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箸手中颤颤巍巍地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两件物品。
一把小小的金色匕首和一樽黄金盏。
温南望抬手拿起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将鲜红的血液滴落在黄金盏中,接了足足有半盏鲜血,然后走到床榻前坐下,先是目光温柔地凝视了床上躺的女子好一会儿,然后抬手将她微微扶起,将金盏中的血液喂到了她的口中。
盛晴光震惊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虽然已是一具没有呼吸的尸身,但那血液仿佛有意识一般流入她的口中,不一会儿就见了底。
便见温南望抬手沾取了金盏中剩余的一点血液,在她的脸上写写划划,加深了她脸的上符纹。
她脸上的符纹突然仿佛活过来一般,流动起来。
温南望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了起来。
盛晴光忽然注意到了什么,缓缓走到他身后,这才发现他冠冕下……头发竟然几乎全白了。
——这是发生什么了?
他在干什么?
难道这个疯子是在试图复活一具尸体吗?
盛晴光震惊地看着这一切,想试图阻止,却根本碰触不到他。
温南望并不知道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他触不到的人在试图和他说话,他在床榻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盛晴光下意识追了出去,却在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想起来自己的意识应该不能离床榻上那具身体太远……但因为她过于急切了,等她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追着温南望直接冲出了房间。
盛晴光站在房门外,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房间,然后又看了看温南望离开的背影,忙不迭地冲了上去。
盛晴光跟着温南望出了屋子,走过一道幽长的走廊,然后便被外头乌压压跪了一地的人吓了一大跳。
温南望被众人挡住去路,面色却十分平静,仿佛早已经对这样的场面习以为常了。
气氛一时僵持着,便见有一个年迈的官员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几乎是直接冲到了祁箸面前,痛心疾首地骂道:“你这妖孽!蛊惑君心,不得好死!!”
祁箸被那老头迎头唾了一脸,脸皮抽动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可是祁箸往后退,那老头却是不愿,他直接一头撞了上来,一时之间两个头发花白胡子一把的老头滚作了一团,看场面着实有点滑稽,可是在场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倒是有人突然发出了一声低泣。
那低泣声仿佛会传染一般,很快便蔓延了开来,一时之间,现场悲戚一片。
温南望倒是突然笑了一声,“哭什么,我还没死呢,等我死了你们再哭也不迟。”
温南望这话一出口,那些悲戚的哭声陡然停了一下,现场寂静得有些诡异。
“陛下,老臣今日就算是死,有些话也不吐不快!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国体!简直荒谬至极!请你瞪大眼睛好好看看你的子民,你要再度置他们于战火之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