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慈看着坐在办公室里的女人,打扮精致,发丝微曲,带着一副无框眼镜,说话间根本没有正眼看孟副,而是抬手摸了摸娇嫩欲滴的玫瑰花。
她眉心不自觉动了动,从包包里摸出了警官证,冷着脸说:
“市局刑侦支队秦慈,需要通过你们系统调阅案件相关人员李盼娣所有……病例资料,请配合。”
“……”
女医生轻轻蹙眉看着秦慈,市局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女警,她怎么不知道?
孟启本来心情不太好,听着秦慈说话侧目看着秦慈,这小家伙是在替他解围?
气氛一度有些尴尬,孟启站在门口让秦慈进去了。
“病人之前有骨折,还有内脏出血的记录,这个病人每次都不住院治疗,拿点药就回去了,之前有想要帮她报警,但是被拒绝了。”
女医生摊开双手无奈地和秦慈说着。
私人感情归私人感情问题,这个病人她印象还是非常深刻的,所以和秦慈多说了几句,声音稍微提高,好让站在门口的人也听到。
不是好心,只是不想给自己多找麻烦,毕竟对她来说医生只是一个职业。
秦慈没有说话,等待数据传输结束,想了想开口道:
“谢谢姐姐。”
女医生看着秦慈头也不回地拉着孟启离开了,整个人气的不轻:
“哎!你多大啊你喊我姐姐!”
孟启听着身后传来前女友的声音,无奈地看着身边拽着自己有点调皮的秦慈问:
“你怎么见谁都叫姐姐?”
“阿耀教我的,他说在津海,大的叫老姐姐,小的叫小姐姐,中间的……叫姐姐。”
秦慈挠挠头,回忆了一下,阿耀确实是这么说的。
可那个女医生咋这么生气呢?有可能不是本地人吧!
“是……是这样吗?”
孟启回忆了一下,自己来了津海这几年,好像确实是有这个说法,但是秦慈这张冷脸叫姐姐的时候实在是谈不上乖巧,所以自己才觉得突兀吧。
秦慈歪着头看着孟启,怎么孟副自从见了那个女医生,整个人都不大对劲了,眼底的情绪看的人心里发紧,她觉得有些不舒服,孟启明明就很好。
“刚刚让你看笑话了,这是我前女友,刚分手不久,陪她的时间少,物质上又没办法太……”
孟启看着秦慈平静的眼眸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着,只是说着说着就有点说不下去了,
“嗨!没事,现在一个人也好好的。不用担心。”
“她不喜欢你,就只是单纯不喜欢,和其他的无关。”
秦慈和孟启上车,看着孟启眼圈红红的模样,抱着自己的双肩包想了许久,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想了想继续说,
“有时候你对别人好,只是因为你好。”
孟启闻言一愣,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紧了紧,他从未听人这样说过。
他余光瞄着眉头紧锁微微低着头的秦慈,这小丫头这是什么奇怪的理论。
孟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着秦慈继续说。
“你的家教,学识,曾经遇到过的人,塑造了现在的你。
有些时候,伤害别人的事情,只是你不屑于去利用某些……手段去……得到。”
秦慈看着夜色初上,整个城市又热闹了几分,抬头没有看到星星,有些失望地低下头慢慢说着,
“你对她好,是因为你足够优秀善良正气,不是因为对方有多好。”
孟启有些震惊地看了秦慈一眼,感觉整个人大脑都空白了一下。
他和前女友的相处中,自己一直没有底线的迁就,经常被搞得左支右绌,大多数人都会说他没有恋爱经验,犯傻,舔狗。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孟启鼻间有些酸涩,感觉到秦慈长长舒了一口气,不自觉笑了笑。
这个中文水平确实不太好,还是得多练。
“嗯。”
过了很久孟启才应了一声。
秦慈看着孟启的神情似乎有所缓和,也不再多言,认真看着手机上李盼娣的病历资料。
很明显,病历资料上显示,她去医院的次数非常频繁,但是这半年似乎少了很多,她脑海中想着刚刚病房里女人麻木的神情,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两人很快循着地址来到了王琦家做殡葬行业的店铺,下了车,秦慈和孟启看着落着锁的玻璃门,两人对视一眼,现在这个时间怎么也不到关门的时候啊。
“哎,您好,请问隔壁这家,关门这么早吗?我们想买点东西。”
孟启打量了一下周围,走近隔壁超市买了瓶水买了包烟,结账的时候随口和老板问着。
“他们家啊,他们家出事了,这两天一直没开门么。”
超市老板看着手机上美女跳舞,有些不耐烦地对孟启说着。
“谢谢。”
孟启拿着东西出去,看着等在原地正盯着树上看的秦慈有些疑惑地顺着看了过去。
树上竟然有个摄像头?
两人对视一眼,孟启转身回到超市里调取了这个监控近十天的记录。
“难道是回家了吗?”
秦慈疑惑地看着不远处的还迁小区蹙眉小声嘀咕。
“去看看就知道了,正好队长正在勘查现场呢,咱们去家里找去。”
孟启快步走到车边,说着。
秦慈点头。
两人很快来到了三楼,只是敲门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开门。
“敲敲敲,死人都给敲活了,孩子写作业呢敲什么敲!”
隔壁一个好像包租婆的大婶打开门出来朝两人吼道,
“他家造孽,活该儿子死了,这老子也该死!”
“大姐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请问您今天见过这家人回来吗?”
秦慈和孟启乖巧地站在电梯边听着大姐的咆哮,孟启下意识把秦慈护在了身后。
大姐定睛一看面前这个白白净净的帅哥,下意识往楼上看了一眼,甩下一句‘没有’就进屋重重拍上了门。
“孟副,这个,应该叫……姐姐。”
秦慈按了一下电梯上行的按钮,认真纠正道。
“嗯,有道理。”
孟启认真点头表示肯定,这姐姐这么暴躁应该是自己说错话了。
不过听这个邻居的意思,应该是知道什么,但是为什么阿耀走访的时候没有说呢?
两人到了六楼敲门也没人开,听了一会也没有动静,转悠道楼下,六楼和三楼也都没有开灯。
有些气馁地走回到了一楼的案发现场。
“咦,孟副,你俩咋了?”
阿耀正在拿着冰棍棍儿研究王琦究竟是怎么自杀的,看着站在门口耷拉着脑袋的两个人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