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姝凝耍不了花招,干生气没办法,只能顺从,把苏甜和浥清尘送出了军营。
马车等在原地,苏甜略带期待地掀开帘子,里面没有人。
来时拓跋霄争着抢着,非要和她一起坐马车,现在则不见了他的人影。
他真的走了,嫌弃地把她扔在军营,不管她的死活。
她差点被毒妇杜姝凝抓住关起来,他始终没有出现救她。
苏甜很失落。
杜姝凝被推进车厢里,苏甜从她身上搜出几瓶药,有迷药,有媚药,还有砒霜。
每天把毒药带在身上的女人,就像一条毒蛇,充满了危险。
不知道她消失这些年做什么了,肯定做过不少坏事。
漠北王一世英名,早晚毁在她手里。
苏甜把这些东西包起来,等下全部销毁。
杜姝凝的宝贝被一锅端,她急坏了,张了张嘴,突然发出了声音。
苏甜刚开始学点穴,赶巧勉强点住,但不定什么时候就不管用了。
杜姝凝终于可以出出气了,当即破口大骂。
苏甜不惯着她,一个响亮的耳光抽过去,杜姝凝顿时闭上了嘴。
杜姝凝用怨毒的目光瞅着苏甜,她没这么窝囊过,肺都快气炸了。
“老娘跟你没完,小蹄子,老娘逮着机会折磨死你。”
“毒泼妇,别忘了你还在我手里。”苏甜拿起一个药瓶,冷笑,“我觉得你和砒霜很配,毒妇配砒霜,绝了。”
“你想干什么?你敢毒死我,我丈夫和儿子不会饶了你的,你千万别乱来!”杜姝凝慌了。
苏甜讽道:“现在想起你丈夫和儿子了,你抛夫弃子,这些年干嘛去了。我倒挺好奇,你讲讲呗。”
杜姝凝反问:“我也有一事很好奇,以大祭司的身份,怎么会收你一个村姑当干女儿,还让你入住神殿,怎么算你都没资格。你到底是谁?”
苏甜十分厌恶杜姝凝,怼她毫不客气:“可笑,我就是我,村姑怎么了,我坐得端行得正,比你这种卑鄙无耻的女人强多了。
你连提到大祭司的名字,连走到神殿门口的资格都没有。”
最后这句话,不知怎的刺激到了杜姝凝。
她情绪激动,大声叫嚣,疯了似的向苏甜扑过去,一副撕碎苏甜的架势。
浥清尘急忙护住苏甜,把杜姝凝推开。
杜姝凝的手腕已被苏甜卸下来,使不上劲。
苏甜没被伤到,但被吓了一跳,杜姝凝怎么跟疯婆子似的?
就因为那句话,不至于吧。
杜姝凝盯着苏甜这张和唐汐念极为相似的脸,恍惚以为嘲笑她的是唐汐念,她憋在心里十几年的妒火熊熊燃烧,烧得她失去了理智。
杜姝凝咬牙切齿:“我倒要看看,我有没有资格进神殿,明日我就去,拜访故人。”
苏甜暗道,杜姝凝果然认识义父,这坏女人不会对义父不利吧。
“把‘鬼晒太阳’迷幻药还给我,我身上带的银两都给你,少说也有二百两,就当我买药。”
杜姝凝傲然道,她本以为二百两,绝对能让没见过大钱的小村姑,眼馋心动。
苏甜却毫不犹豫地拒绝:“这种害人的东西,我是来销毁的,多少钱也不卖给你。”
浥清尘神色淡然:“据我所知,在黑市,这瓶药千两银子,也不一定能买到。”
遇到懂行的了,杜姝凝咬了咬牙:“行,千两就千两,你们先把二百两银票收下,剩下的八百两,我明天去神殿时捎过去。放心,我犯不着为了这点钱赖账。”
“不卖!”苏甜很干脆地回了她两个字,不能让她再害人。
杜姝凝气得快头顶冒烟了,遇到两个不稀罕钱的傻子,没办法。
她转念问浥清尘,“你给王爷看过了,他身体状况如何?需要服药吗?”
浥清尘摇头:“恕不奉告,我们当大夫的会为病人保密。”
杜姝凝撇嘴,她回去自己问王爷。
察罕凃,纳兰静,杜姝凝三人,属于直接或间接的合作关系。
察罕凃把给漠北王下了剧毒的消息,告诉了纳兰静,杜姝凝自然也知道了。
但不知浥清尘出马,能不能给漠北王解了剧毒?
杜姝凝不是关心漠北王的身体,她只是根据漠北王的死活,调整自己的计划。
后面追兵快到了,此时已远离军营,到了安全地带,苏甜把杜姝凝扔下马车。
车夫打马疾驰,土路颠簸不断,对晕车的人来说很受罪。
苏甜抚着晕胀的脑袋,忍着胃里翻涌的难受感。
浥清尘本想给苏甜捏捏额头上的穴道,又觉得不妥,改为抬手在她眼前一挥。
苏甜仿佛闻到了一阵薄荷香,顿觉神清气爽,舒服多了。
“恩公,你会变戏法。”
浥清尘微微扬了扬眉,把治晕车的药粉包起来,装入苏甜随身戴的香囊中。
“以后戴着它,你就不怕晕车了。”
“恩公,您真好,遇到您,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苏甜眨眨眼,崇拜地望着浥清尘。
她的眸子里宛若盛满了星星,闪闪发光。
浥清尘不好意思了,转头看向别处。
杜姝凝的人没追上来,马车放慢了速度。
车厢里安静下来,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
苏甜向后靠了靠,想起在军营里发生的事情,不由得情绪低落了。
看到苏甜郁郁寡欢,浥清尘安慰:“苏姑娘,你别想多了,已经过去了。世子一时误会生气,很快他就想通了,会来找你的。”
浥清尘给拓跋平把脉时探过了,拓跋平没有行房事,再加上他发誓没碰苏甜,所以他和苏甜真的没有发生什么。
苏甜嘴唇红肿,浥清尘瞧见了,猜应该是来的路上,世子给她留下的。
浥清尘心里有一点点泛酸,很快释怀了,恢复一贯的宁静清平。
苏甜垂首思忖,拓跋霄那个人较真,爱憎分明,眼里容不得沙子。
虽然她是被人陷害,但她毕竟和拓跋平躺在了一张床上,就算她是清白的,也说不清道不明了。
拓跋霄是醋坛子,她有时和别的男人说句话,他都生气。
这事儿闹得,他今天大怒而去,只怕不会再回来找她了。
也罢,本来她就想离开他,离开漠北,不见就不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