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说哈素,天天可劲儿折腾,东家玩儿完了,就奔西家玩儿。
那家伙往那一坐,屁股就跟长凳子上似的,还老爱装逼,装那大哥范儿,对吧?
到了地儿,有玩一块的局,他就不玩五毛的,有五毛的局,他就不玩一毛的。往那一坐,张嘴就喊:“上分来。”
你寻思寻思,咱人脑再厉害,那玩的可是电脑,电脑那玩意儿都是有程序的,你能算计得过它,那不是扯犊子嘛。
就这么左一家输,右一家输的,那钱哪扛这么霍霍,没多几天工夫,手里那钱就剩下不到10个了。
他当时就懵逼了,嘟囔着:“这钱咋这么不抗花呢。”
这时候有兄弟好心劝他:“哥,要不咱先别玩了呗。”
他一听就急眼了,张嘴就骂:“你妈的,我这两天就是手头不顺,过两天等我顺溜了,我连本带利都给它捞回来,你没瞅见那天我赢两万呢嘛。”
那兄弟也挺委屈,小声说:“哥,那第二天你不也输六万了。”
哈素一听更来气了,骂道:“去你妈的,你把嘴给我闭上,你咋嘴那么丧呢,能不能懂点事儿。”这兄弟一听,也不敢再多嘴了,那就接着玩吧。
这一天,玩着玩着就到了景阳大街,就在那中央大戏院旁边,有个小三楼。那小三楼是以前那种欧式建筑,房顶上写着几个大字——皇后扑克机。
一进屋,好家伙,那皇后扑克机的场子可老大了,屋里哇哇哇的,有仨7,还有扑克机,还有那卸奖的地儿。
屋里人那叫一个多,抽烟抽得满屋子烟雾缭绕的,跟仙境似的。
这刚一进去,服务员就赶紧过来了,点头哈腰地说:“大哥你好呀,是打会杀7呀,还是玩拍火菩萨,杀7那玩意儿,还是玩扑克机呀?
咱这儿都多少钱一分?”
服务员接着说:“咱们这儿有五毛的,还有一毛的。”
哈素一听就不乐意了,撇撇嘴说:“咋的,你家没有一块的呀。”
服务员赶忙赔笑说:“有大哥,那一块的在二楼呢。”
哈素一听,乐了:“哈哈,二楼走走走行啊,你家还有一块的,走走走。”
就这么着,服务员把哈素几个人领到了二楼那一片儿。
咱可得说,到这儿来玩儿的,那除了是大耍,就是当地有钱做买卖的主儿,不差钱儿,一天输个三万五万的,根本不当回事儿,往那一坐,张嘴就喊:“来来来,妈的,上分来,上分。”
这一喊上分,哈素哐当一下子就甩出去1万,上了1万分。
你还别说,他那天挺牛气逼,这1万分上去之后,玩那比大比小的,那是口口中,一手都没折,旁边的人一看,都惊着了,喊着:“哎呀我操,我哥今天点子行啊??
我就说嘛,谁他妈能天天倒霉,那不扯淡嘛。”一边说着还一边拍大腿。
就这么几下子,哈素赢了多少钱呢?赢了得有2万块钱了,是挺牛逼的。
哈素一瞅,行了,喊着:“来来来,下分来。”
旁人就说:“大哥手气挺好啊??
操,这才赢了2万,高兴啥呀。”
哈素也不理会,从屋里出来没走多远,就有个喜上老骨头馆,那老骨头馆里面还带火锅带砂锅。
几个人就进去了,往那一坐,点菜那可得要最贵的,酒也得要最贵的,为啥呢?这钱来得容易,就玩了那么三手两手的,就挣了2万,吃喝能差了嘛。
吃饱喝足了,往外走的时候,哈素还喊着:“去去去,给我拿两条华子回来,这个那个的。”那整得老牛逼了。
这时候张正凑过来说:“哥,咱一会儿上夜总会溜达溜达呗!!
操!等一会儿,今天点子这么好,咱不去得干一会儿去,下午再整他个三万五万的,这一阵儿咱可没少输啊。”
哈素一听,脑袋往后一歪,瞪着眼珠子骂道:“你他妈以后,这嘴你他妈给我记住点,听没听见,好的你说,不好的别瞎逼逼!!!
