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修并未打算亲自降临此地,毕竟对于他这样的存在,只需一个念头传递,便足以令渚贤人无法抗拒。在这超凡力量主宰的世界里,官阶等级的压制已不再是唯一,渚贤人的行径本身就充满疑云,触及了禁忌的边缘,足以构成昨晚铭修提及的那个罪名——逆神弃族。
一旦因逆神弃族之罪被拘捕,无论是他身为镇议会长的身份,亦或是他如今掌控的庞大商业帝国,乃至他安居乐业的府邸,都将迅速化为虚无。
“....是关于瑛的问题吧?”
渚贤人深知自己正处于危机之中,只要铭修稍有不满,他便会失去一切,并且身陷囹圄。因此,他端坐着,既敬畏又戒备地面对铭修。
然而,他的夫人渚千穂听到“瑛”的名字,仿佛触动了某种神秘机关,先是狠狠瞪了渚贤人一眼,接着深深吸了两口气,竭力稳住动荡的心神,目光转向铭修。
“尊者大人,尽管如此言辞可能不太适宜,若有冒犯之处,我在此先行致歉。毕竟我只是个女子,言语之间不及您这般运筹帷幄。”
“千穂,你想说什么?!” 渚贤人预感到不妙,愤怒地质问妻子,试图阻止她继续开口。
然而,铭修轻轻抬起一只手,以掌心朝向渚贤人示意他保持沉默,随后转向那位随夫姓,名为渚千穂的女子。
“无妨,你说便是,我并非那种琐碎之人。”
渚千穂身上散发出温婉雅致的气息,完全不显露出她已是十多位仙童的母亲的事实。她无视丈夫的眼神阻挠,轻咳一声,整理思绪后,毅然开口。
“尊者大人,关于那天女目瑛之事,那是我们渚家的家务事,我知道您年纪轻轻便已成就非凡,拥有强大的力量与地位,但无论如何,也没有人有权肆意插手他人之家务吧?”
“不,你误会了。在必要之时,执法者有权介入家庭事务,尤其是当我握有最高调查权限的时候。” 铭修轻轻挥了挥手,对渚千穂隐含的怒气视若无睹,直接否定了她的观点。
“此外,我想渚夫人你对我有所误解,也并不了解此事的本质。关于我富有权力的说法,其实是你的误读,近期我花费巨大,甚至比普通上班族还要拮据。至于权力,或许存在,但它是为了守护民众、维持秩序与公正所需……”
谈及此类事宜,铭修驾轻就熟,瞬间把自己塑造成了高尚正义的形象。然而实际上,他并无财富,关于贫穷这一点,他无需伪装,因为受奏的影响,他确实囊中羞涩。
那些如同背诵演讲稿般的台词,对他来说早已习惯成自然,无需多加思索的大道理,他张口就能滔滔不绝。
“……更重要的是,伴随着这份权力而来的是责任。正是因为责任的存在,我从未想过滥用公权欺凌任何人,行使权力履行义务,这是我身为执法者的存在意义,也是最基本的为人之道。行使宪法与法律赋予我的职权,自然也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无人打断,铭修便就权力与义务的话题展开长篇论述,仿佛正在进行一场电视讲话,说得颇为畅快淋漓。
饮了一口侍女奉上的灵泉水,铭修才意识到自己并非身处记者问答或电视讲话现场,而是正在渚家讨论天女目瑛之事。
“咳…虽然我现在处于休假期,但发现犯罪行为,身为一名执法者,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为无意间说出过多职业习语而干咳两声,铭修不动声色地掩饰掉尴尬,重新将话题拉回到原轨,展现出工作中一贯的态度,严肃庄重地,带着一丝警告意味地道:
“渚夫人,十六年前你提出的条件,迫使你的丈夫无法给予自己的女儿任何援助,逼迫他遗弃了毫无生活自理能力的天女目瑛。所以,倘若此事按照逆神弃族罪处理,那么不仅是渚先生,连你自己也将难逃其咎。”
“逆神弃族罪?那不过是他在外与其他女子所生的孽种!难道我还得帮着他养活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小……孩吗?哪个国家的法律规定,妻子有义务帮助丈夫抚养外面情人的孩子?!”
“的确,没有这样的法律规定。原本你并无问题,也没有义务去管这些事。我所说的仅仅是逆神弃族罪而已。法律规定,自子女诞生之日起,父母便有抚养子女的义务,这是无条件的社会赋予并由国家法律规定的责任,你没有……但他有。”
面对明显抑制不住怒火的渚千穂,铭修依然不予理睬,保持着那份淡然,因为他最近有的是时间和人辩论。于是,他指向一旁面色尴尬,提及小三时更加狼狈不堪的渚贤人,向渚千穂讲解起法律。
“他有义务,但你却威胁他,不允许他履行义务,所以正如我先前所说,论罪你也难逃其咎。”
“尊者阁下,请您稍等……千穂她只是……”
见妻子脸色变幻不定,难看得厉害,渚贤人担心她因被当面揭开天女目瑛这个情人之女的秘密而情绪失控,试图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然而此刻,渚千穂的情绪已然失控,转头对着他怒吼起来。
“渚贤人你给我闭嘴!当年那个时候我还没怀孕你就已经在外面胡搞!而且还是白天在那个贱人那里,晚上又在我这里?!你觉得这样很痛快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潇洒、很风流是不是?!今天如果不把当年的事情解释清楚,我们就等着一起坐牢、一起玉石俱焚吧!!”
在这个超凡力量交织的世界里,女性的情感同样激烈,鲜有女子能够宽恕男子的背叛与出轨,尤其像白天与情人纠缠不清,夜晚又回到妻子身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