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把李茂才给累够呛,村里可没这么多食材,这些都是他一车车去镇上拉回来的,拉车的牛都感觉瘦了一圈。
见此情景,李承平心中感慨万千,心中燃起万丈豪情。
不过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
酒过三巡,李承平起身敬酒,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厚爱。
夜深人静,宾客们陆续离去,李承平终于得以片刻安宁。
他站在院子里,仰望星空,心中默默发誓,一定要更加努力,不辜负家人和乡亲们的期望。
柳安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久安,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李承平沉思片刻,说道:“我打算先在家休整一段时间,一过完年就启程。”
“正月到初春河面一定上冻,不提前两月,走陆路怕是无法按时抵京。”
柳安点头,“好,就按你计划的来,到时候咱们从西安出发,去提学道和府衙报备一下,过几日我看看刘孖然是怎么安排的。”
李承平感激地看着柳安,“多谢,劳你今天操持那么久,记得早些休息。”
柳安笑了,“咱俩谁跟谁,说这些干什么?未来的路还长着呢,我们一起努力。”
两人相视一笑,可柳安下一句话让李承平觉得这小子又犯病了。
只听柳安道:“要不今晚我不去村学,咱俩抵足而眠。”
好好好,我跟你说谢谢,你却馋我身子。
李承平怪异的表情,让柳安瞬间意识到什么,嘴角一抽,给李承平狠狠来上一拳。
“我只是嫌村学太远不想跑,你小子想哪里去了。”
李承平笑着躲开柳安的拳头,两人在月色下聊了许久。
待到夜深,李承平安顿好柳安后,便回房歇息了,冬天还好,夏天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热都要热死。
洗漱后躺在床上,李承平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尽管前路漫漫,但他坚信只要努力,就一定能实现自己的理想。
伴随着这份信念,李承平进入了梦乡,梦中他金榜题名,入朝为官,为百姓谋福祉……
李承平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他揉了揉眼睛,回想着昨夜的梦,心中顿时充满斗志。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余氏的呼喊,“承平快出来,怎么一回来就睡懒觉,你看看人家小柳,一大早就过来喂马。”
迷瞪着眼,李承平愤愤地看向柳安,装什么乖孩子,咱俩谁不知道谁啊!
还小柳,李承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柳安回给他一个笑脸,好像在说,人就怕比较。
“你怎么喂这个?”李承平走近一看,扶额苦笑。
柳安手中撺了一把金灿灿的豆子,这种豆料属于精饲料,一般是隔三岔五喂一次。
李家的马都是三天喂一次,量还不多,就一小把。
哪有人一大清早就塞一大把豆料来给马当早饭的,真是不把钱当钱。
柳安将剩下的豆料全塞进马嘴里,“我这不是看你家马没吃过好东西吗!”
“成天就你最邪性,不会喂马就直说,非扯别的。”
柳安被揭穿脸上一红,推搡着李承平往院里去。
或许是柳安在的缘故,余氏今早的粥里没全放杂粮,掺了些白灿灿的精米在其中。
喝进胃里,最起码没拉嗓子。
要知道,农家粥饭里,粮食麸皮是不去的,连带着给熬了。
有时候干农活着急,粥没熬透,拉嗓子完全是寻常事。
配着酱菜,大清早一家子喝起粥来很是舒服。
随后几日,李家土院里是人声鼎沸,宾客那是络绎不绝。
李承平忙得不可开交,迎来送往,脸上满是笑容。
即便是笑抽了,碍于职业素养,李承平依然陪着个笑脸,谁让来的人都不简单。
刚回来那天,来的人都是县里和镇上的,后面来的人全是西安追过来送温暖,联络感情的。
柳安也在一旁帮忙,时不时调侃几句,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若非他帮衬,这几日的应酬还真有些忙不转。
席间,众多缙绅老爷送来不少名贵礼物,什么珍珠翡翠、金银器皿,应有尽有。
余氏看得心惊不已,连连感叹:“只是中举就如此,那考中进士岂不是要有泼天的富贵?”
李承平听了,心中有些不安。
他知道,这些礼物虽贵重,但背后却可能隐藏着人情债。
他和爷爷李固商量了一番,决定将这些贵重礼物全部退回。
不仅要退,还要当着面给足面子的退,不能损了情谊,平添了敌人。
所以送还的态度要好,不能派人给随意打发掉。
第二天一大早,李承平便带着礼物,一一登门拜访,将礼物退还给送礼的缙绅老爷们。
众人见他如此,虽有些惊讶,但也对他表示理解和赞赏,这年头不借机会多要好处的,那是真的少。
每多一个举子,各县各镇上的利益就要分薄许多。
毕竟,按照古代的生产力,土地是产生效益的最大源头,蛋糕就这么大。
举人所携带的特权,就是分割原先既得利益者权力的工具。
这些缙绅,面对李承平这么分薄了他们利益的人,仍如此友善的原因在于,李承平太过年轻了。
换个中年中举,乡试名次吊车尾的过来,你看看他们还是否如同对待李承平一样,对待那些个中年中举者。
古代,三十便能称老朽,四五十岁和未及弱冠,这其中的含金量可差之远也。
所以面对前途远大的李承平,他们完全升不起抗争的念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说不准李承平明年就高中进士,谁也赌不起,分走了利益那就分走了。
若李承平应考多年,一直落第,等到他四五十岁时,这些人的嘴脸一定会不同。
回到家中,李承平刚坐下歇息,还没缓口气,族老们便匆匆赶来。
他们围坐在堂屋中,脸上满是喜悦和期待。
族老李德首先开口:“承平啊,你如今考中举人,可是我们一河村的荣耀。”
“按照规矩,举人除了得到免税田地,官府还会派发人手、银子,营建解元匾和举人牌坊。”
“你看,这些事宜如何安排?”
李承平听了,疑虑的看向李固。
李固稳坐泰山,面不改色,一副与我无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