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5
不一会儿,涂山家的佣人走出来应门,可并没有让江雪倾直接进去,而是从她手中接过那个礼盒,傲慢地留下一句话。
“表小姐让你先在门口等着,她们确认过礼盒内物品后,会让我们通知你离开。”
这位佣人传完话,连个好脸色都没给江雪倾,扭头返回主屋。
江雪倾被关在铁门外,冻得原地跳脚,不断往掌心呵热气搓手取暖。她既然接下这个任务,当然是想有始有终的完成。可这并不代表她会傻到在这数九寒天里,一直留在原地干等。
涂山家大门口是有安保摄像头的,多组多个方向全方位监控门外的一举一动。
江雪倾耐心地等了几分钟后,没有等来佣人回话,反倒发觉正对门口的那两颗监视探头一直在跟踪她的行踪,她往哪边挪动,监控探头就会挪转方向跟着她动。
她立刻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八成是崔家那两姐妹故意找茬为难她,想叫她在寒冬腊月的室外冻出个重感冒来。
江雪倾想了想,掏出手机在黑色镂花铁门外找好角度,单手比耶拍了张照片留存,这样回去也有证据说明她的确准时把礼盒送到涂山家。
拍完照她收起手机,转身就要离开。
“喂!不许走!”
忽地,身后传来一道着急忙慌的声音,伴随响起的是一阵加速小跑过来的急促动静。
崔泳儿穿着高跟鞋,跑步时踢踏声不断。刚才在pad里看铁门外的实时监控画面,眼见江雪倾拍完照片要离开,崔泳儿急得立刻出门。
她原本就打定主意折腾江雪倾的,人如果都跑了她还怎么折腾人?索性也不叫佣人通传,自己飞快跑出来拦截。
江雪倾回眸见她脚踩恨天高奔跑,都担心她半路摔倒崴了脚。出于礼貌,她站在原地不动,等她过来看看这回是要作什么妖。
“你……你不许跑!”崔泳儿跑得呼哧带喘。
江雪倾立在原地,神态自若地摊摊手:“没跑,我就在这儿等你。”她笑眯眯,像是狡黠的狐狸。
崔泳儿见她气定神闲,自己反倒为了追上她狼狈不堪。刚跑到铁门旁她就冲身后还没跟上来的两位保镖大喊:“你们是猪啊?跑那么慢!快点过来,给我开门!”
保镖是涂山家的人,两位崔小姐搬来涂山家陪老夫人小住,他们便暂时被派给表小姐负责安保。谁知道这位崔泳儿小姐一天天的尽是折腾,一会儿发脾气甩脸子,一会儿辱骂他们猪狗不如。听说还是马来拿督的女儿,也不知道这副脾气和家教尊贵在哪里?
两位保镖黑着脸用遥控打开黑色铁门,门刚开崔泳儿就冲出去。
她穿着恨天高,比穿平底鞋的江雪倾高出小半个头,像是凭借这点身高差助长了她的自信。
崔泳儿双手叉腰,趾高气扬:“你完蛋了。”
江雪倾挑起一边眉毛,莫名其妙地望着她,像是在看一个低能。
崔泳儿被她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舒服,反问道:“你为什么不问我原因?”
按照她的预想剧本,这时候江雪倾应该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追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然后她把罪责公布,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可她的假想敌是江雪倾,一个死而复生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些许小事惊慌失措呢。
江雪倾偏偏还是个气人的,故意模仿崔泳儿的神态和语气,阴阳怪气道:“哦,我完蛋了,我好担心呦。那怎么办?要不你报警吧。”
“你!”崔泳儿倒吸一口气,气得差点翻白眼,被她浮夸的表情恶心到,“你死到临头了,你给我等着!”
崔泳儿放完狠话,又转身朝来时的方向张望。
“姐姐怎么还没跟上来。”她指了下其中一个保镖,命令道,“你回主屋去看一下我姐姐在干吗?叫她快点把东西带出来。”
“是。”保镖得令,看似顺从地一路小跑回主屋,实则边跑边咒骂崔泳儿三八。
江雪倾和崔泳儿两人在铁门旁大眼瞪小眼,这边崔欣儿带着刚才那位保镖一起走来。
远远望去,江雪倾看清保镖手里捧着她刚送来的那个礼盒。她低眸回看崔泳儿脸上情不自禁露出的得意小表情,瞬间便会意知道她们姐妹俩想搞什么鬼。
“姐姐!”崔泳儿见家姐带人过来,迫不及待迎上去。她指向那个捧着礼盒的保镖,吩咐,“把礼盒打开来拿给她看。”
“是。”保镖低头拆礼盒,边拆边翻白眼。这两位爱发疯的崔家表小姐到底什么时候才走,再不走他都想离职了。
保镖拆开层层精致包裹好的礼盒,捧着拿到江雪倾眼前。
崔泳儿双手环抱在胸前,和姐姐对视一眼,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盯着江雪倾。
崔欣儿解释道:“我和妹妹只是略懂香道,这些沉香摆件门道深,我们也是瞧这块文莱沉香摆件,它的造型似一柄玉如意寓意好才买下的。谁知道刚才拆开礼盒一瞧,眼前这块和我们下午在店里看到的大相径庭。东西毕竟是江小姐你送过来的,所以我们才想着要出来和你当面讲清楚,这样也算公平合理。”
崔欣儿将话语说的滴水不漏,可话里话外全都在暗指江雪倾偷梁换柱。她作为唯一一个亲手把贵重摆件礼盒,从店里送到涂山家的人,作案嫌疑做大。
江雪倾默不作声,悄无声息地用余光观察这两个崔家小姐的一举一动。
崔泳儿得意扬眉:“这下你没有话好讲了吧?东西是从涂山香坊总店出来的,在港城要说涂山香坊名气响当当,没人会相信从那里出赝品的。要我说礼盒里这个赝品,肯定是你贪财,半路换掉了原本的真品。”
“是真是假,总要验过才知道结论。光凭你一张嘴说,白猪都能说成黑猪。”
“你!”崔泳儿被怼,气结,“哼!反正你也得意不了多久。这个肯定是假货,你知道我们买它花了多少钱吗?两百二十万!你等着被起诉吧!”
江雪倾懒得跟蠢人辩驳,她上前仔细观察这块沉香摆件的外部结构,刚要伸手将它从礼盒中取出来掂重量,却被崔泳儿阻止。
“不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