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还未见过小南夏王,但堇澜已经觉得这个人一定很难缠!
他原本已经和礼部商量过,等小南夏王入京,遣楚行舟跟柳文则去迎接,也不算怠慢了他。
可小南夏王倒好,点名要堇熙跟贺舒去接,不是堇熙跟贺舒他就不进城,这是什么道理!
“让盛光去也就罢了!让阿舒去算怎么回事!”堇澜按了按眉心,有些烦躁。
贺峻铭一噎,回想起陆宴辞跟他说过的话,“圣上一定会问,为何要宸王妃亲自来迎,到时候麻烦贺大帅转告陛下,就说我听闻宸王妃是宁阳第一女皇商,心中崇敬好奇,想亲眼一见,有意跟王妃娘娘交好。”
他将话复述一遍,堇澜沉思半晌,“贺帅劳累,先回府休整吧,这件事容朕想想。”
“是,臣告退。”
等到贺峻铭从御书房离去,堇澜即刻遣人去宸王府召来堇熙跟贺舒。
不知为何,堇澜总觉得小南夏王其实只想要贺舒去见他。
但贺舒毕竟已是人妇,一人去迎接外男说出去终归不好听,这才带上宸王一起。
小南夏王跟贺舒,到底是什么关系?
难道是堇熙的情敌?!
等堇澜将这事一说,堇熙不明所以,不懂为何对方一定要他跟贺舒去迎接。
他又不认识!
贺舒闻言什么也没问,毕竟她知道小南夏王的真实身份,去见一见又有何妨。
想来,是陆宴辞有事想问她的意见。
这一招还真是,幼稚!
贺舒同意,堇熙也跟着点头,堇澜便下令让两人明天跟贺大元帅出城将人迎进来。
两人离开御书房,堇熙见贺舒一直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顾还在皇宫里,直接牵上了她的手。
“在想什么?”
“没,”贺舒抬眼看了一下路,“我在想花朝的周岁宴,邀请大长公主吗?”
“......”堇熙沉默,“不了吧,请了姑母也不会来的。”
贺舒点点头,也不在这事上多做纠缠,倒是堇熙拽了拽她的手询问道:“挽锦,你是不是认识小南夏王?”
贺舒眼眸眨了眨,好笑的看向他,“怎么这么问?”
堇熙一噎,那不然怎么问?
人家点名道姓要他跟贺舒去接,对方一个大男人,是不是有点坏心思谁知道呢?
而且贺舒还答应的那么痛快,有问题!
绝对有问题!
“就是觉得,你同意去接小南夏王答应得太爽快了。”
没有犹豫,没有疑问,丝毫不觉得小南夏王是坏人,会对她做什么。
贺舒不是一个没有戒备心的人,她的态度证明了一切。
“嗯,我认识他,你也认识。”贺舒拉着他的手往前小跑起来,“饿了,赶紧回府吃饭!”
堇熙顺着贺舒拉扯的力道迈开腿,“小心一点,别摔了。我也认识?到底是谁啊?”
“明天自己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堇熙撇撇嘴,心中万分好奇,他认识,贺舒也认识的人,实在有点多。
更何况,他跟贺舒还有近两年分离的时间,贺舒认识了更多朋友,那些过去都是他不曾参与的。
翌日一早。
堇熙跟贺舒两人身着劲装,一黑一白,骑着棕色的骏马,跟贺峻铭一起,带着两队定盛军出城迎接小南夏王。
树木山石犹带残冬萧瑟,但梨树桃树纷纷生了新芽,阳光明媚,便叫人生了融融春意。
马蹄声响,一个时辰后便到了城外驿站,驿站大门口有两位定盛军守着,护卫小南夏王的安全。
贺峻铭带着堇熙跟贺舒进去,往陆宴辞暂住的房间走去。
“叩叩叩——”
定盛军在贺峻铭的示意下敲响房门。
“让宸王妃一个人进来。”
贺峻铭:???
堇熙:???
贺舒面对二伯父跟堇熙疑惑又惊诧的目光,轻咳一声,心中把陆宴辞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瘪犊子!
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堇熙眉头紧锁,望着房间门,他觉得刚才那声音有些耳熟。
“我先进去跟他谈谈,麻烦二伯父你们稍等片刻。”
贺舒安抚了一下贺峻铭,又看了一眼堇熙,在他那要吃人的目光下独自走进了房间。
利索的进门关门,贺舒将门外的视线隔绝,动作一气呵成。
堇熙微微往栏杆上一靠,刚刚那声音似乎有意压低,但真的十分熟悉。
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又一个人的面容。
房内,陆宴辞应当是刚用完早膳,桌上的碗筷还没有收拾。
见贺舒进来,陆宴辞拖过一个板凳拍了拍,示意她坐,一双眼眸亮晶晶。
贺舒也不在意,顺势坐下,打量起许久不见的陆宴辞。
他身着南夏服饰,整个人都晒黑了些,但目光明亮璀璨,仿佛从未离开过。
“找我做什么?你不着急进城见二哥?”
与自己的恋人两年未见,如今终于有机会,他第一个想见的居然是贺舒。
陆宴辞手肘放在桌上撑着头,轻叹一声,“我有点紧张,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实话实说呗,二哥怎么生气你也得受着不是。”
堇湛会怎么生气,最多不理他,不见他罢了。
“你说要是我要是以南夏为聘,要求跟安王联姻,圣上跟朝臣会同意吗?”
贺舒,“!!!”
胆子真大!
三哥会杀了他吧?
“......”贺舒揉了揉自己太阳穴,“这才是你不肯进城的真正原因吧?不说朝臣,三哥知道你这么放肆的想法,能直接判你斩立决。”
陆宴辞突然就卸了气,半瘫在椅子上,双目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舒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着急,知道你很想娶二哥了,但也得一步一步来不是,总不能因为害怕三哥的态度,你都到门口了就打道回府吧?”
“盛光就在门外,我建议你先跟他处好关系,到时候三哥想处置你的话,盛光还能帮你拦一拦。”
宁阳并没有允许同性成亲的律法,但也没有不允许成亲的律法。
只是从来没有人摆到明面上,毕竟宁阳那么多南风馆,接待的男客比女客多得多。
许多有钱有权的人,私底下奇怪的癖好千奇百怪,只要不闹出人命,有谁会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