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炮!”
北海道岛屿上,船靠岸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路劫匪。
倭国人抢东西是不讲道理的,大唐劫匪虽然抢东西,但至少有四不抢。
什么老弱,什么幼童,什么病残,什么书生。
倒不是因为他们善,老弱身上能有啥值钱玩意儿?
弄死了还晦气。
幼童呢?你准备带回去养着么?
有粮食吗?
病残,那更不得了了,瘟疫万一传染了呢?
这都是事。
书生就更不能抢了,那些书生一个个出门之后,可都是到长安到京城那边科举的。
在大唐,一般人是没有机会科举的。
五姓七望,豪门世家,这是劫匪也知道的道道。
若是劫了,就得杀,大门大户要脸,这不得往死里追赶,一日不得安宁啊。
若是好声好气,放过那书生,那就好办了,他日高中,也不会为难彼此。
若是劫了,还放走了,他日飞黄腾达,这山贼当不了了就。
本来就世道艰难,为难普通人没有后果,为难那些豪门世家的人,后果太严重了。
但倭国不一样。
这里的人,就跟疯狂的苍蝇一般。
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这就是他们的准则。
所以,李愔也没有打算去惯着他们,当即下令开炮。
“轰轰轰轰轰轰轰……”
炮弹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甚至,李佑还拿出来了所谓的燃烧弹,亲自发射出去。
那燃烧弹之中有一些猛火油,在落地爆炸的瞬间,就会溅起无数火花,这些火花落在水上,依旧能燃烧好一阵,落在土上,能把那些土烧的焦枯,落在树木上,草丛上,落在秋日的荒野上,那瞬间,就是火海。
当然,落在人的身上也是极为恐怖的。
李佑深吸一口气,看到那些还没明白事的劫匪,被火油沾染之后,往身上泼水,直接笑了。
惨叫声连连,不多时,就成了一摊焦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海岛之上的土匪似乎已经没了,不远处的路上,烟尘四起,有人骑马而来。
黄木学了一些倭国的话,下去了一趟,半个时辰之后,才算是回来。
“老师,那人是这边一个诸侯的人,说是他们愿意归顺咱们,让咱们不要发怒。”
这个发怒,就是轰炮。
李愔笑了笑:“行,既然愿意归顺,那就去挖矿。”
“告诉他们,若是挖矿的时候有什么歪心思,我要把这里轰成渣渣。”
黄木点点头,他有的是办法整治这些人。
自己的家族本来就是大盐商,当然,如果不是交州这边出现了便宜的精盐,他黄木也不会一下子找不到北。
离开家族之后,他一路向南,想看看交州的情况,没想到,阴差阳错就成了交州王殿下的人。
黄木又下去了一炷香,回来的时候,很是兴奋。
“把这地方,建立成整个世界最大的矿场。”
银矿这种东西,现在不挖以后就来不及了。
面对倭国人,李愔也毫不客气。
“记住了,凡是愿意挖矿的,管吃管住,还发钱。”
“就跟他们说,和大唐百姓一个待遇。”
黄木有些诧异:“殿下,真要这样吗?”
“你急啥,按照他们的速度,银矿一年多就会挖空,剩下的渣渣给他们又如何,到那时候吗,咱们拍拍屁股走了,他们呢?”
“殿下,这他们不得完了?”
“所以,到时候如果还想开发一下这些人,榨干他们的价值,就让人到这边做生意。”
长安和大唐各地,甚至西域各地都有通商,互通有无。
但对于倭国来说,这些人吃苦受累还债就行了。
在这边逗留了几日之后,大船之上,装满了银子,重量也到了很深一个地步。
几十艘大船,一路朝着交州而去。
留在这里的都是精明能干的护卫军,这些银,倭国人也不会抢,他们只知道,这东西卖给唐人,能换铜钱。
回到交州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大船靠岸的瞬间,李愔就看到了海上明月升起。
还得是交州暖和啊。
王府里,秦琼一根接一根抽华子,一看到李愔回来,那叫一个高兴啊。
“来来来,六殿下,看这个。”
秦琼让李愔等了一会儿,转身进了屋,再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武装到了牙齿。
什么钢盔,什么铁甲,什么腰间别着三把枪,屁股后面还装着弹药包。
“秦伯伯,你这是要干嘛?”
“嘿嘿,自从来到交州,我感觉自己又行了,我准备去一趟外面,长长见识。”
造船出海,长见识,那是极为耗人的,正常人谁没事愿意天天到大海之中搏斗呢?
那些当海员的人,哪个不是无可奈何了,才去赚这个辛苦钱。
秦琼不是不懂,他现在还没有体会到而已。
魏征进门之后,大喘气,坐在王府的凳子上,他这次终于决定不出去了。
“秦爷,你听我一句劝,那海上一点也不好。”
“真的,我不骗你。”
魏征说话之际,就像是劫后余生一般。
暂且不说一路上的风浪,就说那晚上的严寒,魏征就扛不住。
海风一吹,朝着骨头里面去。
那种感觉,不是亲身体会,根本不会理解。
“秦伯伯,你这个年纪出海的话,很容易骨头里面出现情况,这不是危言耸听,你看老魏就知道了。”
李愔陈述利害关系:“我还想让您多活几年,至少也得活到九十九吧?”
秦琼大笑起来,摆摆手,眼神之中充满了渴望,但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人,不能不服老。
人,也不能强行要逞强。
“这会儿长安应该下雪了吧?”
秦琼突然喃喃道。
长安城这第一场雪,比以往年来的更早了一些。
程咬金和尉迟恭两个家伙坐在马车里,去第一楼的时候,总觉得身上凉。
哪怕穿的厚实,也觉得有些发寒。
“老程,今天喝羊肉汤吧,不然太冷。”
“也行,也不知道秦大哥在交州如何了,我一直觉得他身子骨好啊,现在应该好起来了吧?”
下马车,进入第一楼的瞬间,他俩就看到了一个驿馆之人,似乎是等候多时了。
“两位公爷,你们可算来了,秦将军的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