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承的模样，沈云轻眼神冰冷。
“想领你见见故人。”
话音落下，沈云轻猛地伸手，抓住顾承的头发，她强行拽着顾承看向云嫦的墓碑。
“看，给我好好的看。”
短短几个字，沈云轻说的狠厉，咬牙切齿。
顾承抬头瞧见墓碑，吓了一跳，等到瞧见上面的名字，他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云……云嫦？你和云嫦是什么关系？你……你想干什么？放开我，沈云轻你放开我。”
顾珩吼着，想要挣扎，想要逃。
见状，沈云轻抬手取了头上的簪子，找出两枚银针 ，随即插到了顾承身上。
只一瞬间，顾承明显能感觉到，他身上软绵绵的，所有的力气，像是在须臾之间，完全被掏空了一般，再不剩一丝一毫。
从没有过这种感觉，这身子，仿佛一下子就不受控制了。
顾承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你……你……”
顾承吓得说不出来话。
沈云轻瞧着他的模样，一点点贴近他的耳畔，沈云轻冷笑，“你问我想干什么？当然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你欠了我姐的，今日，你都得还回来。”
“你……你姐？”
“对，我姐，云嫦就是我姐。”
听着沈云轻的话，顾承回过神来，他看着沈云轻惊恐的摇头，他扯着嗓子大喊。
“不是，我和你姐没有关系，我只是在她在明月居做事的时候，偶尔见过她两次而已，我们并不熟悉。她跟我没关系，她怎么死的，我不清楚，但真的不关我的事。”
“不关你的事？”
低吼着这几个字，沈云轻一扬手，就打了顾承一记耳光。
她拖着顾承，到云嫦的墓碑前。
抓着顾承的头发，强制着他看向墓碑，沈云轻冷喝，“当着我姐的面，你再说一次，你们不熟，你再说一次，你没害过她。”
“没……没有，我没有害过她，我们不熟，真的不熟。”
“是吗？”
像是疯癫了一般，沈云轻看着顾承咯咯的笑。
“你就没觉得奇怪嘛？竹林苑那一晚，你明明进了屋之后，发现我躺在软榻上，你坐在了软榻边上，本该要对我动手，毁了我的。可是，那之后你的那段记忆全没了，你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世子爷抓了，送去了国公爷那。挨打、被逐出家门，一切都不在你的预料之内，你就不好奇，你怎么会沦落到这一步吗？”
顾承好奇，他怎么可能不好奇？
尤其是在御丰楼，被阉了之后，他更觉得这两三日的事，就像是环环相扣的局，引他步步深入，深陷其中。
可他想不明白，明明安排的好好的，他怎么会输的那么惨？
现在，他却有些恍然。
“是你？”
盯着沈云轻，顾承不敢置信。
沈云轻勾唇，“对，就是我，那一夜我用药控制了你，我问了你所有事。你是怎么伤害我姐的，你都说了，包括江静姝是怎么放火，想要烧死她的，你也说了。顾承，你亲手做的孽，亲口承认的债，是都得还的，今日就是你该还债的时候了。”
“不……不是，不是的，我没有伤害她，是她自己勾引我的，她……”
“要不，我请我姐来跟你说一说，当初到底是如何的？”
沈云轻直接打断了顾承。
话音落下，沈云轻勾了勾手，朝雪会意，随即到了顾承的身边，她蹲下身子，与顾承四目相对。
那张脸顾承忘不了。
他记得。
在看到朝雪的那一瞬间，顾承眼睛陡然瞪大，他承受不住，直接吓晕了过去。
沈云轻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她抬脚就踩在了顾承的命根子上，被阉过后，顾承的伤口虽然处理了，但状态并不算好，这一脚下去，顾承痛的要命，他硬生生的被疼醒了。
看着沈云轻，看着朝雪，还有身后的墓碑，顾承怕极了。
他额上全是冷汗，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放过我，放过我。”
盯着朝雪，顾承甚至没心思多想她是人是鬼，他连连摇头。
“我是夺了你的清白，可是，后来是你找上我的，不怪我的。放火烧了衡泽庐，想要烧死你的也是江静姝，不是我，跟我没有关系。你怎么会死，我根本不清楚，你要是想报仇，就去找杀你的人，别来找我，放过我，你放过我吧。”
顾承不断求饶，他也没忘了沈云轻。
他哽咽的哀求。
“沈云轻，你救救我，害你姐的真不是我，我只是睡了她几次而已，只是跟她玩了点花样而已，她的死跟我无关。你相信我，你放过我，我给你银子，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行吗？”
后面，寒笑听着顾承的话，双眼腥红，他拳头握的死死的，恨不能杀了顾承。
猜想到了是一回事，听顾承说，又是一回事。
云嫦……
那么好的人，却被顾承糟蹋了，顾承该死。
寒笑极力克制着，才没有让自己失控，就算要杀了顾承，也不是现在，沈云轻还有事要问，他还得等一等。
左不过也就这一两个时辰的事了，他还等得起。
“我不要你的银子。”
寒笑几近失控的时候，沈云轻已经又开了口，她挥挥手，让朝雪退去一边，
沈云轻拉着顾承的衣领，将他拽向自己，两个人离的很近，四目相对，她眼里全是杀气。
她低喃。
“顾承，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欠了我姐的就得还。你想求饶，就得拿等价的东西来换。”
“给，我给，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只要能活命就好。
只要能活着，其他的，顾承什么都不在乎了。
听着和顾承的话，沈云轻也没有兜圈子，她快速继续。
“我要两条信息。”
“信息？”
顾承看着沈云轻，恐惧又茫然。
“我问你，在我姐常去衡泽庐的那段时间，安国公在调查一件旧案，对吗？”
不知道沈云轻为何会问这个，但是，顾承几乎是下意识的点了头，“对，我爹是在查一件旧案，是在查旧案。”
“他调查的是什么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