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闪烁着感动的光芒,猛然间抓住春梅的手,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却是因为喜悦。
“真是太感谢你们了,为了我,熬了一整夜。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呢?”
面对锦歌充满感激的眼神,春梅心里闪过一丝愧疚,但还是任由锦歌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嘴上却轻松地说:
“不用了,今天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可不能偷懒。主子你也赶紧起床用早膳吧,明天就是母亲的出殡之日,今天我们得抓紧时间准备。”
听到这里,锦歌也不再坚持,她温柔地摩挲着那支簪子,随后慎重地将它放入了一个精致的木盒中,眼神中充满了决心。
“我要把它好好收藏起来,以后不再佩戴了。万一再丢失,我怕是承受不起那份失落。还好这次是在自己家里找回,如果是在箫府那样的深宅大院丢失,可能真的就永远找不回来了。”
毕竟,这簪子已经从一件珍贵的纪念品变成了仿制品的秘密武器。
要是被那位精明的表姑娘发现这不过是个替代品,那么她费尽心机所取得的一切优势,岂不是都要化为泡影?而那位表姑娘还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情。
春梅在心中默默盘算,对于主子对这支簪子失而复得的珍视,她完全能够理解,并随口应和道:
“说得对,箫府那种地方,庭院深深,人多眼杂,万一东西落入别人手中,想要找回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困难。”
更何况,箫府中还住着一位严厉的老夫人,若是为了一支簪子闹得沸沸扬扬,尤其还是为了她们家主子,老夫人必然会严词责备,毫不留情。
“嗯,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最后念想,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它再离我而去。”
其实,那支簪子原是她做丫鬟时,用自己的血汗钱换来的第一份珍贵首饰,因此对锦歌来说,意义非凡,总是小心翼翼地佩戴在头上,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娘亲的温暖与陪伴。
然而,自从成为箫府的一员,作为侍妾的她所受的待遇自然有所提升,老爷赏赐的珠光宝气的首饰渐渐充盈了她的妆奁。
相比之下,那支承载着往昔温情与回忆的旧银簪便显得格外朴素无华,甚至在华丽的环境中略显寒酸。
在箫府这等注重排场与地位的深宅大院内,她不得不将那份质朴的情感私藏心底,仅在偶尔重返自己那充满温馨回忆的娘家时。
才悄悄换上那支意义非凡的银簪,就连日夜相伴、贴心如姐妹的贴身丫鬟春梅都未曾得见其貌。
这份秘密,如同一朵在暗处静静绽放的花,不为外人知晓。
老爷的目光偶尔掠过那支银簪,或许是因为它在众多珠光宝气中显得太过不同,竟意外地在他心中留下了印象。
而那位表姑娘之所以会对这支不起眼的银簪下手,大概是在某个匆忙的瞬间,目光恰好落在了随意置于桌面的它身上。
一时贪念起,顺手取走,倒也不失为一种合理的解释。
毕竟,表姑娘之前虽有几面之缘,见识过这簪子几次。
但能在诸多饰品中独独选中它,更多的是一种偶然的巧合。
然而,无论被选中的为何物,锦歌心中早已有了对策。
“主子请放宽心,春梅我必定时刻警惕,无论何人胆敢对这支簪子有非分之想,我便是拼尽全力,也定会护其周全。”
春梅言辞恳切,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对于她来说,这支银簪的意义远超过了一件普通的饰物。
失去这簪子,对锦歌而言,就如同剜去了心头一块肉,那份痛楚难以言喻。
春梅的决心,如磐石般坚不可摧,誓要保护这份珍贵的记忆。
锦歌轻轻拍了拍春梅的头顶,嘴角含笑,眼神温柔而包容:“傻春梅,人命始终重于一切。为了物件牺牲自己,我会心疼的。”
一番推心置腹的对话后,春梅细心照料锦歌用完了早膳。
随即二人步入忙碌的一天,前厅的各种事务正等待她们一一处理,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前厅之中,一群年迈的婆子似乎得到了某种暗示,有的漫不经心地闲聊,有的则明目张胆地偷懒,即便有人在旁监督,这些上了年纪的嬷嬷们依旧故我,一副将这位不得宠的侍妾视若无睹的模样,显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锦歌缓步行至树荫下,那里聚集着几位正聊得起劲的婆子,她语气温和而坚定地开口:“许妈妈、谢妈妈、赖妈妈、刁嬷嬷,多谢诸位为府上劳心劳力,今日之事已接近尾声,大家不妨先回去休息,剩余的琐碎杂事就交由其他嬷嬷处理吧。”
最初,那些婆子并未把锦歌的话放在心上,直至一位面貌威严的嬷嬷出声回应:“哎呀,锦姑娘真是过誉了,我们的差事可是老夫人亲点的,哪敢随便离开岗位啊。”
“是啊,锦姑娘,我们若是擅自回去,怕是要挨老夫人一顿训斥呢。”
其余的婆子借着老夫人的名号,试图压住锦歌。
面对这样的情况,锦歌心中冷笑,表面却仍保持淡然:“无妨,诸位只需转告老夫人,此处的事务已经基本处理完毕,无需再浪费人力于此。”
婆子们见锦歌态度坚决,且深知在外自由度远胜府中拘束,便不愿再做过多纠缠。
“不行,不行,我们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惹老夫人不高兴。”
老妇人们连连摆手,不待锦歌再说些什么,便四散而去,显然是断绝了任何可能的说服机会。
目睹这一幕,春梅心中的不忿如同被点燃的火焰,而锦歌则显得异常镇定,贴近春梅耳边,用只有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语了几句秘策,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阳光斜洒,穿透稀疏的云层,午时的暖阳渐渐攀至中天,春梅轻声呼唤,婆子们闻声而聚,准备享用这简单却来之不易的午餐。
宋家的小院,窄小得仅能容下几缕闲散的日光,石板铺就的小径上,婆子们依序席地围坐,身旁的碎石成了临时的餐案,简陋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辛酸。
“哎,这狭窄之地的确不便,连用餐都失了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