲步轻点,身影渐渐消失。
沙滩上,只有沈怜星两人躺在这里一动不动,岸边时而卷涌的浪花,似在诉说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
人这一生,往往你很开心的时候,可命运就是会喜欢捉弄你,但又总会给你留一线希望,似在看你的表演。
当你看不到路的时候,命运就会带你转个圈,让你看到另一条模糊不清的路,你不知道这路是对是错,但你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往下走...
秀洲,杜玲月别墅里,
此刻在甄月婵的房间里,甄月婵安静的躺在自己的床上, 她妆容精致,穿着那件黑色旗袍裙,头发盘着,斜钗一支双蝶流苏发簪,与以往不同的,这次双耳处戴了一对流苏耳环,唯独双眼紧闭,脸色惨白,没有半点血色,显然已经是断了气...
“月婵...这是你生前最喜欢的穿着,还有这耳环,当初本应和头簪一起送你的,但那个时候我发现你没有耳洞。”
沈怜星趴在她的身边,嘴里轻声呢喃着。
她脸上带着微笑,记忆里的甄月婵始终是那个样子,她穿上沈怜星送她的这件黑色旗袍裙,她一直在含笑不语的望着自己。
“月婵,你在我记忆里的样子,好美!好美!”
“等我把你漂漂亮亮的送走,我就去找你...我们说好的永远在一起,我便不会食言...”
距离两人在冀州已经过去了两天,那天甄月婵被被救护车送进医院后,沈怜星通知了杜玲月,可惜等杜玲月赶到的时候已经抢救无效死亡。
房间里只有沈怜星一个人,杜玲月因连日伤心过度已经睡了过去。
砰砰!
房门外响起敲门声,沈怜星起身打开房门,“什么事?”
宋樱看了眼沈怜星,说道,“沈小姐!曲小姐来了,要让她进来吗?”
沈怜星回头看向床上躺着的甄月婵,柔声道,“月婵,你妹妹来了...你要见她吗?”
她哑然一笑,“既然是你妹妹,我就让她进来看看你吧。”
她回头对门外的宋樱说道,“让她进来吧。”
宋樱对沈怜星的这个样子已经丝毫不奇怪,她点头拿出对讲机说了一句。
没一会儿,别墅里大厅里走进来一个年轻女孩,在她身后跟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女孩正是沈怜星很久未见的曲悠悠。
她脱下裹在身上的羽绒服和大衣,被身后的保镖接着,较好的身段露出,她穿一件黑白毛衣,下穿一件黑色鱼尾裙,她甩了甩一头波浪长发,其上的雪花已经融化成水,踩着高跟鞋缓缓朝楼梯口走去。
看到房门口神色憔悴的沈怜星,曲悠悠看了她一眼,径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房间。
曲悠悠目光落在躺在床上的甄月婵,手里的包掉落在地上...
“姐姐!”
走到甄月婵身边,看着她惨白的脸色,曲悠悠伸手在她鼻息间,楞在了原地,身体轻颤,转头看向走进来的沈怜星,“为什么会这样?”
沈怜星迷茫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贱女人!我姐姐是跟你在一起才这样的,你现在跟我说不知道?”
“你要么滚出去,要么闭嘴,月婵她喜欢安静...”
“你还没有资格说这话!姐姐最黑暗的日子你在哪儿?她被人绑架,重伤关在警局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曲悠悠冷冷的看着沈怜星,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看了眼她身后的宋樱,收回了视线。
回到甄月婵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入手冰冷一片。
曲悠悠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抬起甄月婵的手放在自己泪水模糊的脸上,耳边响起她内心深处被触动最深的一句话,“小妹,可以把我当做你最亲的人。”
再到后来她的亲口拒绝,但她依然对自己如亲妹妹一样,没有一丝改变。
曲悠悠摸了摸肚子,“姐,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