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上街就上街。
司翊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感觉到处看到的东西和平日里自己的视角不同 。
这种突然的转变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江黎渐似乎是感觉到他有些拘谨。
特意放慢脚步，和他并排。
司翊秉持着一切按照主子吩咐做事，不多嘴，主子走哪他跟哪的原则，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能有半分怨言。
愣是走了半个时辰。
才在一家青楼前驻足。
司翊原来执行任务的时候来过这种地方，他自然知道里面是干什么的。
只是一想到主子要进去，他的心里就有些钝疼的感觉。
江黎渐回过头，看着自家乖乖还是面无表情。
知道他还是没有开窍，叹了口气。
抬步走进。
刚进去，就有一堆女人上来围住二人。
司翊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他吓得差点应激。
要不是江黎渐抬起手，让那些女人离远一点，他真的不能保证那些女人是否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
青楼里的老鸨一眼就看中了两人气度非凡，想必也是哪家公子。
连忙挂起一副职业笑容，扭着腰便走过来，声音娇媚入骨，“客官，奴家见您有些面生，您是第一次来吗？”
江黎渐微微颔首，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
直接全部扔给老鸨，开口道，“给我开个雅间，不需要人来伺候。”
那老鸨第一次遇到这种来青楼花大价钱买个雅间的顾客。
一张脸上笑的属实灿烂，“诶好，客官，您这边请。”
转过头似乎又变了张脸，十分凶恶道，“小凤，去给贵客带路。”
转头走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
和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整个人都有些瑟缩，身上的衣服也是麻布材质。
她站在江黎渐身前，头都不敢抬，声音颤颤巍巍道，“客...客官，您这边请...”
伴随着他们走上楼梯。
周围一片嗤笑和鄙夷的声音。
“刘姐啊，你怎么还没把那个小贱蹄子赶出去...”
“就是就是，你看她假清高那样子，看着就来气...”
“是呀刘姐，小凤吃您的喝您的，却一直不听话，这传出去像话吗...”
被叫做刘姐的就是刚才的老鸨。
她眉毛一横，怒气冲冲道，“用你们说？都给我滚去忙活去，谁要是完成不了任务，自己去领罚。”
听到这话的那些女人纷纷各自离开。
下一秒此起彼伏的揽客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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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雅间隔音较好，江黎渐看着给自己倒水的女孩，多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没有抬头，一双纤细的手腕在活动的时候露出。
上面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
司翊一眼就看出来那是鞭子抽过的。
女孩虽然不知道这个公子问这个干嘛，还是老实开口道，“奴家陈凤儿。”
听到这句话的司翊都不免得多看了她几眼。
那女孩不就是那日在山脚下陈柱子说过的自己那投奔亲戚的女儿吗。
这也是两个人临走前，江黎渐特意问过的。
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地方遇到。
他试探开口道，“你认识陈柱子吗？”
听到陈柱子三个字，女孩蓦的抬起头，眼里含着泪水，“您认识我爹？”
江黎渐点点头，“你爹对我们有恩。”
女孩连忙跪下，眼泪顺着脸颊留下，却没有发出任何抽泣的声音，“二位，凤儿请求你们，能告诉我我爹他过得怎么样，一切都安好吗？”
江黎渐本以为她会祈求自己带她离开。
却不曾想只是单纯的想要知道自己的爹过的怎么样。
伸手虚虚将她扶起。
并没有碰到。
身旁的司翊一双眸子时时刻刻盯着江黎渐那双手。
看着没有挨到才移开视线。
江黎渐正准备说话，门口就传来老鸨骂人的声音，“你个死丫头，送完贵客还不滚出来打扫院子。”
陈凤儿连忙擦干眼泪就要出去。
江黎渐却先一步打开门，又掏出一包银子扔给老鸨，“这个姑娘让留下来。”
刘姐支支吾吾开口，“客官...这个陈凤儿脾气倔的很...要不我给您重新换个姑娘？”
江黎渐面色冷了冷，这副自带气场的模样属实将老鸨唬住了。
只得讪笑，“我怕那贱丫头伤到您的贵体...”
江黎渐没有再搭理她，直接关上了门。
回过头，“你爹一切安好，你不是在你表姐家吗，怎滴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陈凤儿双手紧紧握着，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我表姐...她...她没有银子了，就把我卖给青楼...”
江黎渐这次来其实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他从剧情里面得知，那些皇子中的三皇子会在这次南巡中瞒天过海，和异邦里应外合，闹得朝廷不可开交。
而他最爱来的地方便是这最为嘈杂的青楼。
所以江黎渐来这里就是想要看能不能获取点有用信息，却意外发现了这个女孩。
他不是什么圣人，但是念在刘柱子帮过他的份上，还是开口，“我可以把你赎出去 ，你回家去吧。”
女孩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静止愣在原地，足足五秒，才突然反应过来。
连忙跪下不住磕头，“谢谢少爷，谢谢少爷...”
江黎渐抬起手，制止了凤儿的行为，“这算是还了你爹的恩情了。”
他抬了抬下颌，“你去把老鸨叫过来吧。”
陈凤儿觉得像做梦一眼，自己费机心思想要逃离的地方，几次都无果，今日却有个贵人说愿意将自己赎出去。
似乎是怕江黎渐反悔，她立马重重点头，几乎是一路小跑的离开。
江黎渐悠闲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没有入口，轻轻的捏在指尖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