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你。”
秦郅玄:“……”
小朋友这么不乖,真该打屁股狠狠教训一下。
时茭堵上耳朵,抗拒秦郅玄的提议:“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不讨厌时承言的,一想到时承言不仅给他送药,还没有和家里人告状,他就越觉得羞愧。
他真该死啊!
“是因为他一回来,家里人都怠慢你了是吗?”
秦郅玄用眼神临摹着半张脸压在枕头上的男生,时茭眼神愤愤,恨不得用鼻孔出气。
每一个行为,既幼稚,又觉得是在撒娇。
他对此心中怜爱更甚。
这么可怜,还是让他来养吧。
“那你换一个家待,我给你买套房子,你自己去住也可以。”
“都说了不要你管,你个老变态。”
住到秦郅玄家里去,屁股还要不要啦?
“老变态”三个字,时茭骂得那叫一个骄纵,横眉冷眼时满是风情。
给秦郅玄骂兴奋了。
“我是老变态,你是小坏蛋,绝配!”
“配个屁。”
时茭气不过,抬手就朝秦郅玄脑袋打去。
只是准头不太行,又或者是他早已经瞄准了目标,半个手心儿打到了秦郅玄小半张脸。
“pia”的一声,还挺清脆。
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更何况还是秦郅玄这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秦郅玄表情说不上错愕,淡漠得无动于衷。
倒是时茭,惊恐得面色惨白,一只手缩也缩不回来。
在解释自己失手和求饶之间,时茭选择了用被子盖过头,扭捏转身,面壁思过。
心如擂鼓撞击,祈祷秦郅玄不要发怒。
秦郅玄这种恶霸,指定是要打回来的吧?
身后,男人越来越近,后颈的热气也逐渐滚烫,直至弓起来的腰身被男人抵住。
“打了人就躲?”
声色缱绻,不似动怒的迹象。
时茭胆子也大了起来,佯做出虎虎生威样子。
“怪你欠打,不怪我!”
“先欠着,之后我再朝你讨回来。”
秦郅玄脑子里尽是污秽思想,时茭也是满心唾弃。
这个狗男人,就摸他。
他已经靠在墙头了,退无可退,侧也侧不过身,只能抖抖臀,以求将秦郅玄的手抖掉。
“别来挨我,你烦不烦,我要睡觉了。”
只是刚硬气的要跟人划清界限,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
是真饿了。
好饿~
秦郅玄将时茭的脑袋从黑暗里解救出来:“饿了?”
戏谑的口味带着怪意,像是在嘲笑时茭。
时茭对秦郅玄有着本能的敌对:“都怪你,晚饭的时候一直在餐桌下摸我,我都没怎么吃饭。”
本就好久没进食,晚餐也就吃了几口,这会儿正是饥饿的时候,只能咽咽口水充饥。
可他还被秦郅玄抵压在墙面,憋屈得要死。
蓦地,身后的呼吸消停了。
是起床趿拉拖鞋的声音。
“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时茭顿了片刻,又吞咽了口水,硬气拒绝:“不用,我不吃。”
秦郅玄也不知道时茭哪儿来那么多气,跟个小煤气罐儿一样,他说一句,时茭炸一次。
“是我饿了,晚上光顾着骚扰你了,都没来得及吃饭。我顺便给你做点,也不吃吗?”
时茭已经转身对秦郅玄恶目相视了,一只手还贴着自己的肚子,摸了摸那瘪下去的凹感。
半晌,才抉择的憋出一个字:“吃!”
不能苦了自己,只能驱使别人。
凌晨,窗外的雨已经停得差不多了,只是起风时,树叶间沙沙簌簌,还有几滴大颗雨水砸落的动静。
时承言养了一条柴犬,养在旁边的狗棚,所以家里很少会有剩菜剩饭。
果然,时承言一回来,他得跟狗抢吃的了。
“吃什么?”
秦郅玄在冰箱内找食材,已然有了几分反客为主的姿态了。
时茭贪懒,都不想麻烦秦郅玄了:“要不我们一人啃一块干巴面包算了,还可以抹点果酱。”
秦郅玄一手拿一包东西,供时茭挑选:“小馄炖,还是汤圆?馄炖吃吗?几分钟就能好。”
时茭:“……”
又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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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着勉强的模样:“也可以……来点,六个就行。”
一点没底线,秦郅玄一碗馄饨都要给他诱惑走了。
之后,时茭就坐在厨房外的餐桌上,下巴戳在水杯的杯口里,两眼茫茫的静等秦郅玄在厨房忙碌。
秦郅玄还是有点厨艺在的,至少不会手忙脚乱。
缕缕白雾之下,男人那张寒峭冷凛的容貌也微微模糊,有一种欲盖弥彰的蛊惑。
随着动作,腰身比例完全凸现,那背宽厚得真堪比双开门冰箱,绷出的不是肉感,是肌肉。
衣袖轻撩,睡裤下的长腿更是无处安放,露出一截腿踝。
厨房模特,每一帧一画都是大片。
碗筷送上餐桌上时,时茭又瞥了两眼,发现秦郅玄的鼻梁是真的挺,眉骨稍稍外凸,带点凶冷寡情相。
“吃吧,小少爷。”
肉糜的香气让时茭两眼放光。
他就跟饥肠辘辘的野人一样。
秦郅玄含笑落座,眼神停在时茭下巴那一圈儿红痕处:“都压出印子来了。”
时茭才不管呢,小狗鼻子嗅嗅,露出上下四颗贝齿。
因着下午的经验,时茭放在嘴边吹了吹,只是刚碰到嘴皮时,还是有点烫,又缩远了点。
秦郅玄调笑:“需要我嚼碎了喂你吗?”
又遭了时茭一顿白眼。
小朋友是真饿坏了,一连吞了好几个,吃到第六个时,明显感觉才开胃,还没餍足,碗就见底了。
时茭用勺子舀了两口汤喝。
而后,低垂的脑袋一点点抬起,却没全抬,而是谨慎的斜睨向秦郅玄还没怎么动过的碗。
秦郅玄轻抬起手,笑着将碗推到了时茭面前。
“吃吧。”
“你不吃吗?”
抬眸时,那双如银河闪烁的瞳孔涌动着烂漫。
秦郅玄这会儿改打直球了:“我骗你的,我不饿,只是不想让你饿肚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