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顾景珩便去上朝去了,今日是他们这群新科进士被授予官职的日子。
顾景珩身为状元,自然要领着所有的新科进士面见天子。
虽然昨天晚上顾景珩的献礼惹恼了魏皇,但最后魏皇竟然忍下了这口气,这让所有人都不敢小瞧这个官场新人。
“宣,金科进士入殿。”
很快,传唤的旨意过来,众人整理了下行装,由顾景珩带头,依次走进了大殿。
“学生等参见陛下。”
魏皇高高在上的坐在龙椅上,一点都看不出昨日之事对他的影响。
他看了全公公一眼,全公公心领神会,上前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科举乃国家选才之大典,今新科进士已揭晓,朕特颁此旨,册封诸位爱卿。 新科状元顾景珩,才华横溢,学识渊博,实乃众望所归,特赐封为正六品翰林院侍读,望你能尽忠职守,为国家效力。 新科榜眼谢丛生、新科探花蒋文义,才思敏捷,品德高尚,赐封你二人为翰林院编修,望你们辅佐状元,共同为国家的繁荣而努力。 其余进士,皆为国家之栋梁,朕将根据你们的才能和特长,委以重任,各赐官职。 朕希望诸位爱卿能秉持公正、廉洁、勤勉之精神,为百姓谋福祉,为国家谋发展。 钦此!”
全公公将圣旨收了起来,众学子立马磕头谢恩。
“臣等谢陛下赏赐,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后在太监的引领下分别走到大殿的两侧角落候等朝政结束。对于其中的有些人来说,可能这辈子也只有这一次得以面见天子,能在这朝奉殿中参与朝会。
全公公看了魏皇一眼,魏皇轻轻点了点头,全公公才例行朝会之事。
“陛下有言,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陛下,臣有事启奏。”原来是检察院右都御史冯敛。
魏皇一看见御史的脸就头疼,但是又不能不让他发言,不然这些老学究能做的出来死谏之事来。
“冯爱卿有何事上奏?”魏皇尽可能的用十分平缓的语气问道。
“陛下,微臣要状告新科状元顾景珩,不顾纲常伦理,强占其嫂为妻。”
昨天晚上他收到了匿名投来的信件,并且还有白千洛一前一后与兄弟二人的两封婚书,上面都是盖了县衙的大印,做不得假。
虽然他也怀疑提供消息的有心人的目的,不过无论如何他不能容忍如此败坏伦理纲常之人在朝堂上身负要职,这会带坏了整个朝堂的风气。
顾景珩也没想到吃瓜能吃到自己身上,一时间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他。
见此他也走到了大殿中央,“陛下,不知冯大人冤枉微臣是何居心,烦请陛下做主啊。”说完便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跪在了大殿中央。
看到顾景珩这副样子,一时之间所有人都难以分辨是真是假了。
魏皇自然知道事情的原委,他不知道这事儿怎么被冯御史给知道了,但要再深挖又牵扯到自己的女儿,到时候他也平白落一个教女无方的名声。
“行了,冯爱卿,一些莫须有的流言就不值当拿到这朝堂之上说了。”
若是别人,听了魏皇这话,就知道魏皇不想让其说下去,也就懂得见好就收,可这是御史啊,是可以直接指着皇帝鼻子骂的御史,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陛下,一国官员的品性问题怎么能算莫须有的流言呢?微臣这儿有证据。”
说着,冯御史从袖中掏出两封文书,“这两封婚书,一封在前,一封在后,婚书中的女方只有一人,那就是陛下亲封的妙手县主,但男方却是两兄弟,长兄在前,弟在后,这弟便是金科状元郎顾景珩。”
魏皇无奈,只能示意全公公去取这两封文书。
全公公将文书取了过来,魏皇只是扫了一眼便知道这婚书都是真的,他不由看了成王一眼,不是早让你销毁了吗?
成王垂眸,什么都没说,他是想销毁来着,但是他的人去的时候县衙恰好失火了,所有文书都付之一炬。如此看来,说不定他那清正廉明的县令大人背后另有主子。
“顾景珩,你怎么说?”魏皇无奈只能发问跪在下面的顾景珩。
“陛下,微臣冤枉啊,前朝盛行贞节牌坊,将诸多女子逼的活不下去,女子只是被人摸了下手,便被家人逼着自杀,就为了一座贞节牌坊,更不用说女子再嫁了。”
不少朝臣点点头,前朝最后被推翻也跟这有关系。
“而在我大魏,从开国大帝到陛下都是开明之君,从不对女子过多束缚,为了繁衍人口,鼓励寡居女子再嫁。甚至先帝的孝明皇贵妃便是二嫁之身,微臣的妻子嫁于微臣之时确实是二嫁,但我们夫妻二人琴瑟和鸣,不知道微臣到底触犯了哪条律法,值得冯大人如此针对?”
“你,你,你,你那是娶了二嫁之女的事吗?你娶的是自己的嫂嫂。”冯御史一脸痛恨,他实在想不到如此俊美之人私下品德竟然如此败坏。
顾景珩瞬间变得十分悲痛,“陛下明鉴,妙手县主之前确实是我嫂嫂。”
一时之间满堂哗然,冯御史之前说的竟然是真的?他真的强占了自己的嫂嫂?看不出来啊,人模人样的,这长相就是入赘也多的是人家要啊。
“但是,”顾景珩一句但是,大臣们又立刻安静了下来,毕竟谁吃瓜也想要吃个全乎的啊。
“陛下,微臣的大哥是在边关服兵役的时候为国牺牲,只留下了微臣的寡嫂和微臣二人相依为命。微臣来自乡下,微臣娶寡嫂,是在村长和里正的见证下,微臣并没有违背我朝任何一条律法。”
魏皇点点头,“我朝确实没有什么律法禁止小叔子娶寡嫂的,而且在某些地方,这还是一项习俗。”
“陛下,那都是未曾教化之人的陋习,平头老百姓如此也就算了,我朝官员怎能带头如此?”冯御史依旧揪着顾景珩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