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能解孤独,又添了几分安全保障,生活简单而美好。
只是,岁月匆匆,人易老,待到年迈体弱时,若能有个贴心的小婢女相伴左右,也算是一种慰藉。
然而,想到春梅因签下了那永不离府的死契,便不禁一阵惋惜。
春梅若是能随她而去,那些平凡的日子里定会添上无数欢笑。
至于荷花,虽然身手非凡,但同样受限于特殊的身份,不能成为她的旅伴,否则,在她的护航下,那些凡夫俗子哪是对手?
孙妈妈、李妈妈等温府中的长辈,虽然与锦歌情深义重,但也难以一同远走高飞,这令她心中不免涌起一丝遗憾。
在温府这个看似温暖却又束缚重重的大家庭里,似乎她最终谁都无法带走。
正当锦歌沉醉于那些游记之中,梦想着远方的风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时,刚刚沐浴完毕的温之宴,头发还未来得及束起,便带着一身温润的水汽步入房间。
见到锦歌对着书籍出神,他不由得轻步上前,用指尖轻轻捏了一下锦歌小巧的鼻尖,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沉浸在幻想中的锦歌惊跳起来,脸上顿时染上了羞赧的红晕。
温之宴的笑声温柔如春风,眼中闪烁着戏谑与疼爱:“怎么,最近对游记如此感兴趣?是不是也开始向往外面的世界了?”
他的眼神似乎能洞察一切,却也饱含着宠溺。
锦歌从惊愕中恢复过来,脸颊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容,回答得云淡风轻:“是啊,京城虽好,但我还从未有机会走出过这高高的城墙。”
她的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
温之宴听罢,嘴角微微上翘,仿佛已将锦歌的心思尽收眼底。
他轻轻地将锦歌抱起,安置在舒适的椅子上,语气中满是柔情与承诺:“想去哪里?将来,无论何时,只要你愿意,我都陪你游遍万水千山。”
在心底,他暗暗盘算着,或是借出差之机,或是申请一段时间的假期,无论如何都要带上锦歌一起出游。
如果这些都不行,那就干脆请求外调,只为能与锦歌共度更多时光。
锦歌闻言,心中暗自思量,深知北方实非她计划逃遁的方向,但她灵机一动,决定将计就计:“北方吧,据说那里地广人稀,平原无垠,还有连绵不绝的壮丽山脉。”
她故意提及北方,心里却已有了另一番打算,那就是向东南逃去,那里重峦叠嶂,村落之间交通不便,有利于隐匿行踪。
温之宴听后微微一笑,仿佛被锦歌的想法触动:“北方,的确是个好地方,民风淳朴,值得一探。但要想成行,恐怕得等到我卸下职务,真正退休之后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心里却明白北地环境恶劣,多由边疆武将驻守,那里气候严酷,地缘政治复杂,邻近众多部族虎视眈眈,绝非轻易涉足之地。
至于何时退休,锦歌其实并未将此挂在心上,她的世界仿佛被更细腻的情感与日常琐碎填满,退休与否,对她来说,不过是将来某个不甚明朗的节点。
因此,她只是温婉一笑,眉眼间尽是柔情与不在意:“不急,总有哪一天的,我们慢慢来。”
这份从容,让旁人听了也不禁为之动容。
温之宴望着锦歌那温婉的笑容,心中的确信愈发坚定,既然承诺已出口,那么为她寻觅一个合适的时机实现诺言,便成了他心头的一件大事。
他轻轻拍了拍锦歌柔软的腰肢,那动作里满含宠溺与期待:“你快去沐浴吧,好好放松一下。”
药浴的热气腾腾,他心里盘算着,今晚定要展现一番身为男子的担当与力量。
锦歌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满脸绯红,心中既有甜蜜也有一丝羞涩,她匆忙转身,几乎是小跑着遁入了浴室。
那背影中,藏着少女独有的娇羞与慌乱。
夜间,静谧的房间里,锦歌的心却无法平静。
她不禁反思,自己为何会心疼这位在外拼搏的爷,特地炖了补药相赠?难道昨日爷因疲惫而显露的微醺,就足以让她忘却曾经的教训,认为爷真的需要这番劳心劳力的关照?
这一刻,锦歌感到自己的愚笨几乎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自责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一切理智。
她不该听信孙妈妈的话,去寻府医开那不必要的药方,实际上,真正需要滋补与关怀的人,正是眼前这个看似坚不可摧,实则也需要温暖的自己!
“怎样?爷可累坏了?”
这话一出口,锦歌自己心里也五味杂陈。
温之宴的气息略显急促,那温热的呼吸轻拂过她的耳畔,随后他的唇轻轻触碰,留下一抹令人悸动的温柔。
嘴角勾勒出的那抹满意的笑,如同春风拂面,却又带着几分不言而喻的深意。
锦歌没有回答,只是手指紧紧攥着枕头的边角,这细微的动作无声地诉说着她内心的激荡与复杂情感。
“这补品确实合心意,明儿晚上再给爷熬一份,如何?”
面对锦歌的沉默,温之宴的话语中多了几分调侃与玩味,他不再像过去那样,只用行动默默表达,而是开始在言语上也加了几分情趣,让锦歌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锦歌的手指依旧紧握着枕头,呼吸急促间,内心却在暗暗自责,嘲笑自己的糊涂。
爷怎么会真的需要什么外在的补品呢?他所需要的,或许仅仅是一个能够理解他、默默支持他的温暖怀抱罢了。
……
新的一天,温之宴带着一身轻松愉悦前往早朝,出门时,那明媚的日光仿佛与他的心情共鸣,将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喜悦。
对于家中的仆人们而言,主子的好心情就如同最珍贵的礼物,就连日光都似乎在为这份喜悦而欢腾。
这些日子以来,审讯燕王的工作繁重,虽然主子表面上话不多,但每晚翻阅厚重的卷宗,审问那些神色各异的仆从,无一不是耗神费力之事。
燕王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主子所做的一切远不止于亲自审讯这么简单。
若不是事先对燕王的情况有了透彻地了解,又怎能如此轻易地将其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