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闻不出所料的摇摇头。
云鸠毫不意外。
换句话说,云鸠压根就没指望他会。
只是云鸠莫名联想起之前和池闻短暂接触时对方表现出的脾性。
有些一板一眼的,令人厌烦。
来都来了,总归还是要学习一下怎么伺候自己……啊,不对。
至少把对她已经明确拒绝过的事情还要再三重复她去做这种坏毛病改掉才行。
毕竟,眼看着还要和池闻共住至少一个月以上,云鸠可不想对可能会令自己感到不愉的家伙提供什么帮助。
所以……
云鸠把吹风机递给还有些发懵的池闻,很是自然的在床边坐下:“帮我吹。”
若要问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其实没有。
最主要的,其实是借此将池闻养成‘听话’的好习惯,这样云鸠至少会对他多一点包容心。
池闻虽然现在看起来不太聪明,但其实还是很听话的,尽管他连吹风机怎么用都不知道,但还是将其握在手里,沉默了两秒后,才用他那低沉的嗓音弱声弱气的问:“怎、么用?”
云鸠:……
她偏过头,先是指着吹风机上放的按键对池闻进行简单说明,随后又不耐烦的一摆手:“行了,开始吧。”
池闻便动作笨拙的替她吹头发。
——不。
他完全就是只会怼着一个地方吹。
云鸠忍无可忍,出声教他一只手握吹风机时,另一只手该干什么。
池闻可以说是戳一下才会动一下,也不怪池诏之前教他穿衣服时脾气暴躁,连云鸠这会都不得不感叹——自己居然还保留有耐心这种东西。
……
池闻嗅着面前这位‘契主’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神情渐渐放松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靠近她时会感到安心,尽管这人好几天前给自己的印象还是一个时刻寻死的奇怪生物。
但好在,现在的她很正常。
池闻指尖在穿过云鸠发丝时,指腹不小心触碰到了少女后颈那柔软的肌肤。
他手一抖,有些小心谨慎的观察着这位‘契主’的反应。
云鸠并不关心,如今正常肢体接触并不会引起她的过多关注,只有那些指向性明显的动作会引起她的警觉。
池闻看云鸠并无阻拦的想法,又继续替她吹着头发。
当湿哒哒的头发逐渐被吹干后,云鸠发尾那本就不算长的头发被吹风机的风一吹,很快就飘了起来,然后露出她如玉般白净的后颈。
池闻心生好奇,忍不住伸出食指,轻轻戳了一下。
他看着那被自己短暂按压而造成下陷的肌肤又随着自己手指抽离后快速回弹,忍不住又按了一下。
“喂。”
云鸠又不是傻子,她转过头,看了池闻一眼:“老实点。”
她说着,夺回吹风机将其关掉,然后收回粒子空间中。
云鸠在池闻呆愣无措的神情中就这么上了床,还招呼了一句:“行了,睡觉。”
可还没等池闻有所动作,却又听到云鸠面露警觉:“等等。”
池闻疑惑的望着云鸠。
“你洗澡没?”云鸠警惕的轻嗅着池闻身上的气息。
池闻面露紧张,又多了些许无措。
她是在择偶吗?
可是自己和她应该不能算是同一物种吧?
自己有蛇尾,可她没有。
……
云鸠可不知道池闻的想法,她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己是否贸然放一个脏家伙上自己的床。
池闻不臭,还有点淡淡的香味,但并不是云鸠身上沐浴露或洗发水的香味。
就在云鸠刚放下心时,却又看见池闻突然摇了下头。
云鸠难以置信的瞪大眼:“你没洗澡啊?”
她居然让一个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的家伙上了床!
池闻愣了下。
他刚刚在想关于择偶的事情,但真要论洗澡的话……
听出云鸠话中嫌弃之意的池闻犹犹豫豫的离开了床铺,站到了地上。
——他确实没洗澡来着。
云鸠见状,更笃定了。
她打开光脑,发了条信息给池诏,让他带池闻去洗澡。
池诏很快就敲响了房门。
云鸠朝池闻扬扬下巴:“去开门。”
池闻还算顺从的走了过去,拧开了门把手。
池诏先是喊了一声“契主”,而后又上下打量着池闻,道:“跟我去洗澡。”
池闻面露抗拒,重新走回床边。
“喂!”池诏皱眉。
云鸠拧着眉:“算了算了,我也一起去。”说着,她就下了床,走到门口。
池诏则叹了一声:“脏得好快,我昨天才给他搓过。”
云鸠愣了下:“啊?”
“嗯?”池诏下意识应了一声,待看出云鸠的疑惑,有些后知后觉道:“他还没恢复的时候,我有给他用刷子搓过。”
刷墙怎么刷的,池诏就是怎么给池闻‘搓’的。
废了他好大功夫。
云鸠:……
这样倒是好接受多了。
云鸠又懒得折腾了,她指了指浴室方向:“去那帮他洗吧。”
池诏摇摇头,很是认真道:“有点小,装不下。”
要帮池闻洗的又要条件,那肯定还是让对方先变成兽型,否则池诏才不干呢。
“这样啊……”云鸠想了想,直接问池闻:“会自己冲澡吗?”
眼看着池闻点头,云鸠便朝浴室方向扬了扬下巴:“去吧。”
池闻没动,云鸠眉梢微扬,她也并不催促,而是又看向池诏:“有没有适合他穿的衣服?”
池诏从粒子空间中挑出了几套,看云鸠接过后,池诏才道:“只有这些了。”
池闻身高和西柯洛差不多,池诏这能合适对方的衣服并不多。
云鸠也不在意,随手将一套衣服塞给池闻,催促道:“快去。”
池诏有些不放心,他拧眉看向池闻:“进去吧,我教你。”
池闻这才接过云鸠递给他的衣服,慢吞吞的跟在池诏身后走进浴室。
……
等教会池闻如何使用浴室里的设备后,池诏这才往外走。
他对池闻抗拒的眼神视若无睹,走出浴室后自顾自的掩上浴室门,然后来到床边坐下,将脑袋趴到云鸠腿上,长叹一声。
云鸠伸手抚上池诏那还有些发潮的头发,随意揉了两下,轻笑着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