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宝还以为会有什么惊险刺激的逃跑方式,比如从58楼的顶层一跃而下,跳伞到海岛上,开启荒岛求生。
或者翻窗户,在外墙上飞檐走壁,像神仙那样。
但妈咪的方式朴实无华,她直接叫来了刚刚那个大叔叔,说她要出去。
“妈咪,这样真的可以嘛?”不是他墨宝不相信妈咪的能力,可是妈咪是要偷摸逃命耶,这样光明正大真的好吗。
宫绥一个头两个大,“当然不可以,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可能。”
沈南初叫墨宝面向墙站着,双手捂住耳朵。
她才对宫绥说道:“随你吧,你也可以不同意,但别忘了你还有偷情的把柄在我手里。”
宫绥就知道了,她原来在这等着呢。
“我哪里有偷情,沈小姐,那明明是你合出来的视频。”他急的再次强调,脑袋还四处转着看了看,这对面要是叫人偷听到,那真是完蛋了。
“除了你我几个,谁知道这视频是合出来的,你被停职调查的这几天,你就能确保你的下属全都忠心于你,不会趁机踩你上位?等调查回来,知道你是清白的,你确定风纪室还能有你的位置。”
“你!”她的威胁十分管用,他虽然是队长,但在这风纪室,有的是不服他的人。
“还是你觉得景老太太能保住你,她这次学术不端已经是自身难保了。”
宫绥头一回应付这种无赖,偏偏他还什么办法都没有。
他妥协了,但是,“外面那么多人,我怎么带你们两个出去。”
五分钟后。
大楼启动了灾害预警,大楼的每一个人都收到了预警短信。
说是龙卷风将于20分钟后登陆帝城,医盟大楼正是被摧毁的中心地带。
于是他们三人就这么正大光明下楼避难去了。
人群浩浩荡荡,宫绥一脸生无可恋,“沈小姐,你可真是我的劫,被人查出是我私自开了预警,我的队长之位照样保不了。”
沈南初正经道:“宫队长在说什么呢,大楼安全预警系统年久失修,失误自报灾害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宫绥震惊了,“沈小姐,我可真该夸你一句胆大”,这样一来,他就被摘出来了。
只是,“你怎么知道我们大楼的预警系统的,连我都不知道怎么启动,你怎么就会。”
沈南初没说话,当然是因为这系统是她建的。
墨宝笑眯眯的,“当然是因为妈咪神通广大啊,妈咪什么都会。”
“快看,皮球在等着我们,妈咪,我们快走。”
宫绥只觉今天真是见证了一次又一次...传奇。
这会看到沈南初带着小团子骑老虎上路,竟觉得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了。
沈南初这个女人,浑身都是秘密,全身都是故事。
只是可惜,他却当不了读故事的人。
沈南初的手机连着响了好几次,全是景霆渊打来的,沈南初秒挂,根本不想接。
最后,她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玩的真花啊,联系已婚的我,你对得起你的未婚妻吗。】
拉黑一条龙。
她先送墨宝回了云清那,拜托她帮自己照看下墨宝,而她,要回酒店会会那个诬陷她的人。
云清看她平安回来了,几乎是瞬间哭了出来。
“初初,他们没有为难你吧,那个宫绥真是个榆木脑袋,怎么说都不听,下次我非要绑了他好好敲敲他的脑袋。”
又将景老太太最新的消息告诉了她。
“景老太太毕竟威望还在,没怎么受风波的影响,不承认偷别人研究成果的事,还有景二爷,一早就去了酒店,也在帮你找那个下毒的人,初初,你去酒店找他,他肯定还在。”
沈南初笑的磨牙吮血的,怪叫人害怕的,“我是要去会会他,我不把他好好教训一顿我就不姓沈,等教训完他,我就带着墨宝远走高飞。”
“啊?”云清还想劝劝,沈南初把墨宝往她怀里一推,就骑上皮球又走了。
“墨宝,你妈咪不会真的不理你爹地了吧?”
