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扬一顿静下心感受着,小声道,“有阴气!”
玩得有点忘形,一时间忘了他们今天的主要目的是要逮人。
屋子里瞬间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姚佳“咕噜”咽了口唾沫,刚才的兴奋劲儿荡然无存。
坏了,刚才她也玩得太投入。
还嘎嘎乐的赢了田大师好多钱……
罪过罪过,一会儿必须加倍还给田大师!
现在屋子里黑咕隆咚的,她已经完全清醒了。
黑暗中恐惧被无限放大,脑补的恐怖情节也越来越多。
房间里响起了轻微的悉悉索索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吓得紧紧抓住甜宝的胳膊。
肖扬也严阵以待,轻声问,“什么声音?”
甜宝没有回答,拿出手电筒打开,转头看向唐奕泽,“放阿福!”
唐奕泽将挂在椅子后面的袋子拿过来,将阿福放出来。
阿福懒洋洋的,张着大嘴打了一个哈欠,自从到了东北它每天都是在昏睡和清醒之间来回切换。
屋子里跟室外的温度相差太大,甜宝没事还就喜欢拎着它到处走。
每次出门冬眠还没等进入状态就进了暖和和的屋子。
一冷一热的交替竟然神奇地让它适应了寒冷的龙省冬天。
它觉得比龙省冬天更魔鬼的是……晚上还要上课!
那个老夫子让它看起来怕怕的……
阿福的眼睛闪着幽光,蛇头晃了晃。
姚佳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见蛇,在她眼里阿福就跟巨蟒一样可怕。
吓得她铆足了劲刚要来一声震天响的尖叫,甜宝像是早有预料一样,一把搂住她的脖子捂上嘴。
姚佳“呜呜”着扎进她怀里浑身发抖,等她松手了才颤着声音说道,“蛇、蛇、蛇……”
“没事,它不咬人。”
姚佳带着哭音,“我家邻居也这么说他家的狗,但是那狗照样咬人……”
“它通人性,真不咬人。除非那人不是好人。”
借着手电筒的光线姚佳和肖扬才看清,屋子里的地上、沙发上盘踞着十几条大大小小五彩斑斓的毒蛇。
黄的、绿的、红的、黑的、蓝的……
颜色之多让几个人开了眼。
姚佳又想尖叫,甜宝一个眼神丢过去,声音卡在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肖扬看得直咧嘴,还不如让他看鬼。
这种软体动物一多了看起来是真麻应人。
唐奕泽也不忍直视,是真的麻应!
甜宝也有些不适感,一群蛇在面前蛄蛄蛹蛹、爬来爬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姚佳,你要是害怕就上桌子上待着。”
姚佳听话的爬到桌子上,哆哆嗦嗦地坐下,一个不小心碰掉一张麻将牌。
正是甜宝刚才要摸的牌。
甜宝看着掉下来的二条,咬了咬牙,搓了下手。
奶奶个熊的,她的预感果然没错!
要是不捣乱,她真的会自摸!
行了,这回梁子结大了!
动了她的钱,叔能忍,婶都不能忍!
她拿出药粉在姚佳的周围撒了一圈不知名的粉末,“老实待着,它们不敢接近这里。”
姚佳看着吐着信子的阿福有些担心,“咱们就这一条小蛇,那边那么多……”
刚才还觉得阿福长得很大,现在跟那些蛇一比就像个宝宝。
甜宝摆下手,“没事!”
走廊里传来宾馆服务员安抚的声音,“电路出现问题,师傅正在检修,各位住客等等别着急啊!”
屋子里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视着阿福。
阿福面对这么多体型比它大得多的大蛇,丝毫没有退缩,它的嘴张了又张,像是在打哈欠,又像是在活动下颌骨。
对面最小的蛇也要比阿福长出一半。
双方对峙着,那么多的毒蛇面对着阿福竟然没有马上发起攻击。
阿福慢吞吞地又往前扭了扭,对面的毒蛇们扬着长长的脖子蓄势待发。
突然间双方一起动起来。
阿福像离弦的箭一样化作一道残影飞扑过去,锋利的牙齿狠狠咬住一条绿色花蛇的脑袋。
那条蛇的脑袋要比阿福的头大得多。
但是阿福的嘴完全张开要远远大过那条蛇的头。
那条花蛇不是所有蛇里体型最大的,全身发出绿色的磷光,龇着两只毒牙和阿福缠斗在一起。
甜宝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面带微笑,“看来阿福不白学,昨晚卫夫子刚给它讲完擒贼先擒王,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
肖扬吞了吞口水,“ 那条绿蛇是这里的头头?”
甜宝点下头,“对,那是莽山烙铁蛇,也叫小青龙或者白尾蛇,是这里面毒性最强的蛇,也是我们国家的所特有的毒蛇,大多生活在湘省莽山一带。”
因为阿福,她特意翻阅了大量关于蛇的资料。
了解了很多蛇的种类和特性,以及分布地区。
北方蛇种类相对于南方来说要少一些,毒性也弱一些。
大多数蛇是适应不了北方的寒冷的,极寒的天气下甚至会被冻死。
现在来的这些蛇毒性都非常强,但是全都是生活在温暖的南方或者亚热带地区。
即使现在龙省已经进入了初春的三月,但是大东北呢!
