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天玲又歇斯底里地怒吼起来:“扇就扇!”
啪啪啪,葛天玲果然自己扇起自己耳光来,看着她白嫩的巴掌落在她涂满脂粉的脸上,我甚是开心。
好一会儿,我才让她停下,只见她那边挨了自己巴掌的脸颊微微地泛红。
“唉!”我叹息了一声,说:“姐姐,你这是何苦呢?你要是乖乖听我的话,我至于让你自扇耳光吗?”
葛天玲怒道:“老娘喜欢!”
“你喜欢就好!”我重新躺回到床上,说:“哎,这几天跑来跑去,腿有点不好受。姐,过来给我捶脚!”
葛天玲愣着不动。
我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说:“姐,跟你说话呢,没听到!”
葛天玲双手抓狂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歇斯底里地吼道:“老娘快疯了!”
然后极不情愿地走过来,纤纤细手在我的腿上捶着。她捶的力度刚好,感觉特别舒服,我不由得眯着眼,舒服地享受着。
享受好一会儿,突然听到葛天玲甜甜地喊道:“迪迪,姐求你一件事,行吗?”
睁开眼,见葛天玲带着一丝羞怯、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我。
“什么事?”我懒洋洋地问道。
“你这儿有钞票吗?我指的是大钞!”
“怎么?你闻钞票的瘾又发作了?”
“嗯!”葛天玲点点头,羞怯地说:“”姐今天出门都忘了闻钞票了,这会儿,呃,瘾上来了,憋得真的难受!
昨晚我拎的包和里面的钱都刚好还在呢!昨晚已经看过葛天玲贪婪地闻钱的模样,逗得可爱,逗得让人捧腹。
我笑了笑,说:“大钞有的!念在你刚才辛苦为我捶腿的份儿上,我就满足你一下吧!”
说着,我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将包拎出来,递给葛天玲:“大钞在里面!”
葛天玲接过包,取出一叠钞票,放到鼻子下,微闭着眼睛,贪婪地使劲地嗅着,十分激动地说:“嗯,真香,真好闻,我好喜欢钱,呜呜呜!”
闻完了一捆,她接着拿出第二捆,第三捆。
看着她闻钞票的滑稽模样,我忍不住窃笑。突然想起了黑白双鬼的最大愿望,来了兴趣,说:“姐,我想跟你玩个游戏,可以不?”
“什么游戏?”葛天玲问。
我拿过一捆钞票,说:“你让我拿钱砸你,这钱就归你!怎么样?”
“真的?”葛天玲顿时两眼放光,但很快暗淡下来:“迪迪,你跟我开玩笑吧?”
“不是开玩笑,是真的!”
“敢跟我签协议不?”
“当然敢!”
“成!”
葛天玲从包里翻出纸和笔,跟我签了协议,然后将半边脸颊对着我,微闭着眼睛,激动地说:“迪迪,你砸吧,狠狠地砸吧!姐最喜欢钞票了,你就是拿钞票将姐砸死了,姐也愿意。”
“姐,那我砸了?”
“嗯,砸吧!”
啪的一声,我将手中的钞票,重重地砸到了葛天玲的脸上。葛天玲一声惨叫,激动得哭起来,睁开眼,捡起地上的钞票捂在怀里,说:“呜呜呜,老娘喜欢钞票!”然后,将钞票放到鼻子下,使劲地嗅着。
这滑稽模样,让我忍俊不禁。
手机响起,是黑姨打来的。按下接听键,话筒里传来黑姨的声音:“大少,你现在能回酒店吗?有人找你?”
“谁?”
“呃,一女的!”
“女的?她叫什么名字?”
“她不肯说!她急切想见你!”
我想了想,说:“好吧,我这就回去!”
挂了电话,见葛天玲像搂着情人似的搂着钞票,笑眯眯地看着我:“迪迪,咱们继续玩游戏,好吗?”
“姐,不好意思,我没空!”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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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黑姨在走廊等我。见到我,她快步迎上来,脸色有点凝重地说:“大少,你总算回来了!”
我心一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就那事!有个女的找你!”
“她人呢?”
“在总统套房里!”
