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茗是二十多年前青州派到维平城建立情报网的细作。他起初建立的‘鸿炉阁’名声响亮,人才济济。在青州的内庭的档案名册里也是数得上的谍报机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青州官场的变迁,“鸿炉阁”早已经沉封那些尘土飞扬的书册中。久而久之,鸿炉阁便名存实亡。
许多年前,奉茗就把那些费钱费力的劳什子的情报系统搞掉了。当年那些劳苦功高,兢兢业业的情报人员也是遣的遣,散的散。 十多年的恬淡的生活,他已经习惯了,只想安安静静在维平城享受舒适惬意的时光。不曾想,今日有人对上了青州最高级别暗语。
来人‘找事’,该如何呀?奉茗心中悲苦道:青州在维平城的情报网早就名存实亡了。不过,不愿我啊!鸿炉阁沉寂多年,我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若是当年,‘童子的这样的情报’分分钟就能搞定,可如今老朽放马南山,如何,如何操得起旧业,难呀!
最后他牙一咬,心一横,豁出去了。反正自己都这么大岁数了,人间的各色滋味都尝过了,无所谓了,他挺了挺腰杆道:“鸿炉阁已沉寂多年,现在......”
“什么!”还没等奉茗说完,欧阳翊便愤怒地道:“难道你们忘了自己的本本份了吗!”
看着欧阳翊那喷火的双眸,奉茗的心不由地颤抖起来,心中诧异,吾已下决心‘豁出去了’,怎么心里还打颤。心思百转,忽然灵机一动,犹二不是做着情报买卖吗!听说那小子生意不咋地,吃不上喝不上的,若不然从他那里买点情报,先应付过去?
“上官稍候!”奉茗转身出了屋,吩咐伙计赶紧去‘灵通’店铺找犹二要情报。灵通店铺离着‘蓬尚布庄’并不远,不一会小伙计就拿着“情报”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兴奋地道:“奉老,犹二怕您着急,写个条子,说能糊弄过去!”。
“什么!糊弄,还用找他!”奉老气哼哼地打开纸条,立刻多云转晴,“呵呵”笑着对小伙计道,“不错,不错,今天你立了大功,呵呵.....”
奉老拿着‘条子’递给欧阳翊,满眼期待之色。
“嗯!”欧阳翊叹道:“情报简洁明了,正是我想要的,明明有情报,为何搪塞?”
奉老呼出一口浊气,犹二诚不欺吾。可瞒过了此回,下回又当如何!遂决定如实相告,也:“上官,实不相瞒,小老儿早已不问世事,这情报是之前我鸿炉阁的细作犹二送来的。但他早已不是鸿炉阁的人,做起了咨询信息的买卖。”
“人才!鸿炉阁竟培养了如此人才?”欧阳翊赞叹道。“犹二现在何处?”
“离此不远的灵通店铺。”
“好,带我去见。”欧阳翊说道。
“不必如此,我让人把他叫来相见便是。”
“不可,人才难得,需礼贤下士,我亲自去见高人!”
早有下人跑来灵通店通报,犹二早早到门口相迎,见一气质非凡的年轻人,知道那定是青州来的大人物,忙过来深施一礼,高声道:“犹二这厢有礼了!欢迎大人光临鄙店,”
欧阳翊连忙躬身还礼说道:“犹大哥万万不可,小弟给您施礼了。”
犹二有些懵逼,这是什么桥段?奉老也怪异地看着年轻人,不明白青州‘长官’怎么给犹二这厮行以大礼,老夫都没有如此待遇,犹二算个屁,内心五味杂陈,亦犯着醋意。
几人屋中坐定,欧阳翊道:“犹兄,我叫欧阳翊,十分倾仰兄之才学,故欲结拜兄弟,请兄长万勿推辞。”
奉老‘霍’地站起身来,震惊地道:“您是少主人?”
犹二胸口火焰跳动,脸色潮红,心里激动:少主竟想与我结拜!
欧阳翊一脸期待地等待着犹二答复,却见犹二紧闭双唇,久久不语,心说坏了,兄长内急。忙道:“大哥,不可憋坏了身子,快去茅厕!”
犹二听闻,脸色更加红涨,好久缓出一口气道:“为兄身子骨硬朗,一时半会无碍,能得公子赏识,荣幸之至。公子屈高就下,实令为兄感动,弟之盛情,愚兄岂有不应允之理。”
欧阳翊大喜,一把抱住犹二兴奋地道:“兄长,现在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日后有难同当!哈哈...”
怎么没听到下一句‘有福同享’呢!犹二没由来的心里一紧,暗道怕是着了道,掉到了坑里吧?
几人进屋坐下详谈,欧阳翊“呵呵”笑道:“犹兄如此才俊,奉老怎舍得弃之?”
奉老满肚子“委屈”,‘无处伸张’,正好借此诉苦:“维平城的情报系统沉寂多年,日积月累,人吃马喂的,实在支撑不下去了,老朽不得不解散鸿炉阁啊。”
欧阳翊并不在意奉老所说,快速转移了话题:“情报说清幽园外放大批的童子可能是童子生意供给源头。这信息实在令人震惊,据我所闻,清幽园是远近闻名乐善好施的大机构,如何做了这个天怒人怨的恶毒买卖?”
奉老感慨道:“清幽园从上到下被蒙了双眼,遮挡住他们眼睛的恰恰是他们自己。”
“此话怎讲?”欧阳翊更加狐疑。
“这就叫所谓当局者迷。”奉老目光深邃,“也或许,清幽园的人愿意过着这样靡靡懵懵的生活,故意遮挡住自己的双眼吧。”
“哦?我越发地对着清幽园好奇起来,今日就想探查一番。”欧阳翊道。
奉老说道:“清幽园正在娱兽展演,园子开放,供客人参观、投注。娱兽的开出的盘口项目较多,少主有兴致的话可以玩上一把。”
“到时看看再说。”欧阳翊说道,“我这就过去看看这里面的奇葩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