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是孩子们的天性,游玩起来什么也不想,葛村的大人们却高兴不起来,新的劳役又派发下来,说是进山修路。可葛村的人心里都明镜似的,修的路都是为官军准备的,那是方便他们搜刮山匪和老百姓的交通运输线路。
葛村里的成年男子都准备去修路地点了,也不知这路要修到什么时候?村民们一个个唉声叹气。大壮也在其中,这一走可能就是十天半月的,就只能留蛋蛋一个人在家了。
大壮嘱咐蛋蛋烧水、做饭时别烫着,出门玩一定要注意安全等等后,带好了几天的口粮出发了。
蛋蛋还是每天疯跑,忙碌充实的不要不要的,只是村民们脸上没有了笑容。小超也好长时间没来找他玩了。施父去做劳役,小萝莉帮母亲干些活,还带妹妹,也没时间,怎么就自己一个人闲来无事呢!
他们都很忙,哥儿也很忙,忙着爬山玩!“嘻嘻...”,怎么就我一天嘻嘻哈哈,不长脑似的,以后哥儿也得板着点,不能让村里人都觉得哥儿轻佻,哥儿也是稳重成熟的男人.....
半个月后,大壮他们出劳力回来了,每个人都瘦了一圈,也变黑了。葛村的小孩子们仿佛又现出了活力,开始撒丫子疯跑。这一天,村里的孩子,不管是大的小的,都不约而同地聚集起来,其中还有三个青年模样的人,说是要到大冈山探险。
听说要去山里探险,小孩子们听后各个兴奋异常,一个传一个,又汇集了不少人。这其中就有蛋蛋、葛俊、小洪和小超兄妹。
大孩子一声令下,‘大部队’就出发了......
蛋蛋经常在一起玩的几人中,小超十二岁,活泼顽皮,特爱挑事,每每也能出些新花样,也能担事,有大哥哥的样子。葛俊、小洪与小超同岁,蛋蛋觉得他俩很坏,对他们拽他蛋蛋的事始终耿耿于怀。对了,他们还爱欺负村里的女孩子!
小超的两个妹妹大头鱼和小竹耳,一个十岁多,一个快九岁了。姐姐大鱼头,头大、眼睛大、脑门也大,爱抿嘴偷着笑,总是隐藏在别人身后从不露头的那种,有点跟形象不匹配,不过名字起的形象。五婶现在最疼爱的是大头鱼,因为大头鱼看似身圆力壮、憨里憨气,实则心思透彻,聪明异常。妹妹小竹耳瘦小单薄、脑袋小、眼睛小,总眯着眼,嘴角斜斜的,一看就是古灵精怪的,有着小聪明的可爱。因为总跟在大头鱼后面,映衬得她更小了,眼睛好像没睁开过,要怪就怪大头鱼吧。
小竹耳平时显得很稳重,不使孩子心性,看似不吱声,其实心里有数不吃亏,让人比较放心。
老五因为太小,上山没带他,其余的大都是半大小子,都比蛋蛋他们几个大很多。队伍中最突出的是两名比蛋蛋大了七八岁的青年,总是拿大,颐指气使的,蛋蛋前世可是见多了,真是世界之大同啊!可即使这样,小孩子还是愿意跟着大孩子跑,因为大孩子可以带他们去更远的地方。
大家在山上疯玩了一会,忽听青年们一声令下,许多孩子朝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是转移到另一处风景地了吗?蛋蛋也不含糊,迈开小短腿疯似地追过去,但就是追不上,看着远远快要消失的人群,只能伏在地上狂喘。休息了会,蛋蛋继续撒丫子向前追去,溜着路上的痕迹狂奔,终于看见闪烁在婆娑树影中的人影。穿过茂密的灌木,循着闪烁的身影前行,来到一片生长在怪石上的茂密丛林里。
蛋蛋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感觉到正在喘息的小超、大头鱼、小竹耳他们的关切目光。蛋蛋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不就是跑步吗。”
真感慨啊,伙伴们儿的体格子比他强多了,自己都补成这样了,还是比不过人家,明明年龄差不多,可人家这奔跑能力!再看自己,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哎,身体虚啊!
