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小姐,这个人是华国的警察,我们不方便招惹。”
许让看着阿黎小姐的眼神,感觉要坏事,连忙凑到她耳边低声提醒。
阿黎抬起自己的脚,感觉自己没有什么耐心了,也没有坐下,随手收起了桌子上的合同。
她深深看了一眼老爷子,对许让吩咐:
“让泱泱进来。老爷子,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平和的对话了。”
四目相对,阿黎看着老爷子的手甚至没有要离开拐杖的意思,拿着东西转身准备离开。
“这个儿子你带走,我就当没生过。地,我不可能给你哥。”
老爷子沉声说。
阿黎捏紧拳头,手里的合同也跟着变了形,她眯着眼睛,良久脸上浮现出了笑意低声说:“你儿子这种垃圾,自己留着吧。”
她径直离开,没有丝毫留恋。
萧城暮在她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视线一直锁定在她身上,秦慈她到底怎么了?
他脚步一转跟了出去。
舅妈看着一地狼藉,看老爷子起身跟上了也赶紧跟着出去。
“阿黎姐姐,你你你你不吃点东西再走吗?”
泱泱正好进来看着怒气冲冲的秦慈,看着哥跟在身后,她赶紧挡在了她面前问。
阿黎停下脚步看着秦宿泱,侧目看着跟上来的男人:“华国警方是吧?我犯法了吗?你要抓我吗?”
萧城暮听着眼前人的质问脚步一顿,愣住了。
秦宿泱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还真是不记得了,还好自己给哥打了预防针。
她看着母亲过来,赶紧抓紧时间众目睽睽之下告状:
“妈!是阿黎姐姐在港城救了我,这是我们家的恩人,我二姥爷那个老登坑我!他还出卖了阿耀!阿耀也是阿黎姐姐救出来的。”
阿黎扫了一眼泱泱,反正人带到了,她抬脚就往外走。
舅妈和爷爷对视一眼,她眉心不自觉动了动,抬眸的时候萧城暮已经跟出去了,这个傻大个儿!
萧时璟感觉到情况似乎不太对,赶紧跟着追了出去,泱泱也追了出去。
阿黎头也没回地钻进了车里,许让把萧城暮拦在了半路上,他侧目看了一眼泱泱。
许让说:“秦小姐,你已经回家了,就此别过。各位留步。”
“我可以和她讲几句话吗?”
萧城暮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拧着眉头问。
阿黎坐在车里听到了,她隔着车玻璃上下打量着这个人,从自己进入微生家他似乎视线就一直在自己身上,这人到底是谁啊?
泱泱喊自己秦慈姐姐,他刚才似乎也在喊这个名字,难道和自己不记得的事情有关系?
阿黎从车上下来,一手扶在打开的车门上,摆摆手示意许让让开。
萧城暮却感觉腿好像灌了铅一般定在了原地,她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眼里不单是平静,还有触到心底的冷漠。
“我们,以前认识吗?”
阿黎歪着头看着他红着的眼眶问。
他眼底的情绪很复杂,她看不懂。
萧时璟和秦宿泱对视一眼,他小声问泱泱:“她失忆了为什么会救你?”
“我哪知道啊。她竟然真的不认识哥了,马上就要走了,你想办法啊!”
秦慈看着凑过来的脑袋,扯着萧时璟的耳朵低声吼道。
平时就这个人鬼点子多,关键时候问什么废话!
“想什么办法,她得带了有有一个连的人来,这些人全都是顶级的雇佣兵,刚才查了,都根本没出现过的。”
萧时璟感觉耳朵被扯的疼,看这个力气和身上价值不菲的裙子就知道这货一点亏没吃还被照顾的很好。
阿黎听到了后面两个人叽叽咕咕的声音,半阖着眼眸心中疑惑更甚了。
只是她看着他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心中莫名有些难受。
这个人穿着西装,长得很好看,只是眼里为什么看着自己的时候总是溢满了悲伤的情绪。
阿黎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重新抬头看着他问:
“你是谁。”
“抱歉,我可能认错人了。你很像我亡故的妻子。”
萧城暮看着面前的人不耐烦的模样,回过神微微低着头说。
他努力重新整理自己的情绪,双手擦了擦眼睛努力撑起一张笑脸继续说,
“谢谢你救了我妹妹,我叫萧城暮。”
阿黎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原来是这样,那秦慈应该是泱泱的嫂子。
她看了一眼泱泱低声说:“节哀。”
阿黎本就不会安慰人,刚刚的不耐烦还没有退去,被这个人悲伤的情绪搞得心中更烦躁了几分。
她转身却感觉到手腕被拉住了。
萧城暮没有松手,他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秦慈,但是他不想让她离开。
阿黎侧目看着他,歪着头有点不悦,这人怎么还没完了。
许让上前一步却被阿黎小姐制止了。
“我是,津海刑侦支队队长,萧城暮。”
萧城暮看着她,握着纤细的手腕,她怎么这么瘦了,这小手腕好像稍微用力就能捏断。
“我记得了。”
阿黎看着他应了一声。
“你……”
萧城暮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挽留吗?怎么留?和她走?走不了。
“有机会还会再见的。”
阿黎看着他复杂的神情,低声说着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地没拿下来,肯定还会再见的,这么大一块肥肉,不可能光看不吃。
既然出手了,肯定就要拿下来的。
不远处的萧时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泱泱攥着小拳头默默捏了把汗。
“我的哥,没事没事嗷。不过你怎么没有拦住呢……”
泱泱看着车队离开,整个人都震惊了,赶紧过来抱着萧城暮安慰着。
“拦不住的泱泱,即便是也拦不住,她……即便是嫂子,也一点都不记得哥了。没有理由没有立场,没法搞。”
萧时璟摸摸泱泱的头,担忧地看着萧城暮,这样晃一下,他哥会不会更走不出来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舅舅舅妈还有箫默三个人在不远处排排站看着这一幕,三个人同时长长叹了一口气。
“不是我说姐夫,这到底什么情况。”
舅妈看着箫默也眉头紧锁的模样,有些着急地问。
“我也不知道,秦慈临走的时候说‘置之死地而后生’她要去一个秦慈和颂娅都去不到的地方。我也没有想到后来事情演变成这个样子。
毫不意外,出了意外。老霍也没有收到消息,失忆了。”
箫默气的拍自己大腿,这秦慈要是想不起来,这不是苍舒澜*2了吗?
“哎,不是,你就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真是离谱到家了。我姐给拽回来,你给送出去。你整个帮倒忙小助手。”
舅舅一拍脑门,气的说都不会话了简直。
“她到底来干嘛的?”
箫默皱眉问。
“微生家泰国的所有纺织厂的地还有饲养蚕的农庄,酒庄。这些所有地方的土地。苍舒澜要,总不可能是放牛吧?”
舅妈双手一摊,老爷子没签字,但是苍舒澜想要的地,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放过。
“秦慈不像是那么鲁莽的孩子,既然走到这一步,肯定她知道她会回来的,难道……”
舅舅心里盘算着,抬眸看着门口一脸沮丧的傻大个儿萧城暮。
三人面面相觑,这件事的变数,大概就在萧城暮身上了吧。
“这不是来回折磨孩子吗?”
舅妈气的跺脚,气鼓鼓地走回了住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