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林雁秋还不忘让奶娘额外准备了一份,命喜贵转交给在外居住的刘世亚,这样一来,她精心策划的大戏中两位关键人物都已被悄然引入局中。
……
随着仆人的通报,温烨书的世界被突如其来的请柬打破了平静。
阳光下,他慵懒地躺在藤椅上,听闻送来了温家的请柬,尤其是听说其中一份是专门给他的,心中不由暗自呢喃:“终归是来了。”
他淡淡回应着,让仆人将两张请柬一并呈上。
接过请柬的瞬间,他只消一眼,便察觉到了笔迹的不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切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两张请柬上的笔迹并不一致,隐藏在其后的秘密与算计,似乎正缓缓浮出水面。
夜晚,繁星点缀着深邃的夜空,月光如薄纱般轻拂过温家宅院,为这座古老的府邸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光辉。
陈拰踏着细碎的步伐缓缓归来,脸上带着旅途的疲惫。
步入厅堂,温烨书已等候多时,他的眼神中藏着几分凝重,手中紧握着两张精心制作的请柬,轻轻展开,递给了陈拰。
陈拰接过请柬,眼眸微眯,那张精致的纸张上,烫金的文字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心思细腻,仅是匆匆一瞥,便察觉到了其中潜藏的波涛汹涌。
“儿子啊,你真的决定涉足温家那纷繁复杂的漩涡之中吗?你要知道,在那里,你始终是个局外人,保持距离,或许才是明智之举。”
温烨书的话语中带着父亲特有的担忧,试图以过来人的经验给予劝告。
即便温烨书透露了温之宴已将种种事宜安排得滴水不漏,陈拰内心深处的忧虑却未能完全消散。
他轻挑眉梢,唇角勾勒出一抹自信而淡漠的弧度,“无妨,想要玩弄我于股掌之间,也得看我是否愿意入局。”
他本无意树敌,却莫名其妙成为他人博弈的棋子。
若只是默默承受,又怎能配得上他京城纨绔子弟的名号?
望着温烨书坚定的眼神,陈拰深知劝阻无用,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选择尊重父亲的决定,不再多言。
随着陈拰的沉默,气氛变得沉重而微妙。
温烨书转身返回书房,月色下,一个身影如同幽灵般无声地出现在他面前,一身漆黑的装扮,与夜色融为一体。
“目前的情况如何?”
温烨书的声音低沉,语气中没有了往日的玩世不恭。
他漫不经心地靠坐在雕花木椅上,背影斜斜倚着,浑身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与魅力,仿佛是月光下最危险的猎手。
黑衣人恭敬地报告:“今日,林雁秋的乳母悄悄给府外的仆役递送了一封密信,嘱咐他务必转交给刘世亚。”
温烨书手中的折扇轻轻敲击着手掌,脸庞的大部分隐没在昏暗的光影中,让人难以揣摩他的真实情绪。
暗卫继续细述其他收集到的情报,虽然他们难以渗透温府的核心,但正如温之宴所保证的那样,他对温府的监视严密无比,这让温烨书心中的疑虑稍稍缓解。
“你先退下吧。”
温烨书简单吩咐,暗卫立刻隐入夜色,消失无踪。
烛火摇曳,将温烨书的面容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片段,那抹邪气的微笑在光影中显得尤为阴冷而深邃。
在他眼中,企图对付他或温之宴之人,无疑是自寻死路。
随着时间的推移,温烨书开始意识到温之宴并非只是一个冷酷的侦探高手,而是深不可测、拥有多面性的存在。
这念头使他嘴角勾起一抹更为玩味的笑意。
“多么有趣的想法,如果能从温之宴身边‘借走’锦歌,那该是多么精彩的一场游戏?”
温烨书从未忘记夺回锦歌的决心,尤其是在见识了温之宴的手段之后,这份欲望更加强烈。
只是想起锦歌,温烨书不自觉地揉了揉额头,心中泛起一丝苦涩。
从前锦歌身为丫鬟时,他们尚且能偶尔相遇,他能借机献上关怀,而今,哪怕相见一面都成了奢望。
要把锦歌带离温府,谈何容易?
更不用说,一旦将她带出,京城显然不是藏身之地,那里的眼睛太多,消息传递得太快。
于是,温烨书陷入沉思,“该选何处作为避风港?去哪个边远之地,才能确保行事不被察觉?”
这个问题,在他的心中久久盘旋,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引诱着他寻找答案。
温烨书的心中如明镜般清晰,每一个步骤早在心中反复推演多次。
他知道,一旦寻觅到那个绝佳的机会,便会毫不犹豫地带着锦歌远离京城的喧嚣,利用自己申请到的外放官职作为掩饰,秘密地返回这座古老的城市,悄无声息地将她带离,一同踏上赴任的旅途。
他暗自发笑,想象着七八年后风光重返京城的场景,那时或许已儿女绕膝,温之宴即便再不甘,又能奈他何?至于他的父母,在时间的沉淀下,也只好默认这段缘分。
“哈欠……哈欠……”
在这座深宅大院的另一隅,锦歌莫名其妙地连打了几个喷嚏,仿佛是某种遥远的预感。
她困惑地揉了揉小巧的鼻尖,紧了紧身上的轻纱罗衣,却突然感到一阵难以忽视的小腹隐痛。
糟糕,那熟悉而又不受欢迎的月信似乎即将造访。
她迅速收拾起必需之物,动作间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就在此时,春梅手提着一篮新鲜水果,笑盈盈地走进屋内。
一见锦歌苍白着脸坐在椅子上,春梅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手中的果篮“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锦歌的身旁。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春梅的声音透着焦急与担忧,眼里已经隐隐泛起了泪光。
锦歌的眉头紧锁,痛得一时间难以启齿。
春梅见状,更是心急如焚,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小姐,您的脸色这么苍白,要不要我去请府里的大夫来瞧瞧?”
春梅的语气里满是不安。
她记得老嬷嬷曾经提及,女子月信若突然剧痛,往往是身体发出的不祥信号。
但这话刚出口,就被锦歌虚弱而坚定的手势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