初初的愤怒可不像是装的啊。
墨宝已经十分淡定地拿起平板玩起了小游戏,“安啦,爹地脸皮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景霆渊看着始终联系不上的号码,隐隐觉得头疼。
什么未婚妻,他根本就不认,长辈私自定下的姻亲,根本就没有问过他的意见。
回了景家后他才知道娃娃亲的事,那时候他就想去帝家取消婚约,可谁知帝家早在10多年前就落败了,房子都被查封,帝家的人全都不知踪迹。
他找了几年也一无所获。
他早已淡忘这件事,要不是宫绥提起,再过些时日,恐怕他再也不会想起来。
他想向沈南初解释清楚,他不是有意瞒着她。
可沈南初已经把他的号码拉黑了。
他打开后台,看着代表她位置的红点慢慢朝这移动,终于露出一个舒心的笑。
“二爷,您猜的没错,这房间确实有问题,通风管道有改装的痕迹,连通了楼上的房间。”
而楼上的客房,是一位叫衣绝的男人在住。
“二爷,我们已经守好他的房间,保证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安特助信誓旦旦。
景霆渊没有立即行动,看手机上她的位置已经进了酒店,他等着等着,也没见沈南初来这,直到楼上传来打斗的声音。
“走。”
沈南初压根没去找景霆渊,她径直来了18楼,她早就断定,陆姜中的是某种毒气,而她查了监控,不管是门外还是窗户外,都没有可疑的身影。
那下毒的人最有可能是通过上下楼的通风管道了。
楼上的房客名叫衣绝,年纪不大,正是被清清怀疑是她哥哥的那一位。
那么云越又是如何变成衣绝的。
她想跟他聊聊,可衣绝倒是急性子,直接操起双节棍就向她而来。
以双节棍为武器的人,她倒是想起一人。
“归一老者是你什么人?”她夺了双节棍,厉声问。
衣绝答:“我不认识什么归一老者。”
沈南初知道他在撒谎,人在撒谎之下的微表情很难逃过她的眼睛。
于是下手也没再收着,“我先把你打成个瘫子,到时候看你还能多嘴硬。”
嘴角流出血渍,衣绝拿拇指擦干净,看向沈南初的眼神藏着如峰恨意。
沈南初被他的眼神震惊了一秒,“我没见过你,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衣绝眉眼如刀,答:“你抢走了我的一切,沈南初,你很得意吧。”
沈南初只觉莫名其妙,“我抢走了你的什么,你的老公还是你的孩子?”
衣绝一噎,“你知道是什么!”
“你不明说我怎么知道,怎么,还是说你的仇恨跟你的手段一样,阴暗的上不得台面。”
伶牙俐齿,衣绝就知道他说不过这个女人。
于是他不再搭话,专心拆解她的招数。
“初初。”景霆渊赶了上来,一天没见她了,这会看着她的身影清晰在眼前,空着的心终于被填满了。
“出去!”沈南初看见他可没什么好脾气,于是一脚踢动桌子,猛地撞击关上了门。
景霆渊就这么被挡在了外面,鼻子还差点被撞到。
景霆渊想去推动门,就听到门外传来沈南初暴躁的吼声:“敢推一个试试。”
景霆渊就不再有所动作,安静等在门外。
安特助生出一种错觉,现在的二爷,好像一只可怜的流浪狗啊。
屋内的打斗声渐小,衣绝怎么可能是沈南初的对手,被她一个左踢脚,踹的摔倒在地上,咳出一大口血,失去了战斗能力。
“说,你为什么要用毒害我?”沈南初逼问。
衣绝咧着嘴,白牙被染成了红色,“可你不是没事么?”