快步来到总统套房门口,见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一女的站在房间里窗前,面朝着外面,背对着我。对方身穿黑色连衣裙,戴着铂金项链,珍珠耳环,短头发,浑身珠光宝气。因为没看到她的面孔,我无法判断她的年龄。
奇怪的是,听到我的脚步声,她也不回头。
“您好,请问是您找我吗?”我问道。
“没错!”对方缓缓地转过身子,只见她年纪大概五十多岁,弯眉大眼,眼角有浅浅的鱼尾纹,长相很富态,却板着面孔,脸上并无慈祥之色,相反,有一丝傲慢与冷漠。
“您是?”我上下打量着对方,心里甚是费解,我根本就不认识此人。
中年妇女微笑地朝我招手:“你过来一下!”
我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怔了一下,举步走过去。
刚到对方跟前,对方突然扬手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我眼前金星乱闪,脸颊火辣辣地痛。
“你、你干嘛打我?”我捂着脸颊问道。
中年妇女扬了扬眉毛,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上下打量对方,一头雾水地反问道:“你是谁?”
中年妇女冷笑一声,说:“我是少成他妈!”
刹那间,时间仿佛停止了流逝似的,我呆若木鸡,傻愣愣地站着。原来对方竟然是丁少成的母亲,我父亲丁云腾的妻子。我和丁少成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既然她是丁少成的母亲,那也是我的“妈“了。丁云腾跟我说过,她名叫黄玉婷。
我嘴唇蠕动了好一会儿,才十分艰难地、小声地喊道:“妈!”
从小我在单亲家庭长大,不知道母爱是什么样的感觉,也从来没喊过别人妈。今天对着一个不是自己亲妈的人喊出妈这个字,我感觉很陌生。
黄玉婷冷冷地哼了一声,说:“别喊我妈!我不是你妈!”
想丁少成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我,我顿时来了气,心里暗道,不喊就不喊,你不是我亲妈,态度又如此恶劣,我才不想喊你妈。你以为我很贱,求着你让我喊你妈不成?
我深呼吸了几次,压下心中的怒火,说:“你来找我有事吗?”
“有事,当然有事!”黄玉婷丢给我一个白眼,然后手指点了点总统套房的各个方向,说:“总统套房是你住的吗?你凭什么住在这里?你这贱种配住这样的地方吗?”
我忍着心中的怒火,说:“我住这儿是我爸安排的,你要是有意见可以跟他说去!”
“哟呵,还敢顶嘴呢!”黄玉婷扬手朝我抽来。
我一把抓住她手,怒道:“够了!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想怎么着?”
“你、你放手!”黄玉婷怒喝道。
我瞪了她几眼,恨恨地松了手。
黄玉婷喘着粗气,指着我怒道:“贱种,我告诉你,我才是丁云腾明媒正娶的妻子,你那个已经死去的妈,只不过是他的玩物。你是丁云腾玩弄那个贱女人后,不小心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贱种。就你这身份,你不配做丁家的人!”
火嗖嗖地冒上来!
黄玉婷不但侮辱了我,还侮辱我已经不在人世的妈,我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怒火早已冲昏了我的头脑,我已经把丁云腾对我的教诲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我怒喊道:“不是的!我妈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妈和我爸是真心相爱的!你才是无耻的插足者,是无耻的小三!”
“混账东西,还敢顶嘴?”趁我不备,黄玉婷又啪的一声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怒吼道:“黄玉婷,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黄玉婷一声冷笑:“我打你又怎么了?你这贱种,住了我们家酒店的总统套房这么长时间,我就是把你杀了,也抵偿不了房费,知道不?贱种!”
我指着房门口,怒道:“黄玉婷,你给我出去!这儿不欢迎你!”
“你叫我出去?”黄玉婷哈哈大笑起来,说:“这家酒店是我们丁家的酒店,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出去?应该出去的是你!贱种,告诉你吧,刚才我已经让酒店负责人把你的东西搬到普通标准间了!我没把你赶出酒店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你别不识趣,把老娘惹恼了,老娘将你赶出酒店,让你睡大街去!哼!”
黄玉婷白了我一眼,转身便走。
我想追上去,跟她再理论几次,黑姨给我递眼色,制止了我。刹那间,我想起了父亲丁云腾的教诲,顿觉刚才的言行太过冲动,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黄玉婷走后,黑姨走过来,说:“大少,她毕竟是丁总的妻子,你的妈,你不应该和她顶撞,有什么事儿你可以跟丁总说。”
我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懊悔不已。黑姨说的没错,现在我已经对黄玉婷无礼,她肯定去找丁云腾告状,我免不了要挨批了。
转念一想,黄玉婷压根像她儿子一样,压根就瞧不起我,就算我对她忍气吞声,她也会在丁云腾面前说我的不是。
谁叫我是私生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