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8次持枪作案;多次对他人经营的地下赌场进行打砸或对经营者进行伤害;多次到他人经营的夜总会和洗浴中心寻衅滋事。
欺压残害群众数十人;公然使用暴力,抗拒文化、工商、公安等部门的联合执法行动。
通过暴力违法犯罪活动,以及拉拢腐蚀国家工作人员(另案处理)进行包庇、纵容,称霸一方,被害人或其亲属有的慑于宋雁平黑社会性质组织的淫威不敢报案,有的被迫接受“调解”或“私了”。
对庭岛市及其周边地区的地下赌场形成非法控制;大肆组织妇女卖淫,严重侵犯当地的社会治安管理秩序和良好社会风尚。
对庭岛市部分区域的经济秩序、社会生活秩序造成了重大影响。
二审法院认为,上诉人明杰、胡晓宁等人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组织或参与实施9起故意伤害犯罪,致2人死亡、1人重伤、7人轻伤、2人轻微伤;寻衅滋事20起,致6人轻伤、6人轻微伤,毁损财物175万余元。
组织卖淫、开设赌场、强迫交易、妨害公务、窝藏;非法买卖枪支1支,非法持有枪支13支等。
足见其主观恶性极深,社会危害性及人身危险性极大,罪行极其严重,且系累犯,依法应当从重处罚。
原审判决定罪准确,量刑及附带民事赔偿的项目、数额适当,审判程序合法。
遂根据《刑事诉讼法》第一百八十九条(一)项、第一百九十九条规定,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判决书下达后,即日生效。
为保证审理和判决的信息公正公开,东山省高级人民法院公开了宋雁平的伤残鉴定报告。
盘踞庭岛市长达14年之久的黑恶势力团伙,就此陨落!
2024年5月5日下午两点,法国图卢兹市plat et红酒庄园。
一场声势浩大的酒会在庄园内举办,整个庄园内三百多位华人华侨,以及图卢兹各界政商要员纷纷到场参加。
梁晓作为主持人,身着黑色西装亲自登台发表讲话。
“亲爱的各位华人华侨,尊敬的图卢兹各界政商要员,大家下午好!”
梁晓话毕,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梁晓挥挥手,大家停下掌声。
“非常高兴各位朋友能在百忙之中来参加这个酒会,今天我们主要是为了宣布一件事情。”
“经过我与辛洪川先生等人的商讨,决定在图卢兹成立华人联合商会,由王敏先生担任第一任会长!”
说完,梁晓伸手指向台下,微笑道:“让我们掌声有请王敏先生。”
王敏看了看左右两边的兄弟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慢慢地走到台上。
清了清嗓子,王敏那稳重成熟的声音响起。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们在图卢兹成立华人联合商会的目的,旨在为广大华人华侨提供优质服务和安全保障,同时,平和集团对外承接运营红酒出口、商贸、线下博彩、旅游、医疗研发、餐饮娱乐等服务。”
“在此,我仅代表plat et(平和)酒庄以及图卢兹平和集团,向各位表示感谢!谢谢大家!”
王敏说完,现场再次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不远处,辛洪川端着高脚杯,那高脚杯中正是产自平和酒庄的红酒。
他面带微笑的看向旁边的宋雁平,轻声说道:“你这个接班人不错!伯乐才识得千里马啊!”
“哈哈哈,川哥,你也是我的伯乐啊,就是不知道我算不算是一匹千里马!”
辛洪川抿了一口红酒,笑道:“有道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这匹千里马,我辛洪川打心眼里是认的!”
“铛~”
两个人的高脚杯轻轻一碰,发出了悦耳的声音。
“谢谢川哥!”
宋雁平说完,又跟旁边的人碰了一下酒杯。
“杨哥,以后这边的医疗研发就交给你全权打理了!”
杨建业微笑着点头致意,说道:“慢慢摸索呗,我刚来才两年,你才是龙头!”
宋雁平哈哈一笑,指了指身边的辛洪川,说:“别瞎说,这才是我们的龙头!哈哈哈!”
昨夜的一场大雨过后,迎来了今天的雨过天晴。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各种花草的芬芳味道。
宋雁平喝了一口红酒,对辛洪川说:“川哥,等会儿尝尝酒庄刚做的一款新酒……”
“好啊!”
宋雁平放下高脚杯,旁边的安娜轻声说道:“少喝一点啊……”
宋雁平温柔地说:“嗯,放心吧,我有数……给念萍和念安新买的钢琴,明天就到了。”
安娜为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说:“知道了,明天让管家去接收就好!”
