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娥返回到裁剪店的这个晚上并没有睡上实落觉,她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和纪尹见面后说的话语,她还是觉得这几晚上去戏台底下的收获很大,她认为和纪尹打开天窗说亮话更干脆,她总算达到自己和纪尹见面说话的目的,纪尹很痛快答应下来还是符合自己的心思,她在后半夜迷迷离离才睡不到两个小时,她定的那个闹玲表在四点半响起来后,她急忙起床拿上手电返回到自己的家中,她打着手电光返回到自家门口时,她就到栓子停放在院里的三马子已经不在,她就知道栓子和哥嫂比自己起的早,他们是趁着干活人没来往院里拉黄土,她知道今天自家的房子要上笆板和笆泥。她还看到院里挂着的几盏灯光完全明亮,凉灶子的烟筒中还向外冒着柴烟,嫂子正在外边的大灶旁往锅里填着水。
玉娥就远远地打招呼说:“嫂子,我每天比你们起的早,今天你们比我起的早,我哥和栓子又去拉黄土吗?”
嫂子说:“玉娥,栓子今天来的早,他怕是咱家上笆泥的黄土不 够用,你哥早起就和他出车拉黄土。”
玉娥走到嫂子身旁说:“嫂子,咱们现在做早饭太早,大锅中先烧着开水留着灌暖壶,趁着我哥和栓子不在家,咱们俩先上屋说几句话。”
嫂子盖上锅盖说:“玉娥,你有啥事就在这说,咱俩还上屋去说话吗?”
玉娥就往大灶里添上劈柴说:“嫂子,咱俩在外边没活,咱俩进屋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玉娥领着嫂子进到里屋后,她就随着嫂子坐在炕檐边上说:“嫂子,你知道纪尹从外边打工回来吗?”
嫂子说:“玉娥,你今天怎么还提起他来?那天白天我看到他从主街上走过,我忘记和你说这事,他和栓子不对眼镜,我和你说出你在告诉栓子。”
玉娥说:“嫂子,还是你想的太多,纪尹是纪尹,栓子是栓子,他们俩扯不到一块堆,你都知道纪尹和豆花的事是闲话,你对纪尹有什么看法?”
嫂子笑着说:“玉娥,东头的那些乡亲没说出纪尹作风不正派,周家我大爷有时上我店里说话,他说纪尹老实稳重,他们家是有几个饥荒,他爸妈能做小买卖比咱家过的日子强,咱家这几天太忙,我没顾上和你提起纪尹的事,我知道你和和栓子的事,咱们就是不知道纪尹在外边搞没搞中对象。”
玉娥不仅笑起来说:“嫂子,我要和你说实话,昨晚上我在戏台底下和纪尹说上话,他亲口答应要和我搞对象。”
嫂子大笑着在炕檐边上都没坐住,她站在地下抓住玉娥的手说:“玉娥,你这次是长了志气,你自己的婚姻还是亲自主动张罗,现在还没到冬子月份,你还是找到想要搞的对象,你哥支持你不支持你我管不了,我是支持你和纪尹搞对象,我还是有其它的话要对你说。”
玉娥说:“嫂子,你先别和我哥说出这件事,他和栓子总在一起干活,他和栓子说出这事后,栓子往后和我说话就更不规矩,他总是老太太坐拉盐车—闲话谈话。”
嫂子又坐在炕檐边上说:“玉娥,你说话又说到栓子身上,今天早晨我就和你论证你和栓子的事,我要和你说出我的看法和想法,自从栓子帮助咱们家盖新房后,我看出你和栓子总是使眉弄眼的很亲昵,你们有时说话是交头接耳嘀嘀咕咕,你们平时的那种小动作瞒不过我的眼睛,在咱家干活的那些人都说你们俩是相好,我还是要问你,你究竟和栓子有没有真感情?”
