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囊如时茭,点头哈腰。
秦郅玄进门时,时茭当即变脸,在秦郅玄身后做鬼脸。
拉长个脸猛翻白眼。
可等秦郅玄转身关门时,时茭又笑得娇憨无害,多了几分虚伪的殷勤。
“老板放心,绝不乱跑。”
瘟神一走,时茭心情都明媚舒畅了。
齐甄保存文件后起身,环顾了一圈儿开放式办公室周围。
所有人都翘首,看着这个新来的小同事。
“时……先生,你先坐这儿吧,我叫保洁阿姨来给你收拾一下。”
齐甄一时还在称呼上犯了难,对着一个稚嫩的男生,艰难的喊出“先生”二字。
不仅齐甄别扭,时茭也别扭。
“叫我时茭就行。”
时茭伸出葱白玉嫩的指尖,示意了角落的一个位置:“我能坐那儿吗?”
那儿地理位置隐秘,不仅距秦郅玄办公室远,还不用与同事有太多的交流,而且遮光。
摸鱼的最佳位置。
齐甄同意,转头去给时茭叫保洁阿姨去了。
八卦的火苗一下就在办公室内燃起来了。
“小弟弟,你真的是员工吗?还是微服私访?”
说话的是一个大波浪的御姐,妆容精致,身材也很好,浑身都透着气场。
时茭也不好解释自己的处境,在众人的期待中,只艰难的憋出了八个字:“穷困潦倒,逼不得已。”
众人瞬间了然。
富二代闯职场。
另一位清丽淡颜的美女姐姐压低声线开口:“那你和秦总是什么关系?”
职场上,除了要能力强,还要懂得察言观色,方为职场法则根本。
时茭咬着下唇,眼珠滑瞟,犯了片刻的难。
“嗯……”
就……睡过两晚,做过一次的关系。
“只有雇佣关系,他给我发点窝囊费。”
虽然时茭咬定只是雇佣,但众人从时茭一身穿着,外加挎的那个小包,就看出了他身价的不菲。
那个包,看着平平无奇,但将近二十万。
几人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时茭也一一作答。
没热闹一会儿,秦郅玄办公室隔壁的隔间门就被打开。
那人一出来,淡然神色一扫,所有人都回归原位了。
时茭与那人互相打量了两眼对方。
男人一米八左右,身姿挺拔,样貌俊逸,上身只穿了件单衬衣,但系了条蓝咖格子领带。
沾带的气质与秦郅玄有相似之处,冷沉持重。
他偏威严,而秦郅玄是恣妄倨傲。
“叫什么?”
时茭怔愣了一瞬,御姐用手肘轻推了他一下,他才反应问的是自己。
“时茭。”声音糯糯的。
人又回了办公室。
第一印象,时茭觉得人有点严厉。
粗略瞟了两眼办公室的男男女女,都没有长得差的。
谦虚来说,放娱乐圈里,都能有一席之地。
原来秦郅玄还是个颜控。
时茭弯腰同那个那个大波浪御姐询问:“刚刚那个人是谁呀?”
周清妩,也正是御姐,用手挡了下唇,低声耳语:“陈锦桉,秦总的特助,跟了秦总好多年了。”
时茭咕哝:“秦郅玄进公司也没多少年吧?”
“你不知道吗?”周清妩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秦总十五岁就进公司了。”
“同年,年利润就破亿了。”
时茭:“……”
办公桌收拾出来后,时茭就落座在自己的靠椅上了。
再狗狗祟祟窥视一眼大家,确认没人在意他后,才掏出手机。
未读消息还挺多的,时远洲和时承言的名字在顶上。
【Z:上班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时在焦绿:屁股才坐到椅子上呢。】
【Z:哪个部门?】
【时在焦绿:秘书部,掌管整个公司的绝密文件。大哥,我偷点秦氏的核心机密,你给我点钱吧~】
【Z:……】
【Z:不需要,商业犯罪量刑不低,别让我去牢里捞你。】
时承言的消息也有。
【不怠:起没?】
【不怠:来了吗?】
【不怠:秦总让你干什么?】
【时在焦绿:来了,当他的秘书,给他当牛做马。】
【不怠:他的秘书都是斯坦福级别的,你连给他当牛马都不配。】
【时在焦绿:……】
【时在焦绿:那我走?】
时茭又瞄了两眼,所有人都在兢兢业业。
该死的,他一个蠢蛋废物,误入高知分子圈儿,那跟智障有何区别?
【不怠:跟着,多听、多看、多学。】
【不怠:不该看的别看。】
【时在焦绿:什么不该看?】
还有他不能看的?
他还没看到秦郅玄的什么,自己早已经被秦郅玄看光了。
【不怠:秦总跟他男朋友一块儿的时候少看,少儿不宜。】
【时在焦绿:秦郅玄他有男朋友?!】
【不怠:听说的,消息倒差不差。】
时茭:“?”
有男朋友?
那他岂不是成小三了?
还把小三明目张胆的安到眼皮子底下来,秦郅玄,还真是个人物。
气死他了。
时茭气得想冲进去指着秦郅玄的鼻子骂。
有男朋友还睡自己?
有男朋友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压迫自己?
果然,有钱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时茭躺在办公椅上,气得险些缺氧窒息。
得狠狠报复秦郅玄。
【222:既然来了这儿,我们就得给主角受找事儿了,争取早点完成任务脱离副本。】
【时茭:他先放放,我得先对付秦郅玄,不然咽不下这口恶气——】
【222:你想怎么报复?】
时茭想了好久,智商告急,都没有想出什么好点的计谋。
倒是口干了。
直接给秦郅玄发去了消息。
【时在焦绿:渴了,要喝水。】
约莫半分钟后,办公室的大门被打开,秦郅玄从里走了出来。
时茭那位置实在是隐秘,秦郅玄出来都没发现,缩着个脑袋垫在手背上,胡乱在手机上点着。
秦郅玄将水杯放到时茭工位上,时茭才吓了一跳。
“喝水。”
乌溜溜的眼珠子漂亮极了,没有掺杂任何污秽,有的只有干净与纯真。
时茭下巴磕红了点,够着脖子,跟小长颈鹿一样,眸子也瞥一眼,缩一下的,顾盼生辉。
时茭没想到秦郅玄会给他送水,当即,自觉得身价暴涨,拿起乔来。
“我不喝纯净水。”
“那喝什么?咖啡?”
“太苦。”
“茶?”
“涩。”
秦郅玄寡冷的目光凛在时茭脸上,似笑非笑。
“小祖宗还挺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