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生无可恋地伏在地上，只觉头顶那两处突起异常痛楚。
刚开始仅是些微瘙痒，却因它一尾扫过，转瞬化作了剧痛。
它匍匐尘埃，双眸含泪望向沈清云，“清清，疼呀！”
沈清云无奈一笑，将小金置于掌心，右手灵力流转，温柔地抚慰着那稚嫩的龙角。
浩瀚而温润的灵力不断滋养着那两点，痛感与瘙痒渐消，小金舒畅地翻了个身，向沈清云展示着它淡色的腹部。
沈清云轻轻摇头，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若非深知这是龙，旁人或许会误以为是小猫小狗在撒娇。（蛇与猫狗之别，自是无需多言，但请忽略_）
安抚完龙角，沈清云又以灵力在小金体内巡游一周。
小金的鳞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一截，仅余边缘些许焦痕。
见那黑边，沈清云索性一鼓作气，又喂了小金一颗灵兽丹。
最后的焦黑瞬间消失无踪。
面前焕然一新的金色光芒让沈清云心情大好。
小金通过水镜见自己身体复原，蛇心大悦，兴奋地在沈清云掌中扭动。
沈清云稳稳按住它，“好了，别闹，再碰伤龙角，疼的还是你自己。”
小金忆起方才锥心之痛，立刻安静下来，乖乖躺在沈清云掌心。
沈清云凝视着乖巧的小金，视线从其头顶滑至腹部。
既已生角，何时会长爪？
沈清云仅在古籍中见过龙的图绘，从未亲睹真龙，故而对小金化龙的模样充满期待。
＊
人与龙在空间中共处良久，沈清云持续修炼，小金则伏于灵泉畔，不时幻化水镜，自我欣赏。
它将头顶抵在水镜上，双眼极力上翻，或许是错觉，总感觉这两包似乎比先前大了些。
沈清云出定所见，正是这幅憨态可掬的画面。
对小金偶尔的憨傻，她已习以为常，此情此景并未激起太大波澜。
心中暗想，小金已至元婴期，她也该着手结丹了。
沈清云丹田灵力充盈，随时可结丹。
待处理完林蓉之事，便闭关结丹。
想到林蓉，沈清云又添几分烦恼，或许当初不该因一时冲动与凡人有此深纠葛。
这是沈清云的疏忽，她本不应答应沈清轩将丹药售予凡人。
改变众多凡人命格，如今却要亲手了结。
凡人不同于修士与妖兽，受天道庇护，除非万不得已，沈清云不愿双手沾满凡人血。
心绪愈显烦躁，她拉过小金，将前因后果细细道来。
小金静默聆听，它与沈清云不同，听闻林蓉丈夫找的道士，敏锐察觉不妥。
沈清云低语：“你也见过林蓉，她并非修行有助的体质。”仅凭相见与八字便欲加害，太过荒谬。
沈清云暗自揣测，或许林蓉知她与沈清轩非比寻常，故编造玄奇借口迷惑他们。
毕竟修道者重视生辰八字。
她将猜想告知小金，小金听得一头雾水。
小金疑惑：“是否林蓉八字特殊，恰合那道士所需？”
沈清云摇头：“我观林蓉八字，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者不在少数，且无论道修、魔修、佛修、体修、剑修乃至邪修，无论正邪，无一修炼法门需用林蓉这命格。”
并非所有人都能作为修士的修炼鼎炉，林蓉的命格显然不行。
沈清云活了千年，已至飞升之境，世间少有能逃脱她法眼之事。
正如她修为尚浅时便能识破小金真龙血脉，如今临近飞升，于修行更无差池，沈清云言之凿凿，必无虚言。
小金愈发困惑：“那她为何？我们助她，怎会恩将仇报？”
沈清云轻抚小金鳞片，嘴角微扬，不屑笑道：“恩将仇报又何妨？人心，最是难测。”
林蓉所图，绝非寻常，更非世俗财权。
苦心诱她上门，应与修士相关。
提及修士，沈清云脑中浮现上官颜的面容。
回归二十一世纪，唯一被她认可的修士，便是那白衣朱砂的妖艳少年。
如此姿容，方为修士应有的风范。
沈清云又望向小金，幸亏小金不知她与那少年曾如此接近，否则以小金的占有欲，恐真要发狂。
她倒无所谓，沈清云本就怜香惜玉，对美色向无抵抗力。
若非一心向道，凭她的身份与容貌，追求者定是络绎不绝。
思绪飘远，正当她幻想证道踏天，左拥右抱之际，唇上忽感一凉。
沈清云骤然惊醒，低头一瞥，小金的尾巴正贴在她唇上，而小金正目光不善地盯着她。
沈清云拨开小金的尾巴，真是反了，竟敢将尾巴放她嘴上，果真欠教训！
小金一脸严肃，看得沈清云莫名心虚。
“清清，你在想什么？”
沈清云收敛心中绮念，正色道：“我在想明日如何应对林蓉及其同党。”
小金瞥她一眼，随即垂首：“明日我陪你去。”
沈清云摇头：“你刚突破，应在空间巩固根基。”
小金内心极欲翻白眼，奈何生理构造不允许。
“我不是初次突破元婴，自身状况我清楚。”
沈清云欲再拒，小金却攀上她颈项，“清清，你尚未结丹，我不放心。”
即便留在空间，它也时刻伴她左右，但更愿与沈清云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