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变化也是让围观者有些措手不及。
按道理来说,这一次应该是最有机会的一次。
上有陆尧带队,下有三大宗合力。
怎么看都不至于沦落到这种落魄境界。
除非是在界碑中又发生了其他事。
难不成,出现了就连陆尧也无法掌控的变故?
似乎,唯有这一个解释才能明晰。
池幽在一旁抿了口茶水,神色内敛,丝毫看不出情绪波动。
不过,众人也可以看见。
这位突破了洞虚境的家伙也已经收起了一开始的轻松模样。
显然,池幽虽然对于陆尧有信心,可仍然也知道如今的短板究竟是什么。
倘若有一个,以至于比他更强的存在。
也许真会让人吃一个大亏。
刘宣迅速走了进来,他虽是在管理整个陆盟,可界碑之事何其重要,几乎是立刻前来查看究竟什么情况。
他深呼吸平复心情,目光扫过巍然不动的玄阳门门主以及池幽时,心里跟着也稍微平复许多。
最大的可能是火还没有烧到这两位的头上来,所以还能够如此淡定。
不过也好。
这样一来也就说明,里面虽然发生了一些事情,还算不得大。
“太清门主,你这般逼问不成结果。”刘宣走去,拾掇起脸上的微笑道:“比起您这般不断的施加压力,倒不如听听他究竟是怎么说的?”
受惊的门人看着众人,已是唯唯诺诺,哪儿还有出发时的模样。
眼看着逼问的结果迟迟问不出来,太清门主只好暂时放弃。
他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失态。
其他两大门都还没动静,就只有自己一人擅自发怒的话,就已经是凭空降低了自己门派的脸面。
他扯出一个难看无比的笑容,对着弟子道:“你且速速将界碑内发生的事情道来。”
“切莫有任何胡说,尽管如实说便是,无人会怪罪于你。”
眼看着局面趋近于稳定,那弟子眼中带着浓郁的绝望,像是在努力的回忆。
然而,每当回忆达到深处,他的脸上就会出现难以遏制的恐惧。
仿佛是遭受了不知为何物的劫难,这劫难又让人心神尽数崩溃。
酝酿许久,他才在众多注视下缓缓开口道:“死了...”
“什么死了,你说清楚!”太清门主眉头微微一皱,不自觉地滚动着喉结。
他预感到里面会比较危险,可没想到,烈度兴许已经超出了预料。
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已经造成了这种级别的伤亡。
难不成...错不了!
唯有那家伙动手了,进去的弟子才会变成当下的这般模样。
仅仅是一句话,周围众人也已经提心吊胆。
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连从头再来的机会都没有。
人命只有一条,一旦死了,到最后可能就会成为黄土一杯,再也没了结果。
那弟子看着诸多人,近乎是以撕裂的声音道出真相:“我们刚进去,所有人便遭遇了一场难以想象的风暴。”
“在那黄沙遍地的暴风中,所有人都死了...弟子,散修,核心弟子...甚至,圣子!”
他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尽可能的压制着恐惧。
“等到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地面上全是尸体,天元圣子也是下落不明。”
“我...怕死,就...跑了出来。”
存在于陆盟者尽数倒吸一口凉气,亦有人庆幸于,自己没有因为一时的热血上头而跟着进入界碑。
否则,恐怕也会是其中的一个亡魂。
在此期间,自然是活着最为重要。
扑通!
太清圣地的门主整个人向后两步,眉头紧皱,险些身影跌落在地。
也就是刘宣扶的及时,这才没有酿成一场笑话。
不过,刘宣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所有人都死了,能战者下落不明。
这意味着什么可是再清楚不过,很有可能除了一些运气好的家伙,剩下的人都已经成为了冢中枯骨。
“盟主呢?”刘宣沉声问道。
但是,想要让刘宣相信这个结果是万万不可能的,他冥冥之中只觉得,自己和盟主的缘分并未直接断绝。
也就是说,对方哪怕是重伤,也应当还有一线生机。
对方既然说死绝了,那一开始很有可能就并未与陆尧在一起,这样一来,倒也说得通了。
那人已经吓傻,思绪片刻后道:“不清楚...”
“先前,天元圣子带队离开,并未跟着陆尧一起前进。”
刘宣旋即松了口气,这样一来也就说得通了。
他拍了拍太清门主的肩膀起身,虽然话语中并未多说,也可以预料一些结果。
那就是在这场界碑旅行中,太清圣地遭受到了难以想象的毁灭性打击。
很有可能年轻一代都葬送在里面,之后数百年都无法恢复元气。
甚至会影响到太清圣地的地位,直接导致这曾经的庞然大物销声匿迹也并非不可能。
可以肯定的是,此后也没了和玄阳门,青莲宗同台竞技的机会。
玄阳门门主与池幽各自对视,心照不宣,各自心里也有了属于自己的想法。
唯有太清门主始终无法接受,浑浑噩噩的回到台上。
他倒是想立刻拍屁股走人,可现在,哪儿还容许他继续给其他人甩脸色。
哪怕是硬着头皮,也应当等着这场界碑结束之后。
很快,界碑内还有人在陆陆续续的走出。
围观的人神色变化也是相当之快。
其中存在着的有散修,有玄阳门人,唯独没有青莲宗者。
他们的口径大多数都相当统一,皆是遭受了一场灾难后便退出。
这代表了什么自然不用多说。
在进去时,恐怕就已经通往三路各自前进。
结果,所有人无一例外的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其中以玄阳门与太清圣地首当其中,并且,这两家最终的结果都相当惨淡。
至于让人觉得,接受了灾难,青莲宗会无一生还的局面吗,光是想想都觉得可笑。
那群散修都还能活下来,陆尧,只有可能是逆着灾难进入了更深的地方。
“我等无力再继续深入。”
“只有陆尧...他率领三千众,似乎直奔界碑深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