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这种本事,你心里清楚的很!”
那人说话间,赌坊里的打手已经围了上来,将这桌人团团包围。
刑善见势不妙,下意识地伸手护住了胡不喜。
胡不喜看见他的举动,不由微微一笑,在他身后开口道:“放心吧,有詹大宝在这儿,轮不到我们出手。”
二人说话间,詹大宝已经抱着胳膊跳到赌桌上面坐下,讥讽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偌大的赌坊,该不会输不起就想打人吧?”
“是啊!输不起吗?”
那些赢了的人纷纷跟着詹大宝一起骂了起来,很快引得其他桌的人来看热闹。
眼看众怒难犯,那些打手们显然不好直接动手,只能恶狠狠地瞪着詹大宝,不满道:“詹少爷,整个京城的赌坊都快被你玩遍了,虽然你们詹家有钱有势,也赔得起银子,但你也不用这样招摇吧?”
听到他所说的,詹大宝冷笑起来,直言道:“既然我们詹家有的是银子,那你就去找我爹要钱吧,看看他给不给你们!”
“你?!”
那些人无奈,只得在原地交头接耳一阵,然后派人去请赌坊老板出来。
在众人等待的时候,胡不喜向刑善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
原来,詹大宝作为詹家的大少爷,从小到大在京城里什么都玩遍了,后来发现实在没什么可玩的,索性开始跟过去的自己作对。
过去的他,过着纸醉金迷,何不食肉糜的生活,完全不明白底层百姓的苦楚。
直到有一次,他遇见一家四口在酒楼的后巷捡倒出来的饭菜,他才意识到自己每天在浪费的东西,正是一些人几辈子都得不到的。
为了让这些人的生活好过一点,也让他无趣的生活更加刺-激,詹大宝开始带着这些底层百姓进入赌坊、酒档,利用自己的名声和财力帮他们赚取银子,除了能解决他们的生活问题以外,他还可以看那些店铺的老板们被他气得跳脚,这让他无趣的生活变得充满了乐趣。
当然,这些老板们也不会白白被他戏耍,每次他在那些店铺闹得鸡飞狗跳之后,最后都是由詹家出面摆平了。
但詹家也不是谁的面子都给的,有些店铺跟詹家并没什么关系,亦或者他们的后台正好是詹家的对头,詹家自然拿银子便宜他们。
久而久之,詹大宝便摸出了套路,专门找那些跟詹家处于对头的铺子闹事,这样既不用让他老爹赔钱,也可以帮助到底层百姓,简直是一举两得。
他的想象是美好的,可惜这些铺子的老板也不是笨蛋,他们在被詹大宝耍了几次之后,便纷纷开始拦着他,不让他进门,这样他想耍花招都没有办法了。
正规铺子不让他进,他只能跑到赌坊这种敞开大门做生意的地方来,由于他每次来都是输钱,故意让别人赢钱,所以赌坊即便知道他是在耍手段,也不好拒绝他入场。
这次赌坊之所以急眼,是因为早已收到了上头的指示,不能再让他这么胡闹下去,只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撕破脸,希望能给他一个威吓。
然而,詹大宝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所以面对赌坊的愤怒,他不仅没有慌张,还摆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赌坊的老板叫钱大通,收到属下的通知很快就赶了过来,对于詹大宝的所作所为他早有耳闻,原本还等着其他行家收拾他的,想不到第一个出头的会是自己,他的心里自然是十分不满。
“詹公子,在下钱大通,乃是这间赌坊的老板,不知你对我们赌坊有什么意见,可以亲自向我交代。”
詹大宝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冷笑道:“现在好像不是我对你们有意见,而是你们对我有意见,你的手下说我在赌坊出千,故意输钱给你们,你说荒不荒谬?”
“呵!”
钱大通笑了起来,直言道:“此事荒不荒谬,恐怕要问詹公子自己了,这世上竟然有人宁愿输钱,也要我们赌坊赔钱,我也很难明白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詹大宝挑了挑眉,一口否认,“总之,我没有做过你们所说的事情,如果你们非要赶我出赌坊,我也拿你们没有办法。”
听见这个,钱大通眯起了双眼。
现场有这么多客人,会相信赌坊说辞的人寥寥无几,搞不好他们前脚将詹大宝赶出去,后脚就会有人说这间赌坊输不起。
到时候影响了赌坊的声誉,吃亏的还是他们。
这样想着,钱大通眼珠一转,对詹大宝赔笑道:“詹公子,其实我们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出千,那不如跟我来赌一把,若是你赢了,我们赌坊给你一千两银子,但是请你以后再也别来光顾我们赌坊;若是你输了,我们赌坊不用你赔钱,并且相信你没有出千,如何?”
听到这个,詹大宝眯起了双眼。
不得不说,钱大通的处理方式还真是绝了。
倘若他赢了的话,赌坊花一千两银子赶走了他这个瘟神,并且坐实了他出千的罪名。
但是倘若他输了,赌坊毫无损失,再想其他办法赶他走就行了。
面子里子都做足了,不愧是赌坊的老板。
“好啊。”
詹大宝骑虎难下,只能开口答应。
钱大通让手下拿来三个骰子,然后让詹大宝选大还是小。
詹大宝扫了那三个骰子一眼,毫不犹豫地开口,“大。”
钱大通微微一笑,亲手拿着骰盅摇了起来,与以往一样,詹大宝依然想用内力让自己输,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在骰盅里面,有一股比他更强的内力在跟他作对,让他完全没办法操控骰子的结果。
詹大宝知道,这是赌坊耍的手段,让他必须得赢。
毕竟谁也不会相信,赌坊会用故意输银子的手段来赶走一个客人。
胡不喜将詹大宝和钱大通的内斗看在眼里,悄悄向刑善问道:“怎么样,你心里有什么想法?”
刑善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显然不明白她所指的想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