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皇正要再为顾景珩说话,突然誉王站了出来,“父皇,儿臣倒是听说了一件事,如今结合冯大人所说之事,倒是让儿臣将两件事联系起来了。”
“哦?皇儿所谓何事?”
“父皇,您有所不知,福安皇妹的夫婿名叫顾景渊。与冯大人所说第一封婚书中的名字一模一样,而且这顾景渊也是在边关救了福安皇妹才得以成为驸马,会不会这顾景渊隐瞒了已婚的身份,刻意接近福安皇妹?”
然后他好似被自己的猜测吓到,“若真是如此,那这顾家人就是欺君啊父皇,欺君可是满门抄斩之罪,那顾大人应该也要被连坐吧?”
成王的人微不可察地看了成王一眼,今日朝堂他们本来是打算提出立太子之事,如今很明显被誉王搅了局。
而且一个处理不好顾景珩这个好不容易被他们抬起来的新科状元也要搭进去。
连成王都皱了皱眉头,他知道父皇一定不会承认他早已知晓这一切,毕竟皇室的面子大于一切。
就在他绞尽脑汁的想对策时,顾景珩却笑了,“誉王殿下真会开玩笑,尚公主岂是那么好尚的?若我大哥真的还活着,又成为了驸马,我很好奇当初皇室没有调查过驸马的背景身份?我大哥一个小小的兵卒,有能力掩藏他已婚的事实?”
这下子大臣们也反应过来了,是啊,公主下降,驸马必须家世清白,这可不是一家农户有能力糊弄的。
“谁知道你们用了什么手段……”誉王这话还没说完,就被魏皇给打断了。
“行了,一天天的不是盯着这个的错处就是盯着那个的漏洞,朝堂大事没见你们解决的如此积极。既然今天没什么要事,那便退朝吧。”
说完魏皇拂袖而去。全公公赶紧喊了一声:“退朝”,便匆忙追着魏皇去了。
朝臣们见陛下人都不见了,想要禀报的事情禀报不成,只能留待下次了。
顾景珩此时也站了起来,他看向誉王,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仿佛在嘲讽誉王玩的都是一些小孩子的把戏。
“顾景珩,你什么意思?”誉王气急败坏地就要上前质问,却被成王拦住了身形。
“九皇弟,何必如此生气?气大伤身。”
说完便直接转身走了。
顾景珩和成王一同走到殿外,成王看了看还为时尚早的天色,对顾景珩说道:“今日九皇弟是故意的,只是委屈了知渺你了,我没想到他会从你身上入手,还是我的疏忽,没有把尾巴扫干净。”
“殿下不必自责,走到这一步左不过见招拆招罢了,今日誉王提出来也未必是坏事,至少这事儿过了明路,以后再有人想拿这个来攻讦我也要仔细思量一番才好。”
成王也点点头,如今也只能往好的方面去想了。
“殿下,还有一事,内子已买好了宅子,各项准备工作也已做好,是时候搬离王府了。”
若不是前期方便顾景珩与成王商量事情,千洛老早就想搬出去了,毕竟在别人的地盘还是不如在自己的地盘舒服。
成王点点头表示理解,笑着道:“以你夫人如今的财力,什么宅子也买的起,我也不留你们,到时候让管家安排人帮你们搬家,暖屋酒我可得讨一杯啊。”
顾景珩也笑着道:“自不会忘了殿下。”
不少出宫的朝臣看到这一幕,都对顾景珩又高看了几分,心里暗暗警告自己,这人招惹不得。
顾景珩也没想到他还才刚刚踏入官场,就已经得了一个不好招惹的名声了。
而誉王这边,他并没有出宫,而是直接去找了皇后。
“母后,今日我们打乱了他们请立太子的计划,但不可能每日都如此啊,儿臣手中也没有他们那么多的把柄。”
如今的皇后来自永安郡王府,没错,就是那个醉仙楼背后的东家。
她是清丽柔弱的长相,却并不柔弱,相反,她很强大,如果不是她一直在誉王背后出谋划策,誉王也不可能在成王没有回来之前成为朝臣心目中最佳的继承人。
如今成王康复归来,她多年努力即将付之一炬,她怎么会甘心呢?
“皇儿,慌什么?我让你联系的人你都联系好了?”
誉王点点头,“可是母后,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那可是…”
谋逆两个字他到底没有说出来,但二人心知肚明。
“皇儿,你不懂,朝臣以为你父皇会介意独孤家而放弃成王,只有本宫知道,他对那个女人爱的有多深,又怎么可能不遂了那个女人的意,让她儿子成为天下之主呢?”
皇后至今还记得有一次魏皇喝醉了,抱着她叫婉儿的情景。呵,多么讽刺,一国之君,竟然是个痴情人。
从那天她就知道,一定不能让成王登上皇位,尽管成王余毒未清,她还是多次派出了杀手去杀他,可惜都未成事,也不知道独孤家到底派了多少人保护他。
誉王见此,恭敬的回答道:“母后放心,儿臣一定要坐上那个位置,让母后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太后娘娘。”
皇后摸了摸他的头,欣慰道:“皇儿长大了。”
……
接下来的几日,每日早朝总有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占据着大家的时间,仿佛就是不让人说正事。
嗅觉灵敏的朝臣已经能从这诡异的朝堂氛围中感受到风雨欲来的前兆了。
不少大臣开始频繁请病假,就是不想参与进这夺嫡之事中,而更多的则是想要挣那从龙之功,每日早朝两方人马吵的不可开交。
而千洛已经住进了新家,除了第一日请了成王过来,他们也没有再请别人。
毕竟这个时候,还是保持低调为好。在魏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千洛买了一个五进的大院子,要知道还有往年的状元还住在朝廷给分配的逼仄小胡同里。
故而知道顾景珩搬家的人很少,很多人还以为他依附于成王得已住在成王府。