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谢文洵接到了同福递过来的信件后,立马寻了个理由让宋景山带了一群锦衣卫去调查了千洛说的那个人。
而他不放心,去千宝斋亲自去接千洛。
千洛正在千宝斋的门口与袁成杰分开,袁成杰正向千洛行礼告辞,还未待他离开,谢文洵便到了。
“千洛,这位是?”谢文洵看见有个陌生男子在和千洛说话,上前询问千洛道。
袁成杰看见了谢文洵,不等千洛介绍,主动向谢文洵行礼并坦白了身份,“在下袁成杰,见过谢千户”。
“袁成杰?”,谢文洵微微思索,“忠勇伯府的庶子?”
袁成杰眉心微蹙,谢文洵是锦衣卫的人,锦衣卫监察百官,知道他一点也不奇怪,“正是在下”。
千洛总感觉现场氛围有点奇怪,于是她上前挽住谢文洵的手,“哥哥,我请袁公子帮忙设计制作我及笄礼上要使用的笄簪,袁公子是凭借自己的手艺在接活养活他自己和家人,跟忠勇伯府那群人没有任何关系,你可别把他们混在一起”。
袁成杰是个特别出色的谋士,她还打算等袁成杰把忠勇伯府的事情解决后就推荐给谢文洵做谋士的,可不能让谢文洵把人给得罪了。
毕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朝廷就会接到桐城失守的急件,皇帝便会指派谢文洵前往边关督军。
“现在他和忠勇伯府可还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毕竟他只是被赶出去了,又没除族”,谢文洵不满千洛为袁成杰说话。
“快了。”袁成杰突然答了一句。
谢文洵听完深深的打量了袁成杰一眼,看他这表现好似知道什么一般,“那就静待袁兄好消息了”,说完便拉着千洛告辞,袁成杰赶紧行礼相送。
待谢文洵和千洛走远后,袁成杰才站直了身子,他看着已经远去的兄妹,内心想着该抓紧时间行动了。
这边千洛问谢文洵,“哥哥今天怎么亲自来接我了,今天不忙吗?”
谢文洵点了点千洛的额头,“还不是你,既然发现有贼人,怎么还敢大咧咧的出府,还让同福去给我送信。万一那贼人是冲着你去的,身边就带两个护卫哪能对付得了?”
千洛做可怜状,“我知道错了哥哥,那个贼人你抓到了吗?”
“宋景山带人去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话音刚落,那边就有锦衣卫的小吏过来找谢文洵,说人抓到了。
刚好也到了国公府门口,千洛让谢文洵赶紧去办差,她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等谢文洵回到锦衣卫,宋景山一身狼狈正等着他。
“受伤了?”谢文洵问道。
“属下没事,这人功夫厉害,折了几个弟兄才抓到。”宋景山眼眶有点红,都是平日里出生入死的兄弟,昨日还在一起喝酒,没想到今日就是永别。
谢文洵闻言,拍了拍宋景山的肩膀,他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做他们这行的,说句实话脑袋就是别在裤腰带上的,谁知道哪天就轮到了自己,“你盯着把抚恤金发下去,在抚恤金的基础上再额外一人给50两,从我的私库中出”。
“是,大人”,宋景山拱手领命。
谢文洵来到诏狱,另外一名专门负责审讯犯人的钱百户前来汇报,“大人,这人骨头太硬了,属下把各种刑罚都招待了一遍,命都去了一半,还是咬紧牙关什么都不招。”
“准备一盆水及一刀桑皮纸”,谢文洵神色冰冷,不管是为了国公府的安危,还是为了这些牺牲的弟兄们,他都要撬开这个人的嘴巴。
“是”,钱百户领命下去准备。
谢文洵步行至审讯室,坐在了审讯室的主位上,立马有下属送上了茶水。谢文洵看着前面被吊着已经伤痕累累的犯人,不急不缓的端起茶盏轻轻吹去了上面的浮沫。
“呵,咋地,一个人不行又换另一人来?告诉你们,不管你们谁来老子都是一个答案,不知道。有本事你们就杀了老子”。
谢文洵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盯着他,“你身上有莲花的标记,莲花是北越国的国花,你是北越国人吧?”
“是又如何?怎么?北越国的人不能来你东临国?”
“虽然两国在边境冲突不断,但并没有禁止一些商人往来经商,所以北越国的人确实可以来我东临国,但是以你的身手,恐怕不是普通的北越国人。”
“哼”,那人直接闭嘴不说,免得被谢文洵套出更多消息。
这时,钱千户将准备好的东西拿了过来,那人一看钱千户手上的东西,瞳孔猛的缩了一下。
他大概是知道谢文洵想做什么了,这种“贴加官”的刑罚,用桑皮纸吸水性强的特点,打湿敷面,可使犯人慢慢窒息,但是又不会马上死去,这漫长煎熬的过程几乎没人能顶得住。
尽管他知道这种刑罚的厉害,但是还是没打算屈服,他主子对他有恩,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出卖恩人。
谢文洵给了钱百户一个收拾,钱百户便带着一群锦衣卫的衙役将男子头部和四肢固定平躺固定住,不顾男子的拼命挣扎,钱百户开始亲自给男子放上第一张纸。
男子被禁锢住不得动弹,第一张纸很快就覆盖住了他的面容,他开始大力喘息,但是一旦喘息纸张就会更加贴合他的面部,让他呼吸困难。
“这是第一张纸,正常只需要五张纸就能让人窒息死亡,你确定要我继续加?”
男子虽挣扎的厉害,但是仍旧咬死不答。
谢文洵摆摆手,衙役继续加第二张纸。
“抓住你时你还在镇国公府打转,镇国公府有什么你要的东西,,,或者是人?”
男子挣扎的动作顿了一下,仍旧继续在挣扎,谢文洵见状,示意衙役继续加纸。
随着纸张越加越多,那种窒息感让他不受控制的颤抖,甚至身下还出了小便,他终于崩溃,想要投降,但是嘴中说不出任何话,只是喉咙中不停的发出嗬嗬声。
谢文洵示意衙役停下来,将纸张取下,男子开始大口呼吸。只有经历过窒息的人才知道这口空气有多么难得。
“现在可以说了吧”。
男子眼中闪过犹豫纠结之色,但是一想到刚才的刑罚,他的身子已经不由自主的在颤抖。
“我说,我说......”经过了剧烈的心理斗争,还是人体本身的求生本能占了先锋。
......
从审讯室出来,谢文洵神色十分复杂,审讯室内都是他的心腹,他并不担心那探子说的东西会被泄露出去,但现在......谢文洵的眼底如深渊一般,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得知千洛不是他的亲妹妹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毕竟只要他说是,千洛就永远是他的妹妹,任何人都不容置喙。
但没想到千洛还有那样一层身份,这样的身份,可能会让她万劫不复。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