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者相对而立，季书航和魔帝明显是站在一边的。
当事人还算情绪稳定，反是周围看官们在懵逼树下，有点儿懵逼。
“面对上一任老前辈，应当表示足够的尊重，二……三对一，统子你没意见吧。”
这是陈述句，季书航笑着，将小黑子唤出在身前。
甭管后者现在实力怎么样，能不能打，吞了那么多灵兵魔宝，当个肉盾总该能顶两下……吧？
老天道负手而立，神色淡然，没有过多惊慌与纠结。
或者说，季书航和魔帝的一番演绎，在祂看来，并无任何实际意义。
就算不整这一出，两人就大大方方出来，祂也是必定要动手的。
利益使人疯狂，也能使神疯狂。
抛弃了天道的身份，布局万年的那么多“投资”，箭在弦上，祂早没有了及时止损的可能。
老天道没有接季书航的揶揄，转而向魔帝：
“以汝的性子，吾以为会像往日那般，一言不合，单枪匹马。”
“呵，总是会变的，哪怕是你我。”
魔帝闭上眼，似是在追忆什么，片刻后睁眼，盯着前者，眼中几分得意，几分惋惜：
“你曾视‘情’字若毒物，散去喜怒哀乐，斩尽瞋恨痴欲，只为无忧，无扰；
到头来，还不是贪念再起；
时刻发生，无法阻拦，无法逃避，越是畏惧远离，越是沉沦迷陷；
接受、自省，取精华，去糟粕，‘变化’才是你我追求的‘永恒’，当年的那场赌约，是你输了。”
老天道扬起脖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尽，片刻后点点头，没有否认：
“是吾输了，但是——”
祂眼神黯淡只短暂一瞬，双臂托起，嘴角上勾，笑容张扬，扭曲。
万千年压抑的情感彻底爆发，让祂看起来宛若疯癫：
“现在还说这些，汝不会以为能嘴遁吾吧！”
“嘴遁，说服。”
“戏至终章。”
“到了这一步。”
“那样未免也太没意思了。”
“多说无益。”
“哈吉魔，哈吉航，同我起舞吧！”
“哈吉……这个不用管，开战吧！”
季书航一本正经地对那些“新鲜”词汇作出解释，魔帝听得一愣一愣。
中译中，季书航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没有笑喷出来的。
应该，或许，大概，也许……是因为还没等他笑出来，一支箭矢已然呼啸而至。
箭矢瞄准小黑子的躯干，虽未能破防，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推着后者飞速后退，一头撞在季书航身上。
倒飞数米才停下，不是这一箭太狠，而是因为出乎意料。
无论季书航还是魔帝，都不曾想过对方会如此轻易出手。
高境界当有高境界的自觉，打架就该进开辟的小空间里去。
“你怎敢？这里可是你人界！”
魔帝满心惊骇不掩于色，季书航眉头愈皱愈紧，已有了猜测，沉声道：
“你打算献祭此界？”
老天道摆摆手：
“不算，待吾得归大道，无尽荣光再现亦轻而易举，现在，仅仅是请他们先暂且沉睡歇息一阵；
就算汝非要说是献祭，那也怪不得吾，本是没打算，可尔等联手，处理起来太费力，超出预算的，当然得找他们补回来。”
“疯子，你真是疯了……”
魔帝咬紧牙关，老天道对此毫不在意：
“老东西，汝攻击力太低了，有空还是去找贴吧老哥学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