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活着,也没有发生内斗,只是因为触发了某种规则,被困在另一个空间。”“沈阡”从西厢走出来,声音不急不缓。
他手中轻握着一份泛黄的报纸,递向干瘦男人,继续说道,“关于这个副本背后的秘辛,我大概有些想法了,这报纸上的只言片语,就能为我们揭开一丝真相的面纱。”
红发男子闻言,神色微动,原本要追问怎么确定那两个人被困在另一个空间的念头,在这一刻被沈阡的后话牵引,转而便聚焦于那份可能隐藏着关键线索的报纸之上。
干瘦男心中暗自对没什么脑子的红发男子投以不屑的目光,而他本人,则不动声色地翻阅着手中的报纸,眼神偶尔掠过字里行间,实则双耳警觉,不遗漏屋内的任何细微声响。
“沈阡”步入房间,径直走向中央那张略显陈旧的床铺,优雅地坐下。
他自口袋中取出一块洁白如雪的新手帕,缓缓擦拭着沾了灰的手指:“你们应该都听说过人口拐卖吧。”
提及此,屋内的气氛不禁凝重了几分。
张君那失踪已久的姊妹;窗台上斑驳的血渍;墙壁上,一抹抹难以抹去的血迹,以及那些散落一地,已化为斑斑血点的馒头渣......
新闻报道的字眼在每个人脑海中闪过,每一行都承载着沉重的真相。
终于,每一条隐秘的线索都似细丝般交织,缓缓编织出一幅错综复杂的逻辑织锦。
“沈阡”语气冷淡:“进入红白镇的旅客都会被带到这座宅院里住下,徐嫂有时会在送来的饭里下一些能够使人昏睡的药物,控制住某些特定的旅客——比如像江儿这样年轻适合做新娘的女孩。
“镇民们把昏睡的女孩们关进棺材,停灵在喜神庙七天,让女孩们在饥饿和恐惧中失去理智,变得痴傻或者疯癫,彻底无法离开这座吃人的镇子——这就是副本开头,送我们来到红白镇的艄公所说的,许进不许出。”
“徐丽娜显然也因为某些原因来到了这个镇子,她与人产生了争执,并且被推进了井里——至于她究竟与谁产生了争执,为什么被推进井中,恐怕就要问她本人了。”
“总之,镇民们为了掩盖真相,将她推入井中——这想必也不是第一次了,总会有新娘被残忍虐杀之后扔进井里——这大概就是四十九年一次大喜的真相。不然光凭几具尸体的怨气,也不足以在井下形成一个红白镇的倒影。”
“沈阡”顿了顿,接下去道:“至于徐丽娜刚刚在电话里说的,庙里的什么东西提前出来了,我认为这件事应该和江儿的意外身亡有关。”
“江儿在出嫁之前就自杀了,这个行为相当于破坏了红白镇每四十九年一次的仪式,也许就因为这个,导致井中的某些封印松动了——或许是这样吧。”
红发男子闻言,眉宇间不禁拧起一抹困惑,仿佛置身于迷雾之中,不解地追问:“所以这镇上的Npc到底是人还是鬼?明明手机上的线索说......”
“假的。”“沈阡”说,他的声音如同寒风中的冰刃,简洁而有力。
“······啊?”红发男人错愕之余,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眼神中满是不解与惊讶。
“假的。”干瘦男人再次确认,语气坚定。
他把之前和“沈阡”一同得出的结论复述了一遍。
红发男人听后,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但那双眸中依旧残留着迷茫的云雾,显然,这错综复杂的推理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当前的思维界限。
简单来讲,听了,但没听懂。
干瘦男人,将“沈阡”的话语与自己的推理解构、重组,而后皱眉问道:“喜神究竟是何方神圣?祂如果真像徐嫂说的那样,是个投井自尽的女人,又为什么要用死人的怨气强大自身?还有,四十九年一次的仪式到底是要干什么?井里的镇子又是什么情况?是红白镇的倒影,还是......”
“不知道。”“沈阡”以一种近乎随意的姿态,将手中的手帕折叠得整整齐齐,然后缓缓将其收入衣袋,“还缺少一部分线索,我猜大概率在马尾女人那边。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等他们和我们汇合,要么我们自己下井去找线索。”
干瘦男人声音中带着几分迫切地追问:“你怎么这么笃定,线索就一定藏在井下?”
“沈阡”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他并未言语,只是自衣袋中抽出手机,指尖轻舞,解锁了手机屏幕。
屏幕亮起的一瞬,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悄然开启,自动跳转至相册的界面,宛如命运之手轻轻翻动着过往的篇章。
沈阡轻点指尖,一张图片悠然展现在眼前——那是红白镇的缩影,以黑白的线条勾勒出一幅静谧而复杂的图景。
而在这幅图景之中,一个醒目的红圈如同烈焰般跃动,精准无误地将一口古井的位置标注而出。
“这是徐丽娜发来的信息?”干瘦的男人目光锐利,声音中带着几分探寻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