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的那天在场的人只不过他们三个人。
阿婆坐在上座，有些慈爱的看着从远处缓缓走入的两人。
这个小世界的哥儿很少成婚。
不过也有先例。
但是都是以妾的身份。
江黎渐自然不会让自家乖乖受委屈。
司翊身上穿着的嫁衣和普通的不太一样，比平常男子的婚服更为精致和贵气，细腰被勾勒却丝毫没有女气。
他的手搀在江黎渐的臂弯。
打破了所有固有的规矩，两个人缓缓的走近。
老人家眼眶渐渐的有些湿润。
她颤抖着手接过司翊敬给自己的茶。
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到底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江黎渐看出来自家乖乖有些微微紧张，他伸手勾住身旁人的小拇指。
司翊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他。
眸子里的清澈让江黎渐心狠狠一颤。
看着眼前两个人还没有成婚就有些浓情蜜意的样子，阿婆的心也算是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她这一辈子都过得十分艰苦，当遇到小司翊的那一刻起，她才仿佛找到了自己生存下去的意义。
自己年岁大了，撑着自己一口气的不过就是放心不下身为哥儿的小翊。
茶缓缓被放在嘴边，浅浅的抿了一口算是承认了这门婚事。
司翊眉眼弯弯，精致的脸上难掩的都是激动。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被珍视，他甚至不敢想象自己居然会被别人抬至正位。
江黎渐似乎是有窥探人心的本事，轻轻靠近他，那双深邃的眸子在那片刻里全是司翊的面孔。
“小翊，我心悦你。”
司翊从不担心江黎渐会再次娶妻纳妾，他心底总有一种声音告诉他，江黎渐就是眼前这般。
点点头，被梳起来的青丝也随着晃了晃。
声音有些小，但是清晰的传入江黎渐的耳中，“我亦心悦主君。”
这句话像是一点火星子，直接将江黎渐快要点燃。
眼里的深意快要将司翊淹没。
司翊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有些心慌且害羞的偏开头。
村里的人得知两人成婚，心思各异。
但是碍于先前血的教训，让他们明智的没有开口说任何话。
甚至还有人笑嘻嘻的拿来自家的米来为两个人庆祝。
看着门口站着的一堆人，司翊心里其实并没有多大恨意，唯一的感触就是觉得过于虚假。
江黎渐不用问都知道自家乖乖心里是怎么想的。
里面有些人是先前没有欺负过司翊的，甚至也没有闹事的。
自己以后和乖乖或许会住一段时间，也会因为有些事情在镇子上耽误，总不能让自家乖乖被整个村子再次孤立。
这些人虽然冷眼但是起码没有伤害过，不深交但也能替自家乖乖消闷。
他选着收了几个人的礼，然后笑了笑，让开了路，让那些人进来。
司翊眼睛亮的可怕。
提着礼却没有被正眼看过的人有些尴尬，他们挂着笑是真的想要来赔礼道歉。
但是江黎渐并不打算原谅。
那些人在司翊和一个老人独居的时候能肆意欺负他，现在又跑来道歉无非就是看着司翊越过越好。
他们本质里的劣根根本无法改变。
司翊也是这么想的，起初还担心江黎渐会全部接受。
但是即便江黎渐全部接受了，他也不会多说半句。
有些雀跃的贴近了江黎渐一些，几乎整个人都挨着，“你怎么知道...”
话没有说完，但是其中包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江黎渐捏了捏他的耳垂，笑了笑，“晚上跟你说，嗯？”
这句嗯明明是极其正常的语气词，但是加上前面的晚上，让司翊有些遐想连篇。
不自觉红了脸颊。
两个人的互动是背着大家的，所以没人注意到这里。
毕竟司翊是个哥儿，身份比较特殊，不愿意让他被人议论。
进来的人有男有女。
江黎渐和司翊怎么样都应该招待来客，女人们都自觉的站在司翊身旁。
有些艳羡的开口，“小翊，你真的好幸运哦，遇到江黎渐这种主君...”
“诶，我之前听说江黎渐不打算纳妾是不是真的呀。”
“你主君是不是京城人啊...”
七嘴八舌的问题让一向独来独往的司翊有些喘不过气。
他透过人群，望向另一端的江黎渐。
只见他身姿挺拔，宽肩窄腰站在一众男人之间异常吸睛。
面色沉稳的应对那些并不熟悉的男人，也能对答如流，看着看着司翊的眼眶便有些酸酸的。
他在想，自己到底是有多幸运，才能嫁给江黎渐。
江黎渐似乎是感受到他的视线，同样转过头。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江黎渐早在这些人来的时候就吩咐小风去找几个厨娘。
这会那些厨娘也提着盒子缓缓走进来。
有些女人自告奋勇的撸起袖子要去帮忙。
没了围绕着他的女人们，司翊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虽然和别人交流心里还是有些发怵，但是他已经开始极力克制了，他不想拖江黎渐的后腿。
他也想变成江黎渐那般游刃有余。
后来江黎渐的想法被实现，他在镇子上开了个书馆。
能够买书也能读书，还能提供一些饮品。
甚至还有厢房专门供那些穷苦的读书人安静学习。
来这里的人络绎不绝。
就连司翊一开始担心不能赚钱的想法也被打消。
那些富家公子富家小姐从来没有喝过这里的饮品，自然是新鲜的不得了。
来了几次便成为了常客，甚至还会叫上朋友一起来。
而且出手极为阔绰。
慢慢的书坊生意好起来，甚至有种垄断的势头。
这必然会引起别的书坊老板的不满，聪明的老板已经开始有样学样。
而那些愚笨的也只是想要在背后暗戳戳搞点小动作。
被江黎渐发现之后“教训”一番，也只得灰溜溜离开。
慢慢的书坊的规模越来越大，一时间名声还传到了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专门派人来学习，这下可把司翊忙坏了。
他招待客人还要偷偷抽时间看书。
江黎渐心疼他想让他休息，却被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