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坳地,他们再不撤离就要遭了。
他们匈奴人可都不通水性,很可能连带着马匹丧命于此。
“不...不行,水太深了,马不敢前行...”
匈奴的士兵跨上马背,才发现根本驱不动马。
“下马。”卢西果断下令,“能拉着马走的带着马一起走,马不走的,人先离开!”
“是...”
众人摸着转眼间便已经到了腰间的浑水,用最快的速度离开。
走的快的勉强追上了水位上涨的速度,随着往低坳上方走,水变浅了一些。
可下一瞬,“嗖”的一声,一只箭矢袭来,一人应声摔倒在浑水之中,脖颈间的血色蔓延。
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漫天箭雨袭来,跑得快的一群人纷纷中箭,砸在浑水中,水花四溅!
“有...有埋伏,不要上前。”
有人大喊。
可是有什么用呢?
前一步是中剑而死,后一步是溺水而亡...
邢云飞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士兵们一波波放箭,确保每次放剑的时机都刚刚好。
他看着不断染红的血池,心中畅快无比,匈奴人不是厉害的很吗?
没想到最终在草原中被还能被淹死吧。
瓮中捉鳖,痛打落水狗,也该他们大晏赢一把了。
只可惜,看这草场中的人马,只有此次匈奴出兵的一半。
他看向远处帕帕尔家族驻地的方向,那里才是最惨烈的战场。
而这里,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人跑出去。
邢云飞猜得不错,匈奴驻地看守的极其严格,连晏洲也没能钻到空子。
反而他易容安插打算给匈奴下药的探子昨晚也被抓了。
但他不能再等,草场那边解决了一半人马的机会不可能再有下次,若是放虎归山,只怕不到半年这群人就能联合其他部落再次卷土重来。
必须要把他们打怕了,打痛了,甚至打死了,才能保得大晏平安。
不过好在,匈奴没了一半人马,再加上大晏以有准备打猝不及防,他们的赢面更大。
很快,两方人马便陷入混战之中。
人数上占着劣势,帕帕尔族长连忙唤人上前,“快,召卢西领兵回营。”
而此时,“砰!”
一朵并不显眼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
巴特尔与帕帕尔族长俱是一愣。
因为这是巴特尔曾交给他们用来传告险情的东西,烟花一响,遭遇险情。
“砰!”
烟花两响,绝境难回。
帕帕尔族长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他三万精兵悍马,短短时间,遭遇了什么?
他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还未从惊惧中回神。
“晏洲!”
巴特尔忍不住怒喝,这一定是大晏的阴谋。
草场…一定就是那草场出了问题。
一群蠢货!
但他此刻却发现帕帕尔族长的眸中似乎生出退意。
他不可能允许!
顿时改口,“帕帕尔族长,卢西和三万人马不一定真的殒命,说不定是大晏人知道了我们放烟花的暗号,故意如此扰乱我们军心。”
帕帕尔族长回神,看着巴特尔,“果真如此?”
“当然,您想想,就算卢西将军遇险,三万人马如何能这么快便毫无抵抗之力?”
“更何况,看外面的攻打之势,大晏几乎全部的人马都在此,他们拿什么对付卢西将军的三万大军。”
“您振作起来,更何况,我们还有秘密武器未曾使用,只要大晏太子身死,我们就不会输。”
帕帕尔迟疑一瞬,终于还是点了头,命令所有人,只许战,不许退,否则军法从事。
晏洲灵力不低,一柄软剑不断收割着敌人的脑袋,像是收割麦子一般随意。
大晏士兵们见状,更加兴奋!
这便是他们效忠的君主,是带领他们守卫家园的人。
身先士卒,强大可靠。
一时间,士兵们更加勇猛,势如破竹。
很快晏洲等人便几乎攻到了帕帕尔族驻扎的大营之外。
突然,一道红绸携带着血腥气袭来,晏洲察觉到危险猛然转身,却仍旧躲闪不及。
眼见红绸到了眼前,千钧一发之际…
一柄剑猛然而来,与红绸对上,竟然发出“铛”的一声,宛如金属相碰的声音。
晏洲紧跟着一转,堪堪避开。
“阿洲,你没事吧?”
晏洲摇摇头,“没事。”
兰盛不过多去杀了几个小兵,差点没护住晏洲。
此刻,他面色凝重,看着面前的红衣女人。
从唇中轻咬出几个字,“血衣煞女!”
红衣女人涂着红色蔻丹的手轻捂着唇,妖娆的笑着,“哎呦,竟然认得奴家,好俊俏的小弟弟和小哥哥呀,巴特尔叫奴家来杀人时也没说这目标这般好看呀~”
“血衣,你发什么骚,见了男人就走不动道儿吗?”
“赶紧动手,这小子晚一刻死,都有可能出现变数。”
两个魁梧男人蓦然出现在战场中,不耐催促。
兰盛后退一步,挡在晏洲身前,面色更加凝重,“罗布兄弟。”
罗布兄弟是一对孪生兄弟,两个修炼的合击之法,心意相通配合之下,天罗榜排行第四。
而这边,血衣煞女笑意收敛。
“我做什么事情,轮得着你们两个丑八怪说三道四吗?”
区区天罗榜第四,真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了,要是单拎一个出来,还没她一个女人厉害。
“你!”罗布兄弟中一人有些不平,就要争论些什么,却被另外一人拦下。
“做正事要紧。”
随后看向红衣女人,“血衣,先做完今日之事再说。”
血衣煞女冷哼,终究没有反驳。
晏洲看着有些遗憾的啧了一声,怎么没打起来呢?
而兰盛则面色更加凝重,这血衣煞女和罗布兄弟他虽然没有交过手,但他应该与任何一方不相上下。
可关键是,他只有一人,阿洲如何能挡得住另外一个。
“阿洲…”兰盛有些迟疑。
“我和三儿一起!”晏洲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晏方已经扛着双斧前来。
晏洲看着来人,心中复杂,顿了片刻后不屑的扯了扯唇角,“就你?你连我都打不过,就别添乱了。”
晏方噎了噎,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