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珃忍不下这口气,当即反问,“梁晚余,你不过空有几分姿色,勾搭得恩人兄弟反目,结下冤仇,当真是狐媚子成了精!”
梁晚余挑眉,忍俊不禁的望着她,“公主下次再来生事前,不如去打听打听事情的真相。”
“我与嫂嫂还有事,就不多扰公主了。”
话落,梁晚余拉起一旁的边月,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容珃上前,拦住二人的去路,“把荷包还回来!”
梁晚余微微侧着头,好整以暇的瞧着她,柔声道,“公主,这真是您的荷包么?”
“当然!”
梁晚余面上多了几分笑意,“那这荷包里……是多少银钱?”
容珃面上有些挂不住,下意识看向对面的西青。
西青凑过来,表情同样怪异,喃喃道,“我…我记错了……二十金早就花出去了,里头应该是十五两银子……”
梁晚余轻笑,朝着玉露摊开了手。
玉露拽开荷包数了数,确定是十五两银子,才递到小姐手中。
“公主可要重新选个贴身婢女了,这位连金和银都记不住,如何能服侍得好主子?”
说罢,梁晚余将荷包随意的扔在西青身上,又对着容珃行了一礼,而后潇洒离开。
容珃脸黑如墨,望着她的背影,险些咬碎了银牙,低声唤道,“梁晚余……”
话音才落,才走出不远的梁晚余突然回过头,正对上容珃的视线。
事发突然,容珃甚至没来得及收回脸上的仇视,见她望来,直接愣在原地,脸上丰富多彩。
梁晚余抿唇一笑,眼神里是说不出的得意,只一眼,旋即转过了头,继续朝前走去。
“公主,我们头回交锋就吃了亏……”西青紧咬着牙关,显然是被气得不轻,“这个梁晚余分明没拿您当回事,我们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了她!”
“我算是记住她了!”容珃攥紧了手中的帕子,低声道,“不过是看我才会盛京,又不受宠,才敢如此待我罢了……”
容珃小脸涨红,死死盯着她的背影,恨不得将她盯出个洞来。
“我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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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
再次踏上这条巷子,谢昀心中感慨万千,眼神更是说不出的嫌恶。
自古以来,盛京都划分的明明白白。
东富西贵,南穷北贱,住在城北的大多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人。
临到巷尾,谢昀缓缓推开最后一处院子的大门。
院子实在破败,没什么可偷的,自他走了后,也就没再锁过门。
进了院子,谢昀站在门前,环顾一周,却没发现郭守罡的身影,有些不耐的蹙起了眉头,“奇怪……不是约我在这处见面吗?”
下一瞬,厨房突然响起了动静,似是柴火砸在地上的声音。
谢昀眉头皱得更紧,面露嫌弃,“在忙活些什么?难不成还以为我能在这吃了去?”
话落,谢昀抬脚朝着厨房走去。
他存了个心眼,生怕云和公主得知自己的生父是个毫无本事的泥腿子,故而没带公主给的两个侍卫,孤身一人前来赴约。
谁料聪明反被聪明误,今日一遭,他注定折在自己的算计中。
才推开厨房的门,身后的大门突然被关上,谢昀吓了一跳,猛地转身,对上了子柏漠然的眸子。
不光是子柏,原本荒凉的院子里突然多了七八个人,几乎是每个屋子都有人,将谢昀团团围住。
“呦,一个人来的啊?”子柏打量着他,冷笑一声,“难为我带了这么多兄弟来。”
谢昀好歹是经历过两世风雨的人物,如今此景,面上未见慌乱,反而出奇的平静,“你们是谁派来的?凭何要为难我?若是肯说,我愿意付……”
“少废话!”
子柏打断他的话,手里拎着大刀,提步朝他攻去,嘴上还骂着,“没听说过话多死得快吗?”
谢昀大惊失色,全然没料想到眼前的少年竟然油盐不进,慌忙躲闪中,余下的几个人也动了身。
谢昀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这么多双手,当即就败下阵来。
谢昀跌坐在地,子柏的大刀正好横在他颈间,刚要动手,就被身后的同伴给拦住了。
“主子说了,留个活口。”那人朝着子柏使了个眼色,低声道,“砍去双臂双腿,挖了眼睛拔了舌头,再捆上带走。”
闻言,谢昀被吓白了脸,险些寻不见自己的舌头,“别…别……”
可惜,他没有机会再说出余下的话了。
趁着他开口,子柏脱下自己的布鞋,折成两层,不管不顾,用力塞进谢昀口中。
谢昀两眼一翻,呜咽着说不出半句话来。
一刀落下,鲜血喷溅。
谢昀眼前一黑,生生痛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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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
屋门敞着,陆嫚嫚正蹲在地上拧着湿漉漉的衣裳,院子里寂静,除了她外,再无旁人。
忽地,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力道一下比一下重。
陆嫚嫚被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拧干的衣裳又掉进了盆中,小心翼翼起身,扬声问道,“谁呀?”
外头的敲门声一顿,而后响起了男人压低的声音,“陆娘子,我是大人身边的小厮志成,大人遇上了难事,让小的来接您离开此地。”
陆嫚嫚一愣,旋即白了脸,立马拉开了门,还没开口,一道银光闪过,脖子前瞬间横了把长刀。
“你……”陆嫚嫚瞪大了眼睛,后背顿时出了一层冷汗,“你是谁?”
“陆娘子不必管我是谁。”男子冷冷一笑,手中的刀微微用了些力,逼近她的玉颈,“我们主子想要见陆娘子一面,劳烦娘子配合。”
陆嫚嫚脸色煞白,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瞧见男子眼底的杀气,顿时放软了强调,“我去……你别冲动,我这就跟你去……”
男子面上不见笑模样,手上的刀依旧没收,沉声道,“若陆娘子配合,小的手中刀自然也有分寸,若您不肯配合,能不能活着见到明日的太阳,小的便担保不了了。”
陆嫚嫚唇上血色全无,喃喃道,“你……你主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