行行行,哥!我知道,那咱一会儿去,哥那必须得旗开得胜。”
哈素一听,乐了:“这他妈话我爱听。”
你再看这哈素,领着自个儿那几个兄弟又他妈折回来了。
咱可得说,这一回来那可就完全不是之前那回事儿了。
在那玩着玩着,赢点儿输点儿,输点儿赢点儿的,就跟那拉锯似的,可那拉锯能拉得过电脑嘛,能斗得过那扑克机嘛,根本就不行。
就这么左折腾右折腾,之前赢的那2万块钱,全他妈给倒腾回去了不说,连带着自个儿身上那2万多块钱也都给输了个精光。
这一摸上下兜儿,那兜里比脸都干净。哈素扭头就问那几个兄弟:“哎哎,你们几个兜里谁有钱?”
那几个兄弟都苦着脸说:“大哥,咱他妈手里哪有钱呢?我这兜里还有50,你呢?”
另一个兄弟接话道:“我这有100。”
哈素一听就急眼了,骂道:“你妈的,你们跟我俩在这开玩笑呢,你他妈50你100的!。”
哈素寻思了寻思,冲服务员喊道:“行了,一天指你们呢,服务员呐。”
那服务员颠儿颠儿地就跑过来了,在这一块玩儿的那可都是大哥,必须得伺候好了。
服务员满脸堆笑地问:“哥,这是要点啥呀?”
哈素没好气地说:“我他妈啥也不要,给我上点分来。”
服务员赶忙说:“哥,你还上多少!!
上1万?”
说着,这小服务员就拿着钥匙要去上分,可刚走两步,寻思寻思觉得不对劲,又回过头来说:“哥,咱这是先交钱后上分?”
哈素一听就火了,骂道:“你妈的,你先给我上了,一会儿我他妈打差不多了,我让我兄弟回去取钱去,这钱他妈也差不了你的。”
服务员一听,吓得赶紧把钥匙一拿,往兜里一塞,哭丧着脸说:“大哥,那不行啊。”
哈素瞪着眼珠子骂道:“你妈的,你做不了主??
大哥,你别难为我了啊。”
他这一喊,旁边玩儿的人也都扭头往这边瞅。
哈素寻思了寻思,冲服务员喊:“把你家老板叫来,赶紧的,快点儿的。”
说着,一伸手,把那服务员吓得够呛,赶忙说:“哎,行行行,大哥,我我我我去叫去。”
咱说这老板,这不是个小三楼嘛,老板就在三楼那个办公室。
这时候都他妈一点多了,那服务员上楼去,一边走一边喊:“四哥,四哥。”
这老板叫丁建仓,外号丁四,丁老四儿。
这丁老四儿,在道外那块儿也算是在道上混的,不过混得不算大。
当时,丁老四儿睡得正香,哈喇子都淌被窝子里了,被这一敲,不耐烦地喊:“谁呀?”服务员在外面回着:“我小于子。”
丁老四儿没好气地说:“进来进来,叭,把门一推,不他妈有病吗?大半夜的啥事儿,你他妈敲门呐啊,咋啦??
老板呐。”
服务员赶忙说:“有个大哥在咱这边输点钱,完了让我给上分,啥意思说的,让我给上1万分,就一元区的。我没敢上啊,这就说让你下去。”
丁老四儿一听就骂道:“你他妈的就跟个傻逼似的,你就跟他说老板不在不就完事儿了吗?我他妈下去咋的,我他妈能给他上分呐。”
服务员又说:“不是老板呐,这人我瞅着挺横的啊,别他整出啥事儿,在咱们场子里闹事儿啥的。”
丁老四儿一听,不屑地说:“放他妈的屁,他谁呀,敢在我丁四儿的场子里闹事儿,这逼样的,走走走走,你妈的我下去,我看看他妈谁,你看我他妈雷不雷他?”
