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妈,你别这么想,有兄弟姐妹也不见得就好啊,你看我们家,我还不是跟独生子女一样。”她坐过去,帮罗桃花按着肩膀,“再说,我不是之前就说过了吗?我会永远把玉婷看成是我的亲姐妹。”
罗桃花长叹一口气,说:“好孩子,干妈就先谢谢你了。玉婷的终身大事一直是我和她爸的一块心病,我们托人介绍的,她也看不上,玉婷她听你的话,你婆家他们村有什么合适的人没?你能不能给她介绍一个?”
“好的干妈,我知道了,你们就放心吧,对了,你除了额头这儿,其他部位还有没有受伤?”
“可能胯部伤了骨头,一动就痛。”
“啊?那你没去医院检查下啊。”
罗桃花摇了下头,说:“不碍事,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那个畜生,迟早要遭报应的!”
这时候,梁玉婷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盘子里有玉米面馒头,还有煮鸡蛋和煮土豆,另外还有一碟咸菜,外加一把葱叶。
“好了幼霜,快吃吧,我记得你最喜欢土豆缠葱叶了。”
说实话,关幼霜还真没这样吃过。
在她的观念中,葱叶是用来炒菜的,哪能生吃。
梁玉婷说着,就很热情地帮她挑最嫩的葱叶,然后熟练地划开,对着灯光检查了一番,递给关幼霜,说:“一般这种没有白斑点的,里面都没有虫子,你放心吃吧。”
关幼霜试着缠在土豆上吃了一口,还真好吃。
有时候她也挺感慨的,要不是穿书,她大概永远都没机会尝这个年代的美食吧。
虽然没有山珍海味,也不是满汉全席,但每一次都给带给自己新的体验,新的满足。
吃过早饭后,关幼霜把梁玉婷拉到侧边的屋子,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梁玉婷犹豫道:“这样可以吗?万一钱拿不回来怎么办?5000块啊,可不是5块。”
“正因为数额巨大,警察不可能不管的,你放心吧,如果乡上派出所不管,咱就找县公安局。”
“那万一警察还没找上门,他就花完了呢?”
关幼霜笑着说:“你怎么一点都不了解那人渣,他那么抠门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花完,不过花几百倒也有可能。”
“那你不是要损失好几百吗?你攒钱也不容易。”
关幼霜拉起她的手,说:“我只是说有可能,并没有说是一定,咱们今天就去派出所,警察如果效率高的话,会立马出动吧。你知道刘鹏程他们家吗?”
梁玉婷点点头说知道。
“那咱们给干爸干妈说一声,现在就走吧。”
关幼霜和梁玉婷刚走到大门口,关睿杰就慌里慌张地进来了。
他把手里的一个黑色塑料袋子递给关幼霜,说:“大姐,这是妈让我拿给你的。”
关幼霜看都没看,就说:“你拿回去吧,我不要。”
“妈让我一定要给到你手里,我去玩了。”说着,关睿杰把袋子塞进关幼霜的怀里,就跑开了。
一股脚臭味。
关幼霜皱着眉头丢在地上。
“是什么呀?”梁玉婷提起来看了看,“是双烂鞋子,这什么意思?”
关幼霜瞬间血压飙升。
随即想明白的梁玉婷气愤地说:“你妈也太过分了!”
关幼霜提起塑料袋子,说:“走,咱们把这好礼物给人家还回去。”
张彩荷家的大门紧闭着,关幼霜一脚踢开,径直走到正屋。
张彩荷正在和关蕾吃早饭。
鸡蛋面糊糊汤。
关兴国不在家。
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关幼霜就二话不说,把破鞋子摔在了张彩荷的脸上。
鞋子掉在碗里,打翻了碗,面糊糊汤溅的到处都是。
关蕾赶紧站起来躲在一边。
张彩荷跳起来,吼道:“你疯了?谁让你进我们家的?”
关幼霜一把掀翻吃饭的桌子,徒手提起大椅子到处乱砸。
噼里啪啦,什么相架呀、桌子啊、柜子上的玻璃啊,甚至顶棚啊,砸了个稀巴烂。
一瞬间,整个屋子陷入一片狼藉。
关蕾看呆了,大气都不敢出。梁玉婷也从来没见过关幼霜发这么大的火,怔怔地站在屋子门口,心怦怦乱跳。
砸完正屋,关幼霜觉得不解气,又来到厨房,提起地上砍柴的斧头,就把锅啊,案板啊打成了两半,然后又把所有的碗碟都砸了个粉碎。
张彩荷追出来,站在院子里浑身发抖,好半天才歇斯底里:“造孽啊!”
关幼霜一脚踢起厨房地上的一块铁锅碎片,碎片飞出来正好砸在了张彩荷的腿上。
张彩荷尖叫一声,痛得跪在了地上。
关幼霜走过去,狠狠地说:“别给脸不要脸,下次再惹我,你信不信我连这房都给你拆了?”
“你,你……”张彩荷气得脸都变形了,指着她的脸,半天拉不上气来。
“玉婷,我们走。”
关幼霜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玉婷赶紧跟了上去。
走到门外,才听到张彩荷那划破天际的哭声。
梁玉婷摸着胸口,低声说:“幼霜,你刚才吓死我了,不过你会不会有点过头了?”
“我已经忍很久了,再不收拾下她,她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说着,关幼霜又把她之前来他们家找她要钱装电话,后来又让关蕾以她的名义在邮电局赊了账的事都告诉了玉婷。
甚至诋毁她,说她的钱都是陪男人睡觉得来的。
玉婷也气得大骂,说她还以为张彩荷只是偏心关蕾,没想到会这么恶毒,竟然会这么说自己的女儿。
关幼霜已经不生气了,她的气刚才就出完了。
现在,她一心想着收拾刘鹏程那个贱男!
刘坪距关峡谷不远,大概就两三公里的样子,但主要是山路。
关幼霜虽说力气大,但走山路真不行,才走几步就开始气喘吁吁。
梁玉婷打趣道:“你以前上山打柴,连走两小时的山路可是连气都不带喘的,现在怎么娇气成这样了?”
关幼霜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唉,以前命苦啊,现在,我也就只愿意为你吃这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