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意梧是当今皇帝的第二子,皇三子平王去年就订亲,最迟年底皇四子青王的婚事也会定下,哥哥不成婚,底下的弟弟们也不好越过他去。在皇帝那儿,耽搁平王不算事儿,但不能耽搁青王的婚事。
如今闻歌和宋其其关系亲密,得了不少消息,据说宫里打算年前将梧王的婚事也定下来,过完年就将梧王和平王的婚事给办了,年中才好风风光光筹办青王的婚礼。
宋凌霄这个身份,虽出身太傅府,但父亲没有官职,哥哥是个商人,姐姐却又是宠妃。她身份在安平贵女中不算高,给不了萧意梧什么助力,却又勉强够得着皇家的大门。
闻歌没有再问需要自己做什么,她已了然萧意梧的打算,他给她安排宋凌霄这个身份,心中就有了计较。真没想到,初见时,他还觉得她不配当梧王府的侧妃,如今,却要她占好了正妃的位置。
“明湖,从明日起,我会让更多人知道我和王爷互有好感。”闻歌说,“但是,希望明湖想想办法,别……别那么快真的成亲,可以吗?”闻歌恳求道,“我不想下堂两次。”
“瞧你说的。”萧意梧不由大笑一声,“有点志气行不行?”
闻歌的脸色瞬时不好看起来,她并不想在这上头有志气。就连荣宠在身的宋青青都说皇家的饭都不好吃,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想凑这个热闹。
“好啦,逗你玩的。”萧意梧最不喜欢闻歌心情不好,会影响到他也心中郁郁,特意哄她,“你既然答应了,那以后往来不用遮掩。过几日我带你去城外骑马。”
“若不是你,我本也无意娶妻。”
闻歌晚上睡下后,辗转反侧,梧王的话时不时在脑海中冒出来。堂堂王爷,三妻四妾都很正常,如何这一位,竟视娶妻为洪水猛兽呢?虽然皇帝不想他有一门好婚事,但以他的才貌身份,自个儿争取一门好婚事并不难,多的是姑娘想嫁给他,也多的是重臣想当他老丈人。
闻歌并不是个纠结的人,后来迷迷糊糊睡着,第二日醒来,自觉对萧意梧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决意从旁的人那里,多了解他几分。
只是这事儿,却不好问林胭脂。林胭脂从前是梧王府暗卫,如今真正的主子依旧是梧王,她和闻歌情同姐妹,但告诉闻歌的信息,都是经过梧王默许的。还好,现在闻歌有安平消息最灵通的姐妹宋其其。
说做就做,闻歌约了宋其其过来玩。这可把宋其其高兴坏了,接到消息就跑来东城。
“怎么突然对梧王有兴趣了?”宋其其听到闻歌问及梧王,略显错愕,甚至还带着点娇羞,她用手捏了捏裙摆,半天才说道,“我居然问这种蠢话题,这安平的女孩儿们,就没有对梧王没兴趣的。”
“胭脂姐姐。”宋其其看了眼随侍在侧的林胭脂,将自己的贴身丫鬟云朵推给林胭脂,“我这丫头早就惦记姐姐的胭脂了,想偷师呢,不知道姐姐给不给她个机会。”
林胭脂知道宋其其这是要和闻歌说些姐妹间的私话,笑着应了,“还怕云朵妹妹看不上我这粗制滥造呢,既然喜欢,我带你去做了玩。”
等林胭脂和云朵走开后,宋其其对闻歌说,“梧王虽好,并非良婿。”又大大方方地说,“我当年少女怀春,也喜欢过梧王呢,他可是皇子中长得最俊美的,放言安平城,就没有比梧王更好看的男人。只是呢,谁要和是梧王在一起,就是全安平城女孩们的仇人啦。咱们安平的姑娘们可是很有默契的,梧王这样天仙般的男人,就应该大家一起欣赏,谁也不能独占嘛。”
“安平城的姑娘们这么一团和气?”闻歌不信,女孩儿心思多,是最容易引发争端的。
“你如果觉得他长得好看,我让人去问问他的行踪,咱们偶遇几次,远远看看得了,我劝你千万别付诸行动啊。”宋青青告诫道,“梧王从少年时期,就被无数女孩们追求,掷果盈车乃安平一景,只是后来,丽平县主每日都堵在梧王府门口,一看到梧王就追着他跑,有一日惊了马,丽平县主从马车摔出来,成了跛子,被家里安排嫁到外地去了。”
“还有常大将军的小女儿常蓉蓉,当年那风采,是整个安平数一数二的,她也喜欢梧王,但追求的方式含蓄很多,时不时去她哥哥的军营里,扮做普通士兵参与比武。那时候梧王挂了个闲职,也常常去军营。常蓉蓉不就图这个嘛。某一日她不知天高地厚竟挑战梧王,然后,就被长枪划破了脸,从此毁容啦,灰溜溜离开安平,去边塞投奔他爹去了。”
“还有……”宋其其噼里啪啦又说了好几个追梧王最热烈的闺秀,竟无一有好下场,其中最惨的一个,宋其其没有说是谁,但她想给梧王下药成了美事,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一众人撞见她睡到个小厮,如今还被她爹扔在农庄里刨土呢。
“后来有道士说梧王是天煞孤星,谁和他亲近就会倒霉。”宋其其遗憾地说,“天下男人那么多,虽说容貌比不上梧王,可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长处,倒也不用凡事必须求个十全十美。”
“原来如此。”闻歌终于明白,喜欢梧王的女孩们基本没有好下场,所以大家才默认此人只可远观。她想起梧王昨夜的话,瞬觉梧王这是给她挖了个大坑。
“可是我听说,梧王他自己也不愿娶妻?”
“听说,你听谁说的啊?”宋其其瞪大了眼睛,抓着闻歌的肩膀,很激动地问,“凌霄妹妹,你可不能背着我和别人好啊。”
“就前两天在铺子里,可能是哪家小姐闲聊,被我无意中听了一句。”闻歌拍掉宋其其的手,“其其姐姐,你这么激动做什么?祖母和父亲都鼓励我多交几个朋友呢。”
“嘿嘿,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宋其其也知道自己反应过度,讪讪地赔笑道,“我是说,凌霄妹妹,你要是有新朋友,我带你们一起玩啊。”
“好啊。”闻歌微笑着说,“有好玩的肯定不能忘了姐姐你啊。”
“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