这丁四儿的牛逼吹得挺响,不过也是他妈挺假的。
就这么着,丁老四儿从楼上跟着那小于子服务员,晃晃悠悠地就下来了。
等走到二楼,往屋里一进,丁老四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的,这一折腾,满脸不耐烦,往出一来,旁边那帮人里有认识他的,就打招呼:“哎呀,四哥,哎哎哎,过来了,哎哎哎,你玩你的,你玩你的。”
丁老四儿也不理会,瞪着眼珠子就问:“你妈的,干啥呢?到底他妈咋回事儿?,
这头哈素,往那一坐,那椅子被他弄得嘎嘎响,两条腿还直接搭在那扑克机顶上,身后站着自己那几个兄弟,像朴正玉,崔永吉啥的。
哈素扭头这么一瞅,操!熟人儿啊,巧了不是,他认识这丁四儿,丁四儿也见过哈素。以前这丁四儿就是在西院门口抠皮子的一个小混混,知道不?
哈素一看,张嘴就骂:“我操,哎呦我操丁皮子是你呀。”
那丁四儿往前走上前来,说道:“这不哈素吗?
这你妈的哈素也是你叫的,叫啥?”
丁四摆摆手说:“哎,别闹别闹!!
我他妈跟你闹啦,操!!
哈哥,不是这这怎么的了啊!!
认识就好说了,不是你家他妈的这破逼他妈的个机器,真他妈黑啊,再一个你家的什么鸡巴服务员,我在你这输他妈好几十万,干哈呢,上他妈1万分不给上啊?。”
丁四儿一听,赶忙解释说:“咱这也是个小本的买卖,再说这孩子他能做得了主吗?
行了,你来吧,你给我上个三万两万的。”
丁四一听就急眼了,瞪着眼睛说:“大哥,你看……!
咋的,我在你这儿没有面子啊。”
丁四儿又说:“不是不是说有面子没面子,你在我这输多少钱呢?”
这时候服务员凑过来说:“老板,他一共输了4万,但是有两万是他上午赢的,实际上他就输了2万块钱。”
丁四儿一听,就说:“哈哥,你呢,在这一共输了2万块钱,我给你拿1万行不行,我给你拿回去一半儿,今天别干了,等着有这个手风顺了,咱们说再过来呗,正好领这几个哥们儿几个咱说的你看出去喝点酒吃点饭,养养精神,睡醒了明天再来干,来,咱这场子天天都开24小时的,随时你觉着点子好了你就过来,你看行不?”
这丁四儿,倒不是说特别怕这个哈素,可他心里明白,自己跟哈素原本就不是一个段位的。
他也知道哈素在90年代初期的时候,那可是干得挺硬气的,而且还知道哈素跟李正光在一起玩儿。
虽说哈素销声匿迹好几年了,他心里也纳闷,寻思着这活爹咋又回来了呢。但不管咋地呀,该哄还得哄着点儿呗。
哈素一听,哼了一声!!
人家丁四他妈也不差你这一万块钱,那天天的,那扑克机进账多了去了,一个月赚四五十万,那也是手拿把掐的。”
哈素斜着眼睛瞅着丁四,:“你给我拿多少???
拿一万,你看你输的嘛,我拿回来一半!!!
行,丁四儿啊丁四儿,这话是你唠的。”
丁四儿赶忙应着:“是我说的,你快快快,小于子,来来来,把你那包拿来,给我拿1万块钱现金。”
那小于子就过来了,嘎巴一下子把包打开,就开始往里面装钱,那包就在胸前挂着,有个大兜子,一拉开,把钱全往里头塞,塞了一大把,100的50的都有,小鱼子还在那儿查着,准备查这1万。
哈素一看,又开口了:“哎哎,等会儿!!!!
咋的了哈哥?
别鸡巴哈哥哈哥的,我跟你说一下,这一段时间呢,我在你家多了没输,里外里呢,一共输了100来万,也别说我他妈熊你,我他妈哈素咋回事儿,你心里清楚,我他妈也不差你这点钱,你既然说给我拿回来一半儿的,说明你懂事儿,那这么的。一共100多万,你给我拿回来一半,你给我拿回来80万,听没听见。”
丁四儿一听,赶忙走上前来说:“哈哥,别……别闹了,这大半夜的,赶紧的,这一半我给你拿回去,完了,要不这么的,我这请你吃顿饭,喝点酒,正好咱哥们儿也老长时间没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