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说笑笑,中午在宋府用饭后,就出府去两个铺子转转。
刚到果茶铺子,就看到掌柜乐娘脸上真的乐开了花,给闻歌她们行礼后眉飞色舞地说,“小姐,今日可不得了,上午梧王府派人买了许多点心走,说是要送到各位公主、郡主的府里去。”
不愧是生意人,提到梧王时,声音刻意提到最高,瞬间传遍整间铺子。
“天啊,闻歌,我们铺子要火起来啦。连梧王都喜欢咱们店的点心。”闻歌还没说话,占了股的宋其其先高兴地喊起来,她的音量比乐娘还高,生怕铺子里有客人听不见。
本来有些客人只是坐着喝茶,并没有要点心,乐娘和宋其其这一唱一和后,要点心的客人便多起来了。而乐娘一早便知道今日有一批点心梧王府要拿去送人,准备的点心是往日的三倍有余,完全不怕供应不足。
一时间,铺子里,女伙计们喜气洋洋地端出一盘盘精美的点心,往来穿梭不息。
到了后半晌,庭王妃也派人到铺子里来买了十盒点心带走,有贵女探得消息,说是庭王妃在乐安公主府尝了点心后觉得不错,尤其加了山楂的那道点心,小世子很喜欢吃,所以专门吩咐人来购买。于是乎,接下来很多客人走时,也会带点心回去给家人尝尝。
“发财了发财了。”
宋其其和闻歌也坐在专属的茶室里喝茶,宋其其兴奋得脸都红了,她给铺子入股,不过抱着玩玩的心思,但照今日这架势,以后荷包一定能鼓起来。别看宋家算是书香世家,宋其其却一点都不清高,很清楚钱这东西虽然有铜臭味,可人人都离不得,就连老祖父都偷偷藏着钱喝酒呢。
“梧王这一买,接下来就不愁铺子生意起不来了。”闻歌也很高兴,能入公主王妃的眼,以后还可以带动其他铺子的生意。
“还得是你心思巧。安平城哪家没养着数个点心师傅,这口味和外观,都比不得咱们。”
“也多亏姐姐你,见多识广,帮忙品鉴,咱们推出的点心,才能这么被喜欢。”
姐妹互捧,把对方捧得心花怒放,越发亲密友好了。
过了几日,安平便有传言,说是梧王吃过新开的那家果茶铺子的点心后,喜欢上了铺子的老板宋凌霄,对宋凌霄展开了热烈追求,每日都会大张旗鼓送各种礼物送到宋府。
果茶铺子的生意因此更上一层楼。不少姑娘闻风而动,想到果茶铺子外偶遇到萧意梧,也想看看能被萧意梧喜欢的姑娘是何等天仙模样。
这日闻歌从果茶铺子回府的路上,就出了事儿。马不知被什么东西惊了,发狂往前奔,车夫用尽办法都停不下来。
闻歌一手抓着窗户,一手抠着座椅,以防被甩出马车去。
闻歌想到宋其其说过的,那些梧王追求者的下场,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她了。她并不怎么担心,别说如今她有武功在身,就还是个普通人,明面上有林胭脂,暗地里还有别的梧王的人,他们都不会让他出事的。
只是,这马车少说也跑过一条长街了,梧王的人怎么还不动手。
闻歌看向身旁的林胭脂,从马车异变开始,她就一直紧紧地搂住闻歌,没让闻歌的身体有任何磕碰。林胭脂却朝着闻歌眨了下眼睛,嘴上说,“小姐,别怕。”
前面已经是街尽头,但发狂的马不知道转弯,眼看着就要撞上去。这时候,有一位穿着军服的汉子横冲出来,两只拳头分别砸在两个马头上,就见马晃了晃头,然后朝地上栽倒。军汉又一个大跨步,用手硬是勒住马车的前冲之势。
“多谢这位军爷,请教军爷高姓大名。”刘大跳到地上,给那军汉行礼,“小人是宋太傅家四老爷房里的,车上是我们家两位小姐,今日得军爷救命之恩,家主定有厚谢。”
那军爷声音粗嘎,嗓门很高,“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你们这马,被人使坏了,报官好好查查。”说完,他也不理会刘大一连声地挽留,钻入人群,很快就找不着了。
马车内的闻歌浑身一震,这声音,听着好熟悉。那时候,那人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偶尔开口,不是喝水就是要尿,声音有气无力,似乎活不到下一刻。而刚刚外面那道声音,充满阳刚之气,他又能一拳头打晕一匹马。天差地别的两道声音,却唤醒闻歌的记忆,让她想到了一个人。
闻歌坚信自己不会听错,她不由掀开车帘,然而茫茫人海,那人走得太快,她什么也没看到。
今儿闻歌出门,就带了刘大和林胭脂。好在这里已是东城,离宋家不远了,旁边就有宋有为开的铺子。
闻歌带着林胭脂还没走近,铺子里的掌柜就先迎过来,“两位小姐没事吧?”
“我们没事。”闻歌吩咐,“准备一个雅间,让人看好现场,去报官。”
“是。”
很快宋有为就骑着马赶过来了,冲进雅间里,看妹妹浑身无事,松了一口气,“可把娘急坏了,我先过来,娘在后头。”
“好在有惊无险。”闻歌镇定地说,“劳烦大哥跑这一趟。”
“京兆尹那边派了人来,等会可能会找你们问话。”宋有为说,“你别怕,到时候我陪着。”
“大哥,我们不怕。”闻歌说。
大理寺的人和林氏前后脚到,只是大理寺卿莫空山要问话,林氏只得硬生生忍住将闻歌揽入怀里看看有没有哪儿受伤的冲动。
莫空山迅速地问了闻歌几句话后,重点问的人是刘大,毕竟他是闻歌的车夫,闻歌在果茶铺子里的时候,他也没去其他地方,就在马车上闲坐着发呆。
“回禀大人,除了中途去方便过一次,其他时候我都守着马车。”刘大毕恭毕敬地回答。
然而刘大将马车停在果茶铺子后巷里,对门有个老婆婆,一直坐在门口晒太阳,并未见到有什么嫌疑人接近过马车。
莫空山的手下人也检查了马匹,禀报说,“两匹马都只是晕厥,身上并无其他伤口。如今马匹已被唤醒,精神正常,并无异样。”
这就奇怪了,难道马儿还能突然无故发狂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