“你知不知道,那天如果不是陆姜来,中毒就会是云清,因为我根本没报名医学大赛,是云清用了我的身份,她来这只有一个目的。”
衣绝一时怔愣,后才慌神说:“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这会你着急了”,沈南初说:“你就是云越,云清相依为命的哥哥,看样子你还不算坏的太彻底,至少还知道关心妹妹,那你又为什么要丢下她这么多年。”
衣绝不想听到这些话,因为这会让他一遍遍想起当时分别的画面。
那时,他叫云清去摘果子,他说要给她做果蔬汤。
等她高兴着迈入果园内,他便匆匆离开,只留下了“保重”两个字,写在了字条上,被他压在石块下。
这便是他给云清的所有交代了。
他离开了她这么多年,是他的不对,所以他从没奢求过云清的原谅。
他这次再出现,打听到她过的不错,他也就彻底放心了。
唯有一桩事还没了,那就是跟沈南初理一理新账旧账。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他吐出嘴里的血,露出一个阴狠的笑,“沈南初,他们都说你是绝世的医学天才,我看不过如此,你刚刚踢桌子,打翻了我秘制的毒药,这会房间早就是个毒气场了,哈哈哈哈哈,你会死在我手里。”
景霆渊在外听到这话着急不已,“初初。”
“别进来”,沈南初又是怒吼,“不然打爆你的头。”
景霆渊不被允许进去,但他不能什么都不做,他打电话给叶衡:“10分钟内赶到这个位置,解毒!”
叶衡看了眼位置,哎哟喂差点一个跟头栽过去,“二哥,太远了,我开火箭也到不了啊,嘟嘟嘟...”
景霆渊又吩咐酒店备好各类解毒会用到的药品,楼上楼下全都布控,防止衣绝逃走。
沈南初拿手捂着鼻子,飞奔跑向衣绝,拎着他的后衣领,就要把他拖出去。
“没用了”,衣绝哈哈大笑起来,“你中毒已经超过3分钟了,没得救了,就算我把解药给你,你也只能成为个植物人,我还是比你强,哈哈哈哈,他们都错了,你不过如此,哈哈哈哈。”
魔怔了,沈南初嫌他吵,一把扯过掉在地上的汗巾,暴躁塞进他嘴里。
“唔唔唔...”他恶狠狠瞪她。
沈南初一拳揍他,“等我把你师父找出来,跟你一起教训。”
好的不教,竟教他些下毒之术。
一看就知道他师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初初,有没有事?”
门一打开,景霆渊立即迎了上去,沈南初喊道:“离我远点,把门关上,封死了。”
景霆渊便立即按她说的做。
留几个人远远守着这房间,景霆渊则带着沈南初去了休息室。
联盟里的几位医术出众的长老也被他叫过来了。
张老、王老、胡老是联盟里他信得过的人。
张老长着白胡须,看到沈南初被扶着过来,立即上前把脉。
片刻后,他又查看了下她的眼睛、舌头等,继而摇了摇头。
“可以准备后事了。”张老就差把这句话直接说出口了,不过想着身边还有位阎尊,他不语,只把位置让出来,交给王老和胡老。
医术不是他的专长,景霆渊起身离开,他还有其他能为沈南初做的。
踹开关着衣绝的房门,景霆渊此刻如鬼厉上身,他高大的身影欺身而下,挡住了衣绝头顶所有的光。
下一秒,他的肋骨尽数被景霆渊踩断。
好痛,景霆渊果然杀人不眨眼。
“把解药交出来!”
衣绝手指了指自己的上衣口袋,里面有个钱包,1毫升的药被装在青色的玻璃罐子里。
沈南初需要解药,他就给解药。
哈哈哈哈,他想明白了,与其让沈南初死,倒不如让她生不如死的活着。
她的意识还在,可身体却再也动不了,没有人能接受的了这样的落差。
他就是要摧毁她所有的傲骨和自信,让她成为一个可怜虫,每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解药被喂进沈南初的嘴里,景霆渊抱着她的肩,看着她喉咙出现无意识下咽,他才放心。
药是吃下去了,但衣绝说了,中毒者超过3分钟都救不回来。
他把沈南初交给三位医老,他又回了关押衣绝的房间。
“你还有一个在乎的妹妹叫云清,按我说的做,不然我会把她带到你面前亲手杀了她,听懂了吗?”
“把毒药的配方写出来。”
立即有人备上纸笔。
衣绝忍着痛,把配方如实写了出来,他和沈南初的旧事已了,唯有云清,他还希望能最后照护她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