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城暮的目光落在温漠夏身上,他的话听的他心惊肉跳的。
只是真假还需要去求证。
他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了萧时璟身上。
“阿璟,我去外面等你。”
温漠夏微笑着起身,温柔地看了一眼萧时璟,心中确是有些担忧的。
“现在交代你的事。”
萧城暮看着阿璟的眼神都要嵌在温漠夏身上了,纤长的手指敲敲桌子不悦地说。
“那你总得告诉我交代什么吧,如果是寰宇集团的事情,那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顶多就是我比温漠夏早回来了几个月,当时给搭了个线。
然后投了一笔钱,算是实验室的研究经费。定期拿点分红。”
萧时璟看着一旁的记录员,老实交代。
“什么研究。”
萧城暮冷声问。
萧时璟摇头,从双肩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低声说:
“是温漠夏和温家的项目,寰宇集团子公司的一个项目,好像是个什么感冒特效药,他不方便出面,他是他小叔养大的,我替他投了这么一笔钱。”
萧城暮打开合同简单看了看,这二货虽然平时不靠谱,这种事情不会含糊的,只是以他无利不起早的性格,这是眼瞅着就没有好处啊。
他一脸不相信地问:
“你会做这种一点好处没有还惹一身麻烦的事情?”
“爱情啊,总是让人头昏脑涨,我大概,脑子让门挤了。”
萧时璟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扔,趴在会议室桌子上摆烂。
“你说什么?”
萧城暮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都不自觉瞪大了几分看着萧时璟。
知道这二货不靠谱,没有想到这么不靠谱。
“你岁数大了耳朵不好使啊。咳,那个警察姐姐,这个就不要记了,怪不好意思的。”
萧时璟感觉萧城暮的声音都变了,他赶紧坐好,红着脸低着头嘟囔着。
“别打岔。”
萧城暮厉声说。
“反正,给萧家延续香火这件事,暂时就只能交给你和我嫂子了。”
萧时璟越说越小声,有些心虚地瞟了萧城暮一眼。
“你小时候,不是交过女朋友吗?你这都什么……”
萧城暮张了张嘴,看着还有同事在身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小子简直倒反天罡啊,这么大的事情他爸知道吗?
肯定不知道,不然早就打死了。
不过……
“哥,不是因为他是男的我喜欢他,只是因为……刚好是这个人。”
萧时璟挠挠头,看着萧城暮欲言又止的模样,主打一个诚实。
他没有觉得这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只是传统的思想让他稍有些心虚。
“你这么大人了,自己决定。”
萧城暮叹了一口气,看着这家伙微微低着头好像犯错了一样,抬手摸摸弟弟的头说。
萧时璟出来看到等在门口的温漠夏,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
温漠夏微微低着头说。
“你瞒了我很多事情,可从没有想过拖我下水。比我还要在意我和我哥的感情,那合同,是你早就签好的对吧?”
萧时璟抬眼看着温漠夏问。
“今年的初雪,雪真大啊。”
温漠夏沉默了许久抬头说。
只是那时候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他,随口找了个由头罢了。
没有想到会牵扯出这么多事情。想过要利用,但终归还是舍不得。
他本就该干干净净的。
“你和我嫂子到底什么关系?”
萧时璟问。
“颂娅是我在苍舒澜武装基地训练时候的教官。差点被她搞死。你都不敢想,有段时间,我做梦都想弄死她。”
温漠夏笑了笑说。
“你可现在得把她捧手心当个宝贝,那可是我们萧家的大宝贝。”
萧时璟睨了温漠夏一眼,笑着拾阶而下,朝温漠夏摆摆手说,
“下雪啦,回家铁锅炖大鹅咯。”
温漠夏看着萧时璟孩子气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看到了楼梯转角处的颂娅。
阿黎看着温漠夏朝自己点头的模样,走了过来。
“解扬和我约了时间,地点在我们自己的场子里,我定的。”
温漠夏低声说。
“无所谓了,漠漠,我哥要从华国退出去,这些他不在乎。该给你的补偿,不会少的。”
阿黎看着纷纷落下的雪低声说着,冷风吹的人格外精神。
温漠夏闻言,温文尔雅的眼眸里满是震惊地侧目看着身边的阿黎小姐。
颂娅……她……她是装失忆还是真想起来了?
不,不可能是装的,如果是装的她骗不过苍舒澜。
那……他心里五味杂陈,眼眶不知道是不是被冻红的。
刑侦办公室。
步局喝了一口水,坐在萧城暮办公室里,看着进来的萧城暮,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有点诧异。
“您怎么下来了,咋了?”
萧城暮一边整理手上的资料一边问。
“刚才收到了一个线报和你们查的案子有关系。下来和你说。”
步局挠挠头,摆摆手示意萧城暮坐下来,
“解执玉这个人,不简单啊。”
萧城暮听完步局的话,狐疑地看着步局,自己还没有和步局汇报,这人怎么知道那么多?
线报?哪来的线报?
步局把秦慈刚刚给他的消息告诉了萧城暮,看着萧城暮有些走神,不悦地重重咳嗽了两声。
他厉声说:“你干嘛呢?和你说案子你神游?”
“我听到了,晚上的行动我会在外围安排。”
萧城暮点头说。
“你伤怎么样?”
步局看着萧城暮的模样莫名有些心疼,傻大个儿查个案子一身伤,秦慈……哎……
他的心软了又软,清了清嗓子开口问。
“不碍事。”
萧城暮说。
“行,不过还有一个事情,就是前两天你们查到的那个西拉斯,你把给他放的小尾巴先撤掉。跟那么紧,想干啥他也不敢了,怎么抓。”
步局起身走到门口,忽然想起来,转头对萧城暮说。
萧城暮看着步局离开,心中的狐疑更放大了几分。
“队长,咱……怎么安排?”
祺元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脑袋上还扎着绷带,疑惑凑过来问。
“你……你这……怎么搞的?”
萧城暮看着祺元,整个人都愣了一下,拧着眉头问。
不应该啊,祺元开着警车一路回来,疯了嘛警车都敢攻击?
“啊……我我我……下雪滑,我在市局台阶上摔的……不……不申请工伤。”
祺元嘿嘿一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萧城暮张了张嘴,看着这家伙头上的绷带,硬生生把骂他的话咽回去了。
他看着外面的大雪,脑子里想起了那个明媚的少年。
阿耀,你还活着吗?什么时候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