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倪清并没有对龚二那厮放松警惕,凭那厮的嘴脸,必定设有更恶毒的陷阱。
这一天,又到了开饭的时间,众人被引领着来到一个更大的饭堂,饭堂内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香气腾腾的菜汤粥。已经有人在桌边喝着稀菜粥了。有人引领着,给大家分发了碗勺,倪清被众人拥挤着往前而去。
倪清喝了一碗菜粥,准备再来一碗时,粥盆已经见底。
有很多人与倪清一样,只吃了一碗稀粥。菜粥的香甜还意犹未尽,都怨叹自己吃得太慢,眼巴巴地瞅着饭堂管事。
饭堂管事很善解人意,面无表情地对盛饭妇人说道:“把饭堂里的馍馍都拿出来吧。”
妇人呆立不动,有些不敢相信管事的话。
“还磨蹭什么,快去呀!”饭堂管事有些不悦地说道。
妇人试探地问道:“给她们一人一个馍馍?”
“对,把剩下的所有馍馍都拿出来,一人一个,不够的话,再去做。”饭堂管事肯定地说道。
妇人放下木勺答应一声,转头往灶厨走去,嘴里还嘀咕着,“管事今天吃错药了?竟然发起了善心....”
不一会,妇人又端出一盆馍馍,挨个分给倪清他们这一群‘新人’,轮到了倪清和丹凤二人时,饭堂管事对盛饭妇人道,“没有她们的!”
“别人都有馍馍,为什么我们没有?”倪清忙问道。
“去一边待着去,别影响我干活!”妇人不耐烦地说道。
丹羽却正好跟着过来,顺利地从妇人手中接过馍馍。倪清和丹凤有些傻眼,只能默默走开。
没能吃上馍馍的女子们脸上露出悲苦之色,艳羡地看着这一切。
“我什么时候能吃上一口馍馍就好了!”人群中一女子发出哀叹声。
“她们有馍馍,为什么我们没有?”又有人嘟囔道。此时过来一个婆子训斥道:“穷嚷嚷啥?你们能跟他们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都是人奴子凭什么她们能吃馍馍!”此人不服气地说道。
婆子怒道:“把你也卖与枫家,可愿意?”
听到婆子的话,女子们马上都不吱声了。
什么情况?丹凤和倪清对望一眼,心头震惊!枫家?为什么这群女子如此害怕去枫家?
巡视团离开了维平城,城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嘈杂。傍晚时分,龚二来到街头汇聚酒楼的一间雅间里等待枫犬堰的心腹管事权芦,没有多大时间,权芦笑呵呵地走进了房间,“龚大管家有什么喜事想起请权某吃饭啦?”
龚二起身“哈哈”一笑,“看兄弟说得,我老哥一个哪有那么多的喜事,我们兄弟多日不聚,今日特邀兄弟前来聚聚。”
“呵呵....”权芦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不到一会,一大桌酒菜备齐,两人推杯换盏,喝得尽兴,慢慢地都有了些醉意。
“老哥,实话跟我说,今儿如此破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有求于我呀?”权芦眯缝着眼睛笑嘻嘻地说道。龚二一看时机已到,便沉吟道,“此事对兄弟来说可谓手到擒来,我只是想出一口恶气....”
权芦一拍胸脯指天发誓道,“老哥有事儿但说无妨,兄弟能办、办的一定办!”
“唉,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说也罢。”龚二悠悠说道。
见龚二话说了半截,心痒难耐,便道:“龚兄说话着实不痛快,你我兄弟有话边说,不要吞吞吐吐。”
“明后日枫犬堰少爷就来收人奴子?”龚二说道。
“嗯!”权芦急声道,只想给龚二一巴掌,心道你都快些步入正题啊!
只听龚二慢慢地说道,“樊爷前些时日抓来一个小黑丫头,我想把她卖与枫家。请权管家关照一二!”
权芦满脸疑惑地问道:“既然龚兄那么在意这小黑丫头,不要把她卖与枫家便是?难道是樊爷执意要卖那小黑丫头?”
“兄弟想差了!”龚二连忙说道,“那小黑丫头与我有仇!只想让她在痛苦折磨中慢慢.....”权芦一怔道:“杀人父母,夺妻之恨也不过如此,这小黑丫头竟有这本事惹得龚兄如此怨恨!嘿嘿....龚兄我对那小黑丫头越发好奇起来啦,龚兄所求之事,我应下了!”
龚二大喜,立即掏出二十两银子,“些许心意,聊表心意,有劳兄弟啦!不过先不要一下子把她送到蓄奴所里,那样死的快了,反没了意思.....”
权芦顺手抓起了桌上的银两揣进怀中,“哈哈”一笑道,“兄弟明白,来喝酒!”
第二天,倪清和丹凤在饭堂被一个婆子叫住,分给了她们馍馍。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立即明白,这肯定是龚二这厮的伎俩,不过也没关系,该来的总归会来到,既然躲不过,就只有坚定面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