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洲拦住他,“等等,南华真人今日还没有时间见我们吗?”
小道士道:“真人说,之前那日是没空,今日是他不想见。”
“为何?”陆行止问。
“因为太烦。”
陆行止:“?”
本来就在生闷气的晏洲,听了此话怒意更甚,顿时就想要说什么,却被陆行止拦下。
“真人还说,他与弘德不同,他惜命的很,有问题别问他。”
小道士补充道,说完也不关心二人的反应,便自行去了内殿。
晏洲愤愤坐于椅子之上,心中有些烦躁,今日便是一月之期,他确实有问题想要问南华真人。
却没想到这老道为了不让他问问题,直接不见他。
不过他不解这“惜命”是何意?
还不待他多想,小道士动作很快,已经捧着一个托盘自内室之中走出,托盘之上放着两个锦盒。
“这便是二位居士所要的东西了。”
说着便打开其中一个锦盒,锦盒之中整齐排列一套金针,金针根根光润朴素,没有丝毫不必要的装饰,内敛低调如同君子。
“这套金针用了陆居士的心头血,若用灵力灌注,如臂指使,较其他金针多了些灵气,您可以试试。”
陆行止不用小道士介绍,自己对这金针的了解只比他多,绝不比他少。
心念微动,六十八根金针全部飞出,排列于半空中,蔚为壮观,确实比随意寻的金针用起来更为顺手。
试过之后,他便控制金针回到锦盒之中,只留下其中一根,落入他的掌心。
这金针细如牛毛,唯独较粗的金针尾部有一个不起眼的模糊图形,当时他就与乔曼猜测,有可能是太极图案,如今看来,当真如此。
晏洲也看了过来,眉心皱起,“这金针看起来怎么和先生之前的...这般像?”
先生的针是他从小玩到大的,熟悉的很,这套金针分明与先生原本的那套一模一样,但话到嘴边却又觉得不可能。
“我只说要打一套金针,并未说样式。”晏洲向陆行止解释。
“我知道,先看你的铜镜,等我后面再与你细说。”
听陆行止所言,晏洲心中疑惑更甚,当下却并未说什么。
小道士将另外一个锦盒打开,里面赫然静静躺着一个巴掌大小,除了镜面之外,都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铜镜。
与现代那枚铜镜别无二致,除了镜面不如这枚新制好的光滑,并且多了一处损伤。
晏洲小心将其取出,那小道士又突然道:“这东西用了二人的心头血,与二人灵魂相关,不可让其离二位太远。”
晏洲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法器已然制好,如此...先生的灵魂应当能稳固在大晏了吧。
如果先生真的爱他,愿意为他留在大晏的话。
可是...会吗?
先生到如今都不肯与他...每每有亲密之举都逃之夭夭,甚至还想要离开景王府去开什么医馆。
先生所言喜欢他,到底有几分呢?还是不得不来到此地后对他的无奈之言?
晏洲看着他的目光太过复杂深沉,让陆行止察觉,却在他看过来时,又转头不再看他。
东西已经拿到,二人便也告辞离开。
离开房间顺着台阶向下走时,一个衣着普通的道人与二人擦肩而过,那道人头发花白,气息沉重,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没有任何修炼的道人,但陆行止却感觉有一瞬间的熟悉。
他不自觉停下脚步转身看去,但那道人不过三两步已然进了屋内。
“先生在看什么?”
晏洲见陆行止停下,便出声询问。
陆行止摇摇头,“没事。”
他怀疑自己有脸盲症,总觉得见到的人似曾相识。
晚上,陆行止正在修炼,便感觉一道熟悉的身影一点点靠近他的屋内。
屋子内仍旧如往日一般没有点灯,陆行止睁开眼,便看见有人像是小偷一般鬼鬼祟祟在关他的房间门。
“阿洲。”黑暗之中,陆行止突然开口。
那黑影似是被吓了一跳,手中拿着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
“先...先生,你不是在修炼吗?”
黑影吞吞吐吐开口。
陆行止点燃烛火,才发现掉在地上的东西竟然是枕头,而此刻阿洲正神色不自然将枕头捡起,抱在怀中。
“阿洲...这是?”
少年脸色微红,浅蓝色斗篷之下,白色里衣若隐若现,浑身散发着沐浴过的清香。
“我...我睡不着。”晏洲脸色更红,见先生点燃蜡烛后便又坐回软榻之上,目光中是含着侵略的笑意。
他心一横,一股脑的抱着枕头爬上先生的床,用被子紧紧将自己裹住,只留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在被子之外。
一双桃花眸倔强的盯着先生,大有他今晚就在这里睡定了的架势。
陆行止有些头疼,他是个完美主义者,之前的药膏有一味材料不对,他今日才抽空去买了新的,还没制好呢。
似是看出了他的为难,晏洲鄙视的撇了撇嘴,“先生莫怕,阿洲今天没想吃你。”
无辜的桃花眼眨了又眨,仿佛引诱大灰狼的小白兔一般,偏偏这个小白兔还以为大灰狼不想吃他,一次次主动送上门。
陆行止摁了摁眉心,挥手间方才点燃所有的蜡烛都一瞬间熄灭,屋内重新恢复了黑暗。
“先...先生。”晏洲声音有些颤抖,因为此刻他感觉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脸侧,烫的吓人。
“嗯?”
“阿洲...阿洲说真的,今晚没想....”
未尽之语被人吞吃入腹,连同滑嫩的唇瓣,一遍遍的被含着撕磨,酥麻的欲望比他想象中更快的升腾而起,他挑起同样滑嫩的舌尖迎合着身上之人,一波又一波的欲望侵蚀着他的神志,直到些微的窒息之感才让他有了片刻的清醒。
他想后退,却被人强势的握住后脖颈,将他拢的更近,逃无可逃。
他想要伸出手推搡,才发现他方才已经自作自受的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一点空隙都未曾留下,胳膊根本无法抬起。
随着胸腔中的空气更加稀薄,他的脸色愈发涨红,连眼角也不自觉渗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口中溢出的哼叫声如同小猫一般,濒死的可怜。
身上之人许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安,终于放开了他的唇瓣,却又将阵地转移至眼角,将眼角微咸的液体一点点舔舐干净。
眼角的皮肤薄的过分,先生舌尖微微的粗粝都感受的一清二楚,下腹汹涌的欲望来袭,澎湃的难受。
“先生...”
他无法动作,只能扬起纤细的脖颈一声声的呼唤着掌管他欲望之人,希望他能将自己从欲望的海洋中救起,给他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