以宋雁平为主要首脑,王敏为集团董事,小波、涛涛、赵鹏和大乐为主要运营人的华人联合商会,至此在法国图卢兹市生根发芽,滋深蔓延。
但是,宋雁平的故事还没有完全结束。
他和所有人在图卢兹的生活以及发展,又变成了一个新的故事。
只不过,这个新的故事却是在远隔千山万水的国外,我们暂时无法知晓。
【番外篇】
2024年11月10日,我乘坐飞机,途经上海和阿姆斯特丹,最终到达了图卢兹。
此次之行,应宋雁平先生的嘱咐,要求我两手空空,家乡的特产无需携带。
到达图卢兹后,我与辛洪川先生和梁晓先生简短的见了一面。
后在宋雁平先生的带领下,参加了晚上他专门为我准备的接待宴会。
宴会上,我第一次见到王敏和涛涛等人。
除了王敏这个人有些少言寡语,其他人都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让我没有产生太多的拘束感。
宴会结束后,我跟随宋雁平先生来到他家,一栋建在牧场旁边的独栋别墅,法式的复古风建筑让人不禁觉得很美。
但是我知道,我无需太多的夸赞,否则会让宋雁平先生觉得我这个人太虚伪。
围绕着他家转了一圈,我跟他在会客厅面对面的坐着聊天。
“段先生,这次来图卢兹准备待几天?”宋雁平问我。
我笑了笑,回道:“一个周吧!”
宋雁平先生点上一支香烟,给我也递过来一支。
我们两个人吧哒吧哒抽了两口后,他突然说道:“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我知无不言。”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着说:“宋先生,自从您离开了庭岛以后,关于您的传说还在民间流传啊!”
宋雁平先生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这种人怎么配当作是传说呢?”
“不配吗?”我迟疑道。
“你觉得配吗?”他的反问让我感觉气氛有些沉重。
我想了想,问道:“您觉得您是从好人的角度出发来评判自己,还是从一个坏人的角度出发,来评判自己配不配成为一个传说呢?”
宋雁平先生吐了一个烟圈,笑了一声却没有急于回答我。
他站起身在房间里走了两步,转过身来对我有些严肃地说:“我从来不觉得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我也从来不觉得我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你觉得我可不可介于两者之间呢?”
我哑然失笑,说道:“当然可以,这是您的权利。”
宋雁平先生叹了口气,摇着头说:“我们哪有什么权利为自己定义?你做一万件好事你就是好人,但是你只要做错了一件事,那你就是坏人,功过不能相抵,就像十减一并不等于九,而是等于零,一个道理的。”
我好像有些听懂了他的话,跟着点起了头。
他将烟蒂扔进黄铜材质的烟灰缸中,又坐回到了沙发上。
“段先生,我在庭岛市如果是个传说,那么那些曾经受过我帮助的人,肯定认为我是个传奇人物,反之那些被我折腾过的人也肯定会在背地后里唾骂我。”
“传奇也好,传说也罢,都不重要了,我已经回不去了……”
我看着他略显愁容的样子,不禁为他的这一句“已经回不去了”而感叹。
我懂他的意思。
他所谓的回不去,不仅仅是再也回不到那个他曾经扎根拼搏的城市,回不去的还有那些曾经的过往。
我把完结稿放在他的面前,说:“宋先生,这是我写的您的故事,写成一本书了。”
他有些惊讶,拿起厚厚的装订册,说:“怎么不用电子档?”
我说:“可能我觉得,纸质版的看起来更有读书的感觉吧!宋先生,如果有地方您觉得我写的不对或者您不满意,请及时告诉我,我马上修改。”
他笑了笑,说:“回头我会认真的拜读一下,好与不好都别修改了,毕竟这是你的第一印象,改来改去就没意思了,谢谢你愿意记录我的过去,段先生。”
“宋先生,您太客气了!”
实不相瞒,与他面对面坐着交谈,我的确内心充满了不小的压力。
交谈结束之余,他问我:“下一本准备写什么方面的?”
我说:“还没想好。”
他想了想,说道:“去年我听一个来到这边的华侨,给我讲过一个毒枭的故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我有些喜出望外,说:“当然可以啊,我愿意洗耳恭听!”
征得宋雁平先生的同意后,我拿出录音笔开始一边记录,一边听他给我讲起那个毒枭的故事。
图卢兹的夜深人静,跟国内不一样。
宋雁平先生给我讲着讲着,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
他也停下了诉说,起身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向窗外的瓢泼大雨。
我站在他旁边,与他一起感受着滂沱大雨发出的哗啦哗啦声。
我们两个人沉默良久,他终于开口。
“段先生,每个人的一生都像一部小说,这个世界又是一部巨幅的小说,有时候对与错,是与非,连我们自己都没有办法决定。”
“上帝就像是那个作家,他想让你做一个好人,他就会把你写的很好,他想让你做一个坏人,他就可以尽情的诋毁你。”
我点了点头,回道:“宋先生说的有道理。”
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们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无非都是上帝这个作家手中的一个人物而已,传说也好,传奇也罢!”
“做自己就好,你的人生自己去定义,不要去管别人对你的评价和看法。”
2024年11月25日
雁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