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止无奈,又没有时间与他掰扯什么应当不应当,只能随他去了。
晏洲瞪大了桃花眸盯着,一眨不眨,不肯错过一瞬。
虽然他前些日子还抱过摸过,但当时光线昏暗,他都还未好好看过,而且自那晚他们差点情不自禁后,先生便再不肯和他住一个屋子了。
他很伤心,所以今日的好机会他不能错过。
随着先生身上的衣衫褪下,线条极为优美的肩膀,胸膛...他眼睛瞪的更圆了几分。
原来先生的身材竟这般好,他要怎么办?他的身材会不会不够好?
先生是喜欢白面团子一般软绵绵的?还是喜欢劲瘦有些肌肉的?自己应该往哪个方向努力?
有点子迷茫了。
唉唉,腰,腰,到腰了....
正看到关键地方,突然眼前一黑,被什么东西蒙住了眼睛...
他赶紧将蒙住眼睛的东西取下,竟是先生之前穿着的外衫。
再看先生,除了一些系带还未系好外,衣服大体上已经穿戴好,将他想看的遮了个严严实实。
顿时有些失望的连叹了好几口气。
“愣着做什么?不是要帮我穿衣吗,还不过来?”
陆行止冲他招手。
晏洲“哦”了一声,嘴里嘟嘟囔囔,极不情愿的挪了过去,等凑近了,陆行止才听到他口中嘟囔的是什么。
“才不是要帮先生这个啦!先生为什么不让我看腹肌啊!”
陆行止没忍住屈指弹上眼前少年的脑门,“你个小朋友成天都在琢磨什么?”
晏洲撇着嘴未说话,在将先生的衣衫整理妥当后,才道,“琢磨什么时候能吃掉先生!”
快要跨出房门陆行止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他与阿洲,到底谁是保守的古代人啊。
幸好两人虽然墨叽,但在吉心的催促下,终于还是在宫门落钥前进了皇宫。
宫内气氛比宫外还要严肃一些,黑羽卫个个身穿黑色战甲,黑色面具覆面,手持各式武器。
浑身都散发着金属的冷色,为皇宫更渲染了几分危险紧张的气氛。
而晏洲却并不觉得怎么紧张,因为如果他未推测错误的话,他对于这位父皇来讲,还有些作用。
父皇定然不会杀他。
而且,若是父皇真要对他怎么样,他便与先生浪迹天涯去。
大晏国土不行,他便去其他地方。
草原纵马,驰骋无际,他求之不得。
有先生在,无论怎样他都不害怕。
所以,他尚且还有心思边走路,边偷偷的瞄一眼又一眼行走于自己左后侧的先生。
腰细腿长,内侍服饰都能让他穿出冷峻的味道,而且暗色的布料更显得眉目如画。
只是...先生若是现在没有在瞪他就更好了。
乖巧的收回目光,晏洲很快便到了皇极殿外。
高公公见他,“哎呦”一声,迎了上来,“殿下可算是来了,今日一早陛下就在等您了。”
晏洲点点头,在高公公的带领下踏入殿内。
陆行止目送阿洲进去后,便眼观鼻鼻观心的随着吉心恭敬站立在皇极殿外。
同时暗自运转灵力,随时听着殿内的动静。
这边踏进皇极殿内的晏洲,看着殿内熟悉的陈设和母妃的画像,平静行礼问安。
晏和帝盘腿坐于蒲团之上,闻言缓缓睁开眼,“阿洲,你母妃忌日时你不在京都,过来给你母妃上炷香。”
“是。”
待晏洲规规矩矩上完香,晏和帝才起身,一步步走到内室,在软榻上坐下,“晏洲,你可知错?”
晏洲眸色微垂,跪下,“儿臣不知。”
“前京城守备以权谋私、圈占土地之事你不知?还是晏方意欲谋逆之事你不知?”
“回父皇,前者知,后者不知。”
“既然知道,为何不上奏?”
晏洲微顿,“儿臣怕做了别人手里的刀,前京城守备幻峰背后之人究竟是晏方、柳家,亦或是其他人并不清楚,若是儿臣贸然上奏,得到的将会是与今日一般的结果。”
“你的意思是幻峰并非柳家之人?今日晏方被拿入宗人府也是有人刻意安排的结果?可有证据?”
“儿臣目前并无证据,但此事涉及到皇子谋逆的重罪,若是仅仅依凭一人的口供,一套突然出现的玉玺龙袍,便为一位皇子定罪,未免草率。儿臣愿奉旨调查此事,以弥补治下不严之过。”
晏和帝目光落在仍跪在大殿中央的晏洲,思索片刻,“此事你牵涉在其中,不便插手,我自会命大理寺调查。”
“父皇...正因为儿臣牵涉其中,才更希望查清此事,大理寺查案是好手,但兹事体大,涉及皇子谋逆,只怕他们处处掣肘,不敢细查。若是父皇不放心,自可让儿臣与大理寺一同查案,可无后顾之忧。”
晏和帝沉默良久,就在晏洲膝盖都受不住的时候,终于道了声,“准了。”
晏洲扶着膝盖缓缓起身,行礼后告退。
晏鸿羽看着少年有些跛着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发酸,凌越蓦然现身,“景王殿下还在追查兰贵妃中毒身死之事,显然也是并未信什么前朝余孽的鬼话。”
晏鸿羽有些疲累的微微倚在软枕之上,轻笑,“自然,若是真这般好查,朕怎会这么多年都查不到。朕这个儿子也不是好糊弄的,只是他宁愿千难万险的自己查,也不肯开口将查到的一切告诉朕,让朕帮他,这小子是一直都不曾信过朕啊。”
凌越仍旧面无表情,“你这般对他,他不信你不是很正常吗?”
晏鸿羽又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凌越对自己所作所为也不认可。
但那又如何,他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
凌越继续面无表情道,“如今虽然没查出来兰贵妃身死具体是西戎的何人所为,但据殿下调查出的结果,已经确认与西戎有关。你还要这般放任大晏逐渐衰亡吗?别到时候,凶手查到了,却没有能力报仇,这样恐怕更难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