玉娥顿时感到自己脸红脖子粗,她觉得喘气时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她感到全身发热心里感到五味杂陈,她现在才知道嫂子才是真正看透自己心思的人,她还是放低了声音说:“嫂子,我可是要和你实话实说,栓子要是不和豆花结婚,我还是愿意嫁给他,我和栓子从小长大,我就知道他的毛驴脾气,他有时是牲畜八道,我还是能够把他管教的服服贴贴,他在我跟前身上不敢长剌,他还不敢摆牛鼻子,我平时总是损他挖苦他,他都不敢还嘴还向我露出笑脸。他自从买下那辆三马子后,他给咱家连人工和车工出了大力,我心疼他每天都给他吃偏饭,人心都是肉长的,我还是知道栓子对我的好与赖。”
嫂子又说:“玉娥,我还是看透栓子的心思,自从豆花外出打工后,栓子就对豆花产生各种怀疑,他和豆花结婚才两年还没过完磨合期,豆花文化能看到长远,她平时听不惯栓子说出的粗鲁话,她平时和栓子话语不合才吵嘴架,豆花还是有忍性,她要是忍不下去了事就大了。”
玉娥说:“嫂子,你是说豆花是想和栓子离婚吗?”
嫂子说:“玉娥,我现在看不那么长远,栓子和豆花感情上的事我可是不知道。我刚才问你和栓子有没有真感情,你就是不正面回答我。”
玉娥说:“嫂子,你先在我坐着等着我,我上外边看锅灶,锅里的水烧开后,我就灌暧壶里,我还要往锅里填上净水,我把外边的活计干利索后,我再向你说出我和栓子的事。”
嫂子说:“玉娥,今天早饭是省事饭,早饭咱家就多出个栓子,你快点回来咱们还接着论证你和栓子的事情。”
玉娥答应声后就离开里屋,她先在外边的锅灶添上劈柴后,大锅里的水已经烧开,她还灌上两暧壶开水,她每天要烧七八暧壶的开水,她又往锅里填满凉水后,她又急忙进到屋里,她又坐在嫂子身旁说:“嫂子,我还是和你说实话,栓子全心全意帮助咱家盖新房,他心里就是恋着我,他那双长虫般的眼睛总是盯在我身上,他在我跟前有时说招笑话逗我开心,他还是属腊八的冻(动)手冻(动)脚,他有时把我心情搅的火烧火燎,他把我缠的哑巴吃黄莲—有苦难言。他就是块落在灰堆里豆腐,我吹不能吹打又不能打,我要是依着他,我们俩早就有那种事,栓子是有家有业的男人,我不能当贱三,更不能当他垫背的女人,我是没结过婚的大姑娘,我不能让栓子占我便宜。”
嫂子说:“玉娥,你明明知道栓子想占你便宜,你说的这些话象是在夸奖他,你平时总是偏向着栓子说话,你就是对他有好感才总和他又说又笑,干活的人都看出你们俩象是俩口子,你就是和他有感情。”
玉娥说:“嫂子,豆花外出打工总有回来的时候,我不能坼散栓子和豆花的婚姻。我知道栓子是对我有感情,他总说看不到我他心里就发空,他总是用各种话语讨好我,我还是待见栓子,他踏实认干不说谎话。”
嫂子说:“玉娥,我还是看出来你和栓子就是有真感情,感情这个东西就是说不清道不明,你和栓子是有真感情,你昨晚上为什么还要和纪尹见面说话?你还答应要和他搞对象?”
玉娥深深叹口气说:“嫂子,我为了不和栓子的感情陷的太深,我才有想和纪尹搞对象的心思,我这几晚上在裁剪店总睡不着觉想事情,我想到栓子就是再依恋我,我都不能和他做长久夫妻。豆花在收秋时就回家,她要是知道我和栓子有那种事,我到那个时候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我不能做对不起豆花的事情。我和纪尹搞对象就能长远,我和他多谈几次恋爱,我们要是有感情后,我们在农闲时就能订婚。”
嫂子说:“玉娥,你和栓子都有真感情,你昨晚上为什么和纪尹见面说话,你还答应要和他搞对象,你现在反悔吗?”