喘了一会,蛋蛋才看清周围的景象,怪石嶙立,有大有小,彷佛杂乱地用厚重的泥土堆砌起来。几个大孩子正在向前方的大石山行进,一边走一边用木棍敲打身边的荆棘。
攀过几道沟坎,剥去前行的荆棘杂草,众人缓慢向前推进,这时有人突然大喊,“这里有个洞口!”大家循着声音望去,一个被茂密枝条和杂草掩盖下的细窄洞口在大石山凹处露了出来。
有了新发现,大孩子、小孩子都很兴奋,蛋蛋也不例外。就在他还在喘的时候,青年已经开始进入山洞。
山洞入口处极为狭小,每次只能进入一人。有人喊道,“大的在前,小的在后.....”
蛋蛋艰难拨开枝条,穿过道道沟坎,最后在小超和大鱼头的帮助下,被连拉带扯地拽进洞中,一股阴凉透骨的寒气扑面而来,刺激的他身体禁不住地颤抖,洞内地上积满了枯枝败叶,一股潮湿酸涩味道冲进鼻孔,蛋蛋憋住气环视四周。洞内不算黑,高高的洞顶上有光线透过,说明山洞不是完全封闭的,已经看不到先前进去的人了。
他和小伙伴越往里走,里面越宽阔,洞顶不时有光透过,照亮视线。又走了一会,前面赫然出现了好几个狭窄的岔路,该走哪条路?那些大孩子走得是哪个岔路?大伙没了主意。最后,大家看向小竹耳,决定由小竹耳给选择一条道路,因为她最聪明机灵。
小竹耳看了看岔路,故作沉思,偷眼看看大头鱼,发现大头鱼已经在暗示她该选的道路,于是立即兴奋地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就向那里走。”随着小竹耳手指的落下,小伙伴们欢快地向一条岔路上跑去。快到洞口时,小超提醒大家一定要跟紧,掏出火折子递给葛俊,嘱咐他照顾好后面的人,然后第一个朝洞口走去。
洞口幽深黑暗,后面的火折子亮光有限,照不清前面的路,因此小超走得很慢。但这并不影响蛋蛋的视线,他比任何人经历的黑暗都多,早已习惯,甚至对面前的黑暗还产生出几分亲近,于是加快了脚步走到了最前面。葛俊随身携带的火折子亮光慢慢跟了过来,这时大伙才发现已经走远了的蛋蛋身形。
“蛋蛋,”小超叫道,“慢点走!”
于是蛋蛋停住脚步等待大伙慢慢靠近,聚到一起后,小超决定带着葛俊走在前面。蛋蛋和两个女孩在中间,小洪在后用火折子给他们照亮。
大伙慢慢沿着蜿蜒崎岖道路向洞内深处走去,越往里走,洞中越宽敞,空气似乎也干燥了许多,暖了许多,腐败的枝叶味道淡了很多。继续向前,众人又在小竹耳的指引下穿过一条狭小崎岖的道路,来到一处方正平整宽阔的地方。葛俊、小洪分别拿着手中火折子四处照着。
这明显有人工开凿的痕迹,蛋蛋边走边想,是谁在这里开凿出一个大厅呢?这时众人走到了“大厅”的尽头,又看见了一个一人高的洞口。大伙互相对望了一眼,还是由小超带头,众人跟在后面,小心地进入洞内,在火光照射下,映入眼中的是满地狼藉,有瓷器、瓦罐的碎片,有破碎的木屑。
这里应该有人居住过,蛋蛋想着。洞内很大,大伙分头跟随火折子查看四周情况。蛋蛋跟随在小超、大头鱼身后,葛俊在他们前方照耀周围。小洪一个人拿着火折子探查得很快,已经拉开了与大伙的距离,正在大家专心致志搜寻着周围的时候,忽听“啊!”的一声,传来了小洪惊叫声,吓得众人一哆嗦,心肝颤颤,“什么情况一惊一乍的!”葛俊大喊道,火折子已照向小洪喊叫的方向,发现小洪的火折子已经掉在地上,扭着头,紧紧闭着双眼,手指颤动指着身后说道:“有,有,有人!”
蛋蛋看向小洪手指的方向,见一位盘膝而坐、双眼微眯之人。蛋蛋魂力凝聚细致打量,直觉此人身上光韵闪现,不一会,光韵越聚越多。真是奇了!这是什么人?还能发光!他紧盯着此人思考着。
这时,大伙已经朝着小洪走去,照亮了小洪指的方向,小伙伴们也看到盘膝而坐之人,小超上前仔细观看,发现此人身上满布灰尘,已经死去了不知多长时间了,便道:“此人早已经死去多时,大家都别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