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妈,那个老人是喝了农药,赶紧送医院去。”
我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大叫道。
“好,好,赶紧送医院。”
黄大妈一阵慌乱,刚出门就碰到了黄玉珍的娘家人也来了,大家张罗着把老汉抬到了三轮车上。
“不,不用救了,让我死,让,让我死了算了。”
他微微摆摆手,用微弱的声音说。
“赵叔,这事不怪您,您怎么就想不开呀!”黄大妈含泪说。
最后还是黄玉珍的哥哥背起老汉,上了三轮车。
坐在地上的黄玉珍和她老公,眼神空洞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反应。
黄玉珍的妈妈上前一把抱住女儿,哭的昏死了过去,实在没办法,黄玉珍的爸爸只好带着她回去了。
黄大妈,我,奶奶还有黄玉珍的大嫂,连忙帮着把夫妻俩扶到椅子上坐着。
又进来几个邻居,帮着把地上的老妇抬了起来,找来一张席子,把她摆到了堂屋中间。
“已经没气了,准备后事吧!”其中一个摇摇头,一声叹息。
夫妻俩依然没回过神来,邻居向我的讲述了昨天和今早黄玉珍家发生的事。
黄玉珍的丈夫叫赵辉,因为黄玉珍有点不舒服,昨天一大早,他带着黄玉珍去医院看病,就把两个孩子交给父母照顾。
中午吃完饭,赵老爹见两个孩子睡着了,大热的天,也没什么事,邻居来叫支打麻将,他就去了,交待老伴在家好好照顾两个孩子。
老伴先是在房里看着两个孙子的,见两个孩子熟睡着,有点无聊,就把房门拉好,也去了邻居家,看老伴打麻将。
“老婆子,你回去看看孙子吧!”
赵老汉一边打麻将,一边叫老伴回去。
“没事的,房门我关好了,他俩每天下午都要睡到4点多才会醒。”
老伴看麻将看的上瘾了,不想回去,赵老汉想想,她说的没错,也没有再催了。
麻将一直打到了下午四点多才散,两人一同回家。
走进家门,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老两口一看两个孙子的房门大开。
大叫不好,进门一看,家里的狼狗拖着铁链,站在孙子的摇篮边嘴里正叼着一块肉。
眼前的情景不寒而栗,地上到处是血,摇篮里只有一个小头狰狞的面目全非,静静的躺着。
“啊呀!”两个老人一声惨叫。
赵老汉,拉起狼狗的铁链,拖着它进了后院,老伴被吓得瘫坐在地上,已经哭不出声来了,瞳孔放大,失了神智。
听到尖叫声,闻讯赶来的邻居们,也被眼前的情景惊出一身冷汗。
赵老汉把狼狗拉到后院,随着一声声惨叫,那吃人的狼狗就被老人给活活的打死了。
邻居们扶着赵老汉,一个也不敢说话,只是默默的守着两个老人,有一个邻居赶紧骑着自行车到镇卫生院把赵辉夫妻俩喊了回来。
回来后的赵辉一进门,红着眼睛甩了两个老人一记耳光,在路上,邻居已经告诉了他们事实,可事情已经发生,只能节哀了。
两个老人动也不动,任凭儿媳妇黄玉珍打骂。
黄玉珍哭得撕心裂肺,直到打的没的力气,才瘫坐到地上。
好心的邻居,又到处去送信,黄大妈得知后,觉得事有蹊跷,便叫上奶奶一起过来了。
奶奶过来看了一圈,阴气很重,便在家里布了驱鬼阵,一直忙到半夜才回去。
当天怕老人家受不了,黄玉珍的娘家哥哥和嫂子过来了一趟。
因为双胞胎死的凄惨,奶奶吩咐做了一个小棺木,把剩下的一个孩子的头和一些衣物一起入殓,当天就找了一个地方埋了下去。
好心的邻居们也帮着把家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把那条死狼狗也给埋了。
大家都劝赵家人,孩子没了就算了,还年轻以后再生就行了,把赵家人安顿好后,所有人才离开。
没想到,今天中午,赵老汉把神情恍惚的老伴锁在房间里一阵毒打,大家怎么叫他就是不开门。
听着房间里老妇的惨叫,大家拿来斧头劈开房门,可老妇已经被打的面目全非。
“该死的老太婆,让你看麻将,我让你看麻将。”
赵老汉一边拿着铁锹打一边骂。
众人从他手里夺过铁锹,赵老汉挣脱众人,拖着老妇扔到了堂屋中间。
随后去眼神空洞的进了房间,喝下了满满一瓶的敌敌畏,也就是我们进门时看到情景。
大家都帮着收拾起来,赵辉此时回过神来了,他走到老妇身边,冷冷的看了一眼,冷冷对邻居们说。
“谢谢大家了,你们帮我去镇上买个棺材来吧,一会就送去火葬场。” 。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三轮车的嗡鸣声。
黄玉珍的哥哥和另外一个邻居从车上跳了下来,把已经没了气的赵老汉抬了下来。
“唉,这下好了,要两口棺材。”
那个刚准备去帮着买棺材的邻居长叹一口气,转身走了。
赵老汉被抬了进来,老两口并排的摆在堂屋中间的席子上。
大热的天,我浑身颤抖,没见过这么惨的场面,在场的人都不寒而栗。
黄大妈扶着黄玉珍进了房,她始终一言不发,眼神空洞。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一台拖拉机拉来了两个棺木,大家帮忙,把赵家二老抬进去入殓。
奶奶帮算了一下,决定明天就拉去火化。
一家六口,两天内就死了四个,太令人震惊了,左邻右舍的邻居们全部来帮忙了,帮着料理赵老汉两夫妻的后事。
赵辉麻木的跟着众人一起处理,大多时间,他不知道该干什么,就是不停的在家里转悠,帮来人指着相应的东西放在何处。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事一定没那么简单,我还发现了一个问题,左边的一户邻居,在我们刚来的时候,大门是开着的,随后就把门关起来,再也没开过。
我也没仔细想,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只等到晚上,看看是什么情况。
黄大妈招呼我们吃晚饭,是邻居帮煮的,可谁也吃不下,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
入夜,邻居们都陆续走了,家里只剩下赵辉夫妇,黄大妈,还有我和奶奶,再就是黄玉珍哥嫂和刚赶回来的黄辉的妹妹和妹夫。
除了黄玉珍,其他人都坐在堂屋里,赵辉依然神情呆滞的,坐在灵堂前烧着纸。
门口,请来的两个和尚,在支起的帐篷里念着经,那声音嗡嗡的,也不知道在念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