玉娥急忙解释说:“嫂子,咱们要是按老辈子论的老庄亲,纪尹就要管我叫姑姑,晚晚我和他说的话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我和他说出先谈对象,不是急忙定婚,男女双方订婚后退婚的还很多,双方结婚时才算定铊,我只要和纪尹说出遇到岔头时,我们就各走各的路,他还笑着答应下来。”
嫂子说:“玉娥,我要说出我对你这件事的看法,你说出结婚后定铊并不对,你都知道现在咱们周围离婚的太多,我把栓子和纪尹进行对比,我相信栓子都不会相信纪尹,我的看法纪尹就是个小白脸,他的感情不见准象栓子那样专一,他好象是没有在咱家乡成家立业的想法,他在家乡不踏实肯干,他就是想着上山外去攀高枝,我和你哥这些年都不了解他,你哥能为栓子说话,他都不会为纪尹说话,你哥都不见准同意你和纪尹搞对象。纪尹家过的日子永远赶不上栓子家的日子,纪尹还有个妹妹在读书,他妹妹往后要是考上大学花费更多,家里供着大学生比娶媳妇盖房子花销大,你在这件事上要考虑长远,你就是和纪尹的婚事能成,你将来和他结婚后就要背债,你们生育孩子后就拴住了你的身子,纪尹就要挣钱还债,你要是摊上好公婆不分家,你摊不上好公婆就分家,婆婆给你看孩子和不看孩子这些都有说头。”
玉娥听出嫂子说出的话有些理由后,她不仅说:“嫂子,你是说纪尹他靠不住吗?你还知道他在山外谈着对象吗?”
嫂子不仅又笑着说:“玉娥,你要是想搞对象,你就要靠你自己的感情,你不能被几个男人把你给架空,你和栓子的感情就是比和纪尹的感情深。我早就看出来豆花就是和栓子的感情不深厚,她要是和栓子感情深厚,她在春季种完地后就不会外出去打工,她就是为治病都要在家治病,栓子和他妈不是不给豆花治病,你想想你要是处于豆花这种情况,你能把栓子晒在家中外出打工治病吗?”
玉娥说:“嫂子,你的说法和栓子的想法一模一样,栓子就是和豆花在赌气,他才把他的整个心思都放在我身上,他这几个月象跟脚狗那样总跟在我屁后。我就是想嫁给栓子,我们都不能成为长久夫妻,他和豆花有合法的结婚证。”
嫂子说:“玉娥,你哥我俩还是要为你着想,你和栓子的感情已经到这种地步,你就不能再和纪尹谈对象,栓子只要能答应你他和豆花离婚的这个条件,你就能嫁给他。你现在就要板到葫芦洒了油,你要为你今后的生活豁出去,你往后能管住栓子。你就是和纪尹结婚后,你能管住他管不住他很难说。”
玉娥顿时感到脸红脖子粗说:“嫂子,你知道我哥对我栓子的这件事怎么看?他同意我嫁给栓子吗?”
嫂子说:“玉娥,你哥就是有这些想法,他都不能明说出来。你哥都不会和你说出我刚才说出的这些话语,我今天早晨向你说出的是我的想法,你婚姻上的事由你来做主,我往后不能落下你的埋怨。”
玉娥说:“嫂子,我要是嫁给栓子后,我就成了小三,别人就会说我拆散栓子家庭,我往后就要落下闲话,我就是撬豆花的行当,豆花还要和我结仇结怨。”
嫂子笑着说:“玉娥,这年头不是过去的年代,你要为你自己今后的生活着想,咱们管不了别人想要说什么话,咱们就管自己要做的事情。你是个没结过婚的大姑娘,你往后搞对象还是能挑着捡着的搞小伙子,你说不准和纪尹能谈成对象,现在说不准往后又没有前景,你现在就要往长远着想。你和栓子从小长大就是有真感情,他和豆花又没有生育孩子,你和栓子结婚后他能真心对待你,栓子妈年龄不大还能干,你和栓子养牛种地往后能长远,咱们过的是普通老百姓的日子,你和栓子都能干,栓子家里养的牛每年都要繁殖,几年就是大牛群,你和栓子生儿育女后,你们往后还是有好日子过,现在咱家乡能买上三马子车的人家太少,栓子有三马子车每年都不少挣钱。”