自古寒苦之地的宁古塔是闹着玩的吗?
在南方那叫阳春三月,在龙省还没结束零下的气温呢!
很多南方冬天气温最低的时候都没龙省的三月冷。
这些外来蛇适应不了行动上本来就有些迟钝,和阿福不一样。
它现在几乎适应了这种环境,而且还在屋子里待了这么久早就行动自如了。
别看它个头小,力气可不小,紧紧咬住绿毒蛇,蛇尾交缠。
旁边的毒蛇行动有些缓慢,蠕动着朝阿福攀爬过去。
阿福竟然还能分出心缠着绿蛇躲闪其他蛇的攻击。
这也得益于它的原主人东珠的散养,经常将它放养到山上自己觅食,遇到凶猛的兽类是常事。
肖扬紧张的攥着拳头,“这些都是毒蛇吧?阿福能干过它们不?”
姚佳缩缩着身子也神色担忧地看着,“毒蛇咬毒蛇会不会中毒?”
甜宝笑了笑,“会,那就要看谁的毒性大了。阿福从小是被各种毒物喂大的,早就百毒不侵了,所有的毒物对于它来说都是一种滋补。毒性越强滋补效果越好。”
这么多稀有的毒蛇品种,很多都是来自国外的,这下阿福有口福了。
可以开开洋荤!
不到半分钟,那条绿蛇就完全不动了。
阿福没有急着去吞噬,而是缓缓松开吐了吐信子转头朝着另一条蛇发起攻击。
剩下的蛇有了退缩之意,一条粉红色的大蛇慢慢溜走。
被阿福一口叼住死死拖住。
蛇的危险意识很强,它们很清楚阿福的毒性要远远超过它们。
看着阿福张着和它身材比例极不协调的大嘴,肖扬忍不住摸了摸下巴,生怕阿福的下颌脱了臼。
也有不服的蛇往上冲。
甜宝拆了衣柜里的衣杆,有往上冲的就拿棍子敲过去。
只准阿福咬它们,它们要想伤害到阿福她是不允许的。
即使它们咬了阿福会中毒也不行。
她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又一条暗红色的毒蛇想要悄悄溜走,大家这才注意到这些蛇都是从洗手间进来的!
洗手间里的气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条缝。
来都来了,送上门的,甜宝怎么可能放它走?
阿福脱不开身,她能!
她上前一个箭步踩住蛇的七寸,那条蛇的蛇尾立刻卷上她的腿,越收越紧。
甜宝撒下一把药粉,没一会儿那条蛇就不动了。
要想解决这些蛇其实很简单。
她让阿福上也不过是让阿福多活动一下,怕它的野性消失。
外面响起了似有若无的哨子声,听在人的耳朵里有些刺耳,很不舒服。
这是针对蛇群设计的专用哨子。
蛇没有外耳,只有内耳,听力不同于其他的哺乳动物,是通过声波的震动,以及下颌骨下面的类似于“听骨”的结构来辨别声音的。
至于人类的声音,在他们听起来就像是水下传来的声音一样不清晰。
屋子里的蛇像是听到了退兵的信号,开始躁动不安,都急急的往洗手间扭动。
甜宝在洗手间的门口撒下药粉,又搬了把椅子坐在那看着。
那些蛇对她身上的气息是忌惮的,爬到离着她有一步远的地方就不敢再上前。
阿福越咬越兴奋,速度也越来越快。
吸收了这么多毒蛇的毒素,和它体内的毒素相结合又产生了新的毒。
毒素对于它来说无异于一种兴奋剂,会提升它的灵敏度和凶猛度。
不到半个小时,所有的蛇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窗外的哨子声逐渐变得急促尖利,甜宝走到洗手间。
宾馆是新装修的,装的都是钢窗,没有糊窗户纸。
窗子上还结着一层薄雾,她擦了下窗朝着窗外看了看。
没有看到任何身影,很显然已经躲起来了。
她打开窗子,声音不大不小,“这么多蛇,今晚先吃哪条好呢?是做蛇肉羹还是红烧呢?”
哨声戛然而止,窗外除了风声和偶尔传来的汽车声,寂静一片。
甜宝微笑着关上窗子。
屋子里的灯突然亮了,被破坏的电路已经修好。
屋子里的一切变得无比清晰。
看着地上五颜六色的蛇,几个人忍不住汗毛根立起。
有种掉蛇窝里的感觉。
阿福吐着信子,邀功一样扭到甜宝面前,晃着长长的脖子左右摇摆。
甜宝蹲下身子拍拍它的头,笑了下,“阿福,你真棒!这些蛇我都带回去给你做蛇肉吃!”
这些蛇的体型都太大,阿福吞进去有些困难,她只能加工一下,留给阿福慢慢吃。
姚佳壮着胆子爬下桌子,好奇地走过来看着阿福,僵硬着嘴角微笑,抬起手招了招,“阿福,你、你好!你真的好厉害!”
阿福歪着脑袋看着她,晃了晃头吐了下信子,像是在回应她。
甜宝拿过袋子让阿福爬进去,“回去奖励你好吃的!”
那个降头师肯定还有后招,现在又损失了这么多珍贵的毒蛇更不能善罢甘休了!
正好她也要找他算账!
今天可是她的偏财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