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三个字,就跟一块巨石砸入平静无波澜的潭水中,激起惊涛骇浪。
众人几乎是神色陡变。
一时间,面面相觑,每人都有话憋在心里,想要一吐为快。
小祖宗?
不要太宠溺的称呼?
还说什么只是雇佣的关系?
缠绵得都要就地给他俩搬张床了。
秦郅玄将手机递送到时茭面前,带着几分对时茭这个小麻烦的无奈,却给外纵容:“想喝什么自己点。”
时茭驾轻就熟的接过手机,沾沾自喜偷笑了一瞬。
小酒窝还挺明显的,月牙眼更是撩拨人心荡漾。
似乎对秦郅玄的态度很满意。
时茭下巴微扬,示意着办公室的其他人。
秦郅玄忍住想去捋时茭毛绒绒脑袋的冲动,垂在腿侧的手捻着指腹,菲薄的唇翕动:“都点,你自己拿主意。”
办公室的人不多,六个,加上陈锦桉,就是七个。
“你喝不喝?”态度算不上太好,但有点闹娇纵脾气是真的。
“不喝。”
时茭讥言嘲挑衅:“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得抗糖。”
秦郅玄被时茭诟病年纪,一群人大气都不敢喘。
32岁,青年才俊好吗?
哪儿老了?
只能说00后不仅整顿职场,老板都拿捏得死死的。
时茭给自己点的果茶,另外的都是咖啡,那家店不便宜,花费在一千来块左右。
根本不能让秦郅玄破财出血。
点完咖啡,时茭又买了点甜点。
花了又小一千来块,这才心满意足的把手机还给秦郅玄。
秦郅玄又招来齐甄:“给他安排点工作,别让他一天到晚只知道吃东西和呆坐着,一点不运动,净长胖了。”
秦郅玄那口吻,完全不像是在安排下属,俨然将他的心思揭示在众人面前。
一句话不对盘,气得时茭又开始与秦郅玄哼声哧气。
煤气罐儿又灌满了气。
时茭看看自己:哪儿胖了?
“人身攻击!”pua哒咩。
秦郅玄俯下身,薄唇贴在时茭耳廓,还“不小心”蹭了一下,吓得时茭直躲,都快贴到墙面上cos壁虎了。
秦郅玄吐出一口热源,压低性感嗓音:“坐久了屁股大。”
“现在这样就刚刚好,还是最好不要脱离我手心掌控的好。”
众目睽睽之下,秦郅玄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真是色胆包天。
时茭没脸,皮肤白一阵儿红一阵儿的,眼神无措,又恨了秦郅玄一眼。
滚烫的燥热萦绕在脸颊间,他都想钻到桌子底下躲着了。
时茭抬手,掐了秦郅玄的大腿一把,还踩秦郅玄的脚。
不过,应该不是很疼,男人都没吭声。
刚刚那一幕,恰好被工位面前的挡板遮挡,即便办公室其他人有心关注,也看不真切。
只听见了男人促狭的低笑。
秦郅玄胡乱rua了一把时茭的头发,顺带掐了下近乎渗血的饱满耳垂。
“好好干,给你涨工资。”
秦郅玄迎着时茭的敌意进门后,众人的眼神皆是一副吃到瓜的眉来眼去。
周清妩:不简单呐~
薛婧婧:亲了吗?亲了吗?亲了吗?