玉娥心情感到很沉重地说:“嫂子,我现在是猪八戒钻篱笆两头为难,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是要好好想想,你说出的这些话都是为我着想,我往后不管走哪步都不会埋怨你,你是我亲嫂子,你才说出别人不敢在我跟前说的话语。”
嫂子说:“玉娥,我就和你说这些,你婚姻上的事由你做主,你在搞对象上还是要反复考虑。我给你想出三种办法,你要是想和纪尹接着搞对象,你就把你搞对象的想法和栓子说明,你就不要和栓子有过多来往。你要想和栓子继续这样走下去,你就不能和纪尹再谈对象。你要是不想和他们俩处对象,你就要外出打工远离他们,你冬天返回咱家后,那个时候你在考虑搞对象上的事,那个时候你还能知道栓子和纪尹的情况,你在搞对象上就有很多选择权。”
玉娥听出嫂子说出这句话很有理由,她觉得自己的心里还是偏向栓子,她还是认为这个时候不能离开哥嫂他们,她还是有些舍不得离开栓子。她于是对嫂子说:“嫂子,咱家的新房刚盖到半截不落,家里正缺人手,现在离收秋时不到两月,我不能为躲避栓子和纪尹外出去打工,他们又不是老虎想吃我,我还是要为自己着想。”
嫂子说:“玉娥,你不要总考虑咱家盖新房的事,你还是想你的婚姻大事,咱家新房的活计只干出少半,你要想外出去打工,家里是缺人手,我和你哥再想别的法子。你要是不想出去打工,你现在要搞对象就要对纪尹和栓子二选一,你想选择谁是你自己的事,反正我和你哥都偏向栓子这头,我和你哥都把栓子当成亲兄弟看待,你现在就是和纪尹搞成对象,咱家现在正盖新房,他就是主动来帮忙都没有栓子那样下力。你和栓子的文化低,你们俩说出的话谁都不嫌弃谁。”
玉娥说:“嫂子,我要在家帮助你们盖新房,家里正用人,我不能外出去躲心静。”
嫂子说:“玉娥,我听到院里传来拖拉机声,你哥和栓子他们拉回黄土。”
玉娥说:“嫂子,你准备早饭,我这就去帮助他们卸黄土。”
玉娥走出屋后看到栓子的三马子车正停在院里,两个车灯发出强烈的光茫,栓子把车灭火后,两个车灯也就不再明亮,她就在院里找把尖铣向三马子车旁,天色还没有完全大亮,当院中吊挂的几个灯泡很明亮,在电灯光的晃照下,她看到哥哥和栓子已经打开三马子车厢,他们上车正生往下卸着黄土,她看到栓子的身影时还是感到很亲切,她就和栓子打招呼说:“栓子,今天你比我起的早,我进院时你和我哥都开车去拉黄土,我现在就帮助你们卸黄土。”
栓子说:“玉娥,你不用上车卸黄土,你就在车下平乎黄土,我们再拉趟黄土返回后,正是吃早饭的时候。”
玉娥用尖铣平展着地下的黄土说:“栓子,你们今天要拉几车黄土?”
栓子用铣往车下卸着黄土说:“玉娥,我们上午再拉几车黄土就够用,你就不用通手帮助我们卸黄土,你就准备中午饭,今天要来二十多个工人来干活,整个房子顶上都上笆板和笆泥,我们只供上黄土就行。”
玉娥说:“栓子,今天来的干活人多,我就要提前准备做午饭。”
栓子说:“玉娥,你现在不用帮助我们卸车,你回去和嫂子做早饭。”
哥哥接着说:“玉娥,你听栓子的话,你还是去帮助你嫂子去做早饭。”
玉娥就不再帮助他们干活,她还是拿着尖铣离开三马子车旁,她把尖铣放置在老地方后,她回屋又和嫂子说过几句话,她和嫂子说出要把自家毛驴牵到后梁上,嫂子答应后,玉娥就进毛驴棚中牵上那头毛驴走出当院门口,她要趁着天没放亮就要把毛驴放置在山坡草滩上吃草。她知道这头毛驴这些年为家里出了大力,哥嫂还说出往后不再让毛驴还要多养几年,玉娥这几年总是饲养着这头毛驴,她从来没有外出打工的念头,她心里总认为这头毛驴就是自己的伙伴,她走出院外时,她思想起嫂子大清早说出的那些话语后,她已经知道嫂子是看透自己的心思,她觉得自己还是深深恋着栓子,她清早帮助他们卸车就是想和见面说话,玉娥认为手里牵着的这头毛驴就是栓子,她要用牢牢的笼头把他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