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红替季思思端来水,“思思,你喝点糖水补充一下体力。”
“谢谢你啊燕红。”
季思思喝了一口,水微微甜,胃里得到水的滋润才好受些,紧皱的眉头舒展开。
“这有什么好谢的,你帮了我们队这么大个忙,你真是我们生产队的福星,来了之后就好事不断。”
李燕红重新回到座位上,发自内心的开心。
这下好了,队里的进度能赶上了,以后去社里也不用觉得低人一等了。
拖拉机不能停,一般都是两个人来回交替的,六队的地不多,一个人咬咬牙还是能做完。
季思思坐在长条椅上和李艳红聊起六队的粮食问题。
她从李燕红口中得知,这边种的是冬小麦,七八月份就成熟了,与此同时,八月份成熟的还有玉米,八月是最忙的时候。
九月中旬交公粮,上旬收胡麻,都要等着交公粮的时候一起上交。
季思思来的时间尴尬,只赶上了点胡麻,现在小麦和玉米都长得差不多,她要想再干预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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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拖拉机的帮助,开荒事半功倍。
拖拉机师傅顺道把季思思一同带了回去。
“思思,我看你们院里的人下午就回来了,这都快天黑了你才回来,没遇到啥事吧?”
李红英家的院子门开着,见季思思路过,她急忙叫住人。
“你心脏不好还一天到晚跑来跑去的,这是我去山上采的草药,家里老人说这个对身体好,我知道你没时间,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帮你煮了一碗出来,你等我一下,趁热喝!”
李红英再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碗褐色的药。
季思思的嗅觉比常人灵敏,李红英还没走近的时候,她就嗅到苦味,皱眉撇嘴,一脸不愿意。
“今天队里借到了拖拉机,我在城里顺道蹭车一起回来的,下午都在队里待着,
嫂子,这太麻烦你了,我这活儿也不累,还是留给小武喝吧,这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季思思毫不犹豫拉赵小武挡刀。
在堂屋玩的赵小武听到有人叫名字,探个脑袋出来,“思思婶子,我又没生病,不能喝药。”
说完,他捏着鼻子跑开。
季思思:“……”
见推脱不掉,季思思只好屏住呼吸一口喝干净,“不过赵大哥还没回来吗?”
祁宴都已经回来了一周,赵建设还没把军队的人带回来,季思思有些担心。
李红英接过空碗,摇了摇头,“不知道,也没个消息,但我听祁主任说他们没遇到危险,应该有事耽搁了吧。”
“就不说我了,说说你大姐吧,我听说她已经住所里了?昨天巧梅还让我帮看一下队里有没有合适的男同志介绍给你大姐,这咋回事啊?”
提到季念,季思思恍然大悟,她把去找季念的事给忙忘了。
“我突然想起来了还有点事,红英嫂子,我就先走了。”
季思思打了声招呼,头也不回地往研究所走,研究所大楼是一栋五层楼,食堂和宿舍以及医务室都在所外,尽量避免无关人员进出研究所。
季思思听祁宴说,季念还在医务室,她直奔医务室。
医务室。
季念躺在床上,脖子隐隐作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吴医生也和季思思认识,见她来,主动拉季思思去别处谈话。
“季同志,我认为你有必要好好劝一下你大姐,尽快回城里接受治疗,否则她往后的半辈子极有可能成为哑巴。”
“哑巴?”季思思被季念的心狠程度吓到,眼底划过一丝惊讶,“这事你和她提过吗?她怎么说。”
吴医生摆头,“什么也不说,就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拒绝进食。”
“我知道了,麻烦你了吴医生,我进去看看她。”
季思思走到病床旁,唇角上扬,“你宁愿成一个哑巴也要在这里赖着,大姐,这里到底有什么你值得留着的?”
她虽是笑着的,眼里却一点温度都没有。
季念瞪了季思思一眼,翻过身背对季思思,眼神好似在赶人走。
“王姨算是指望不上季昊了,她后半辈子也就能指望大姐你了,要是让她知道你一个人来这里,还死皮赖脸的呆着不走,你觉得她会答应吗?”
季思思拉了张板凳坐下,目光审视,“还有城里的房子,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我爸在房管所登记的应该是我的名字,我有权收回,要是王姨无处可归了,你说她会不会来投奔我们两个,不过应该也是投奔大姐,毕竟你才是她亲生的。”
季念翻过身,情绪激动地坐起来,伸手指着季思思,发出呃呃呃的声音。
季思思嫌沟通费劲,丢了个本子和笔给季念。
季念急忙捡起本子和笔,笔摩擦纸张发出沙沙的声音,她写完举起本子。
“我弟弟的事情和你逃不了干系,你要是敢叫她过来,我妈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有证据吗?”季思思的语气漫不经心,“没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哦,我忘了,你现在说不了话了。”
“大姐要是真想留在这里也行,我们生产队还有不少的单身男同志,你的婚姻大事,我这个做妹妹的一定会帮忙到底,你就安心留在这里养伤。”
季念疯狂摇头,低头在本子上写下,“季思思,你这个贱人,你抢了我的男人,现在还要把我赶走,你不要脸!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所作所为!”
季思思起身抽走本子,似笑非笑地拍了拍季念的肩膀,安慰她。
“贱的人不该是我,而是亲手把未婚夫推给自己继妹,最后又舔着脸皮说别人抢了她的,这种人才贱,大姐,你说对吧?”
“现在离开我的生活,你的人生还能掌握在自己手里,你要是执意要留在这里膈应人,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季思思撕下那一页纸,轻嗤笑出声。
“还有,祁宴身手这么好的一个人连一位女同志都救不起来,险些死在河里,季念你敢说这些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这事要是让傅所长知道了,组织派人去调查,你说,那位女同志要被判多少年?”
季念垂睫,不敢看季思思。
“你肯定很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