知晓两人同居关系的齐甄心如止水,淡定自若。
被调戏后的时茭没脸见人,窝在工位上更记恨秦郅玄了。
【时茭:有变态。】
【222:他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们还是多关注攻受感情线吧。你多去受面前找他茬儿,让攻看见后对付你维护他。】
【时茭:我都知道他要对付我了,还得送上去给他欺负,我指定是有点m潜质。】
蔫蔫的,不得劲儿,还沾带点不情愿的叹息哀悯。
【222:没办法呀,工作呀~,不工作没有钱呐,小柿子。】
222对他这个娇娇宿主多宠哄,从来不舍得说一句重话。
秦郅玄说是要让齐甄给时茭安排点事儿,但齐甄能做的,时茭大多都不能做,也就没折腾人。
时茭无所事事,又呆坐了十几分钟,面前的座机倏然发出响动,吓得时茭魂儿都飞了一半。
周清妩好心提醒:“老板内线,快接。”
电话接通后,熟悉的声音传来:“东西到了,去前台拿。”
“哦。”
时茭想着东西很多,他一个人拿不完,得找一个人和他一起下去。
梭巡了一圈,都不太好意思开口。
又给秦郅玄发了消息去。
【时在焦绿:我拿不了……】
又是半分钟,秦郅玄又出来了。
一个眼神,时茭就又屁颠屁颠的跟着跟上秦郅玄了。
人一走,八卦的火苗彻底燃起,几人围拢到了一块儿。
周清妩:“boss的弟弟?不像啊,看起来倒像是……小宝贝。”
那张妩媚娇艳的脸,头一次有了猥琐气。
“这是什么新的情趣吗?我们也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吗?不会还有什么办公室角色扮演吧?”
工作枯燥,但八卦起来,一群人简直是火热得奔放。
薛婧婧更是笑得花枝乱颤,一抬眸,就看见了不远处没什么表情的陈锦桉。
人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跟穿墙瞬移一样。
霎时,寂静无声,一群人僵滞得尴尬。
“桉哥。”
陈锦桉盯了眼时茭的工位,再瞟一眼最近的齐甄。
普通助理与特助之间,也存在一定的身份鸿沟。
齐甄:“和秦总有事出去了。”
他这也不算说谎,可不就是跟老板出去办事儿了吗?
一听时茭和秦郅玄出去了,陈锦桉神色一瞬冷淡。
又似有若无的瞟过角落位置:“等他回来了叫他来见我。”
“昨天与合盛的会议记录整理好发给我。”
转身回了办公室,背影冷绝。
周清妩和就近的薛婧婧四目相对,眼里是不言而喻的清晰。
前台小姐姐看着桌台上的餐点,艳羡不已。
“这还没到下午呢,就开始喝下午茶了?”
另一小姐姐一看购物单,再一看价格,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
“秘书部的,应该老板请的吧,都快赶上我小半个月的工资了。”
“有能力,待遇就是好。”没有嫉妒的酸味,有的只有敬佩。
“对了,今早老板来晚了,真是罕见,这么多年第一次吧?”
“身后还有个面生的男生,该不会是老板的弟弟吧?”
“老板不就小秦总一个弟弟吗?”
时茭和秦郅玄到前台的时候,两前台看着时茭身后的人,惶恐得缄口,恨不得一百八十度鞠躬。
“秦总好。”
秦郅玄待人情绪不咸不淡,都是点下下颌,算是回应。
时茭笑着分了两盒甜点给人,然后指挥起秦郅玄拿东西。
电梯内,秦郅玄双手被好些袋子占据,活像是时茭的跑腿小弟。
而时茭只提了一小袋甜点,手上还捧着自己的果茶。
吸一口,冰冰凉凉的,秀气的眉眼中展现满足,像不谙世事的贵气小王子。
水汽化为水珠从杯壁往下淌,沾湿了时茭粉白的指头。
时茭皮肤白得跟羊脂玉一样。
秦郅玄之前亲吻时,还能品尝出淡淡牛奶的滋味。
香气不算馥郁,但是一种身心舒畅的享受。
薄唇有了水色的滋润,唇珠也湿软,像是熟透的红果,让人想要采撷。
更馋了。
想吃、想舐、想磨蹭。
“流氓”这两个字,用在他身上,名副其实。
秦郅玄逼近,在时茭还没察觉时,埋头对着吸管吸了一口。
果茶还是太甜了,果浆味儿很重,但有杨梅的清香,冰镇过后,还保留着丝丝酸味儿。
一掀眼帘,对上的就是时茭那惊恐呆愣的